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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下意识一惊，猛然转过头然后就看到了那张带着笑意的惫懒脸庞，然后心中的惊讶更甚。
柳眉当然认得出方尘，只是由于对方在峰上的名望之大，再加上之后两峰比试，血脉觉醒造成的异像，逐渐变得性格敏感自卑的柳眉自然没有主动鼓起勇气打招呼的心思。
而方尘今日主动打招呼，更让她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哟，认不出我了？”
方尘故作惊讶道。
柳眉涨红了小脸，支支吾吾道：“没.....没有，方尘师兄。”
方尘望着她，说道；“有什么好哭的？”
少女眼神一暗，说道：“我的修炼很慢，如今对道法也没有丝毫天赋，就觉得看来永远也到不了聚灵境了。”
“就是这样吗？”
方尘拿起了少女手中的古卷，看了看，然后伸出一个手指。
刷的一下。
一团半尺长的火焰凌空漂浮在方尘的手指之上。
柳眉看见这一幕，脸上说不出的羡慕，随后泄气神色更重。
“方尘师兄果然是个天才。”
“屁的天才。”
方尘收回手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叹气道：“当初我练这个，几个月都摸不着头脑，比你惨多了。”
柳眉皱起眉头，说道：“怎么可能。”
方尘翻了个白眼，说道：“还不能让人有个不擅长的东西？”
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前，方尘天生便觉得自己会成为天上地下皆是无敌的绝世剑仙，自负到甚至弃了剑术选择道法一说，结果几个月连个最基本的火球术都没有学会，被那个收养他的老头子冷嘲热讽，极为惨淡。
方尘想到这里，突然望向龙虎山内门深处。
那个年少教导他修行的老头子正是八千年前龙虎山的当代掌教。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方尘才会选择来到这里。
柳眉并不知道方尘在想些什么，但还是觉得有些不相信，类似方尘师兄这么天赋强大的人，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方尘拍了拍手，说道：“之所以说那么大，只是想告诉你每个人总会有不擅长的东西，有时候换个方法就好了。”
少女一脸懵懂，问道：“怎么换？”
“别学道法了。”
方尘笑眯眯道：“学剑。”
......
峰上少了一个整日神神叨叨的少女，多了一个拿着木剑的剑客。
每日都会有呼啸破空声响起。
方尘搬了个竹椅坐在一旁，却没有教导的心思，每天都只是躺在那里睡觉，偶尔睡醒了就睁开眼睛看上一会。
又是一次修炼结束。
大喊淋漓的柳眉坐到了方尘旁边，眼神还是有些迷茫。
“我这样真的可以吗？”
方尘没有睁开眼睛，问道：“为何不可？”
柳眉欲言又止，在她看来剑术完全便是男子所学习的东西，她甚至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有学习剑术的一天。
方尘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世上的女子剑仙何其之多，甚至比男人还要强，所以你的担心是很没有必要的事情。”
柳眉还是觉得有些没信心，轻轻恩了一声。
方尘想了想，继续道：“龙虎山的道法和剑法其实是两种不一样的东西，道法学不好，并不一定意味着剑法不行，你要明白这点。”
“更何况还有很多事情，比如天赋，不是越容易被人发现越好，恰恰相反，有时候隐藏的越深，反而才会越加强大。”
方尘停顿了会，望了懵懂的少女一眼，慢悠悠道：“我的意思是，其实你的剑道天赋非常强大，只不过自己没有发现，王明明适合道法，而你则适合剑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比他还要不错。”
听见这话，柳眉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
王明明师兄可是公认的天才，自己也能够跟他相提并论？
方尘似乎又快要睡着了，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缓缓道：“所以慢慢练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仿佛是方尘的话起了作用，柳眉越加的勤奋，剑术动作也越加行云流水起来，
于是方尘教了一套看起来丝毫没有杀伤力的剑法，跟书上完全不同，从远处看去就像是在不停的画圆，一个圆接着一个圆，重复如此。
“不要求快，慢。”
“心要静，手要稳”
“不需要刻意追求灵力盘旋，只要剑术意境符合大道，你不求它，它自然来。”
方尘的话不知道何时多了起来，时刻都会在某种时刻提上一句。
峰顶空地之上，在少女不知情的情况下，丝丝缕缕的灵气从天空盘旋而来，附带在了少女的木剑之上，整个人都散发出淡淡的光华。
柳眉不知道，仅仅几日时间，这已经是即将进入聚灵境的现象。
少女更不知道，方尘所教他的剑术是千年前最为契合大道意境的剑法，若是让龙虎山知晓，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短暂的几日，柳眉练剑时甚至有一种错觉，剑术比之道法修行要容易不少。
方尘的每次点评都直中要害，将其中的错误，以及解决方法简单而轻松的提了出来，干净利落。
练剑结束，柳眉忍不酌奇问道：“方尘师兄，你的剑是不是很厉害？”
方尘想了想，无所谓道：“一般般把。”
柳眉哦了一声。
方尘接着说道：“反正能打赢我的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