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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里啰嗦，不如快些打电话。
厉绝痕脸色不好。
北堂黎低下头，瞬间焉了。
“我马上办。”
相处这么久，他怎么又忘了厉绝痕说一不二的性格，不管什么环境下，他都是厉绝痕最忠诚的朋友和下属。
空气里有一些尴尬。
没多久，约瑟夫闷闷的声音突然响起，“表哥，你干嘛这么凶啊，北堂黎又没说错，你就是想江佩娆了啊！不然，你为什么要打电话关心她？你是有病吗？闲着无聊没事做？”
厉绝痕：“……”
“谁准你叫我表哥？”他高贵冷艳。
约瑟夫咽了一口饮料，舔着嘴巴，道：“你就是我表哥啊，否则，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不是因为，我是你最后的亲人吗？表哥，我的远方亲戚，唔……”
“我没有亲人。”厉绝痕的声音陡然转冷。
约瑟夫撇撇嘴：“表哥，哦不，帮主，就喜欢做自欺欺人的事，就像打这个电话一般，明明是想念，却偏不承认。”
厉绝痕：“……”
“快别说了。”北堂黎拉了拉约瑟夫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帮主只是关心江佩娆，没其他的意思。”
“信你的话就是神经病！”
约瑟夫立刻说道：“关心一个人，就是因为想念一个人！不过江佩娆，啧啧，她太可怜了，怎么就招惹上表哥了呢！？”
“她恐怕还不了解表哥的过往吧！”
“说完了没？说完了就滚出去！”冷厉的声音突然响起，厉绝痕微微眯起眸子看向约瑟夫，那般凌厉的眸光，吓得约瑟夫小身板没出息的一抖，少年却挺起胸脯，道：“凶什么凶，我……我……说完了……”
嘤嘤嘤嘤嘤嘤，神马远方亲戚表哥的好讨厌哦，为什么这么凶！
。
时间飞逝，转眼期末考试来临。
江佩娆并没忙于学业，她的考试成绩名列前茅，全年级第一名，风头都盖过了江韵寒，成了老师们嘴中当之无愧的三好学生，她在校园里最后忙碌的几天，不过是为了那嘲剧表演。
忙至深夜，江佩娆没回江宅。
厉绝痕约见她一段时日，她老找理由推脱，那个男人似乎耐心已经用尽，她再不去见他，恐怕他得跑学校里来了。
周末，两人见上了一面。
隔老远，她看到了他露出的俊颜，不再戴着那张装逼的面具，他的眉眼冷冷的，仿佛冰块似的。
江佩娆上了车，不由感慨：“什么时候，你能堂堂正正的做人？”
每次见着厉绝痕，不是在地下城，便是在他的公馆，要么就是车子里。
他们俩相处的模式，好像就是这几种。
这男人不喜欢把自己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下，如谜团般，他深不可测。
她连同他走到太阳底下的机会都没有。
“我难不成，不是堂堂正正的做人吗？”厉绝痕不高兴。
江佩娆嗤笑一声：“你做的事都是见不得光的。”
“你也和我一样见不得光。”
厉绝痕展臂，揽住了江佩娆。
“我们是同一种人，佩娆。”
江佩娆撇撇嘴，推开他，道：“说，今天想见我的理由。”
“想你了。”简简单单三个字。
江佩娆嗤笑：“我不信。”
“真的想你了。”
厉绝痕重申，抱她抱得紧紧的：“佩娆，你说，我为什么会想你？说好了，我们只保持身体上的关系……不能动心的，你告诫你自己不要动心，我也告诫了我自个……可我发现，心好像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他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讲话，语气软软的，轻轻的。
江佩娆面不改色，她靠在他的怀里，听得他胸膛传来的砰砰砰的响动，她笑了笑：“动心了，会死的。”
爱情杀死了她。
这个感触，她比任何人都深。
厉绝痕愣了愣，会死的，许是被这三个字怔了一下，他道：“死过很多次了。”
“好巧哦，我也死过好几次了。”江佩娆用手比划了个数字，道：“不多不少，刚好两次。”
厉绝痕轻笑：“上回落水，那是个意外。”
“不。”
江佩娆道：“是江韵寒和江婧琪故意推我落水，她们想要我死。”
厉绝痕闭了闭眼：“佩娆，没死，便是重生，便是成长。”
“若是死了呢？”
“那就是命。”男人语气沉冷。
江佩娆摇头：“我不信命。”
“可我信。”厉绝痕道：“我是个会遭受报应的人。”
江佩娆不懂：“你犯过什么错？”
“很多很多，以后会更多的。”厉绝痕陈述道：“佩娆，但我不想失去你。”
“你爱上我了吗？”江佩娆好奇，因为爱一个人，才不想失去。
厉绝痕摇头：“我不懂什么是爱。”
江佩娆哭笑不得，捏了捏他冷冰冰的脸，“那就不要懂。”
“佩娆，佩娆……”
厉绝痕更用力的抱紧了她，一阵子不见她，他好怕她就这么消失，她是闯入他世界一抹捉摸不定的风，他好多次伸手想抓住她，都徒劳无获，厉绝痕除了抱紧怀里的温暖，别无他法：“佩娆，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你了……”
“不要有那么一天。”
江佩娆打断他的话：“千万不要爱我。”
厉绝痕眸中划过一丝暗芒：“你和傅涵亮走得很近？”
“你在明知故问。”江佩娆冷言。
“他是傅景昭的侄儿，傅景昭这个人……不可接近。”厉绝痕像是提点地道：“我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你要去哪？”江佩娆下意识询问，话到嘴边，却又摇头：“算了，早去早回。”
“你好好的待在这，等我回来。”厉绝痕叮嘱：“我把约瑟夫留给你。”
约瑟夫。
听到这个名字，江佩娆头大。
“我驾驭不了那位少爷。”
“他会乖乖听你的话，不跟你添麻烦的。”厉绝痕的语气带上了不容违背的命令，道：“我很快就回来，他在你身边，我放心。”
“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他要暂时离开了，跟她道个别。
厉绝痕摇头，捧起她的小脸，轻轻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