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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庙破旧不堪,千疮百孔。
一尊山神像早已失去了往昔香火鼎盛时的风采,半边身子残缺,其上蛛网密布。
凛冽的寒风夹着雪花从窗外肆意地吹进来,呜呜作响。
下过了一场雪,正是狍子外出觅食的时候,也是打猎的好时机。
“小冲,我进山去打点儿猎物,你在家不要乱走,小心别再招惹了姜少爷!”
被姜宽放狗咬伤了腿的老十三用破布破纸将缺口一一堵上,叮嘱了左小冲一句,然后扛起弓箭长矛,一瘸一拐地出了庙门,进山打猎去了。
此刻,破庙正中一堆柴火燃得正旺,一窜一窜的火苗将旁边的一位少年映照脸通红。
少年盘膝而坐,面色凝重。
他正在修炼一门奇异的上古魔族功法,金刚神魔诀。
昨日回来,受到成为强者这个念头的强烈驱使,左小冲年顾不上休息,便开始了研究。
半日后,他对这门功法有了大致了解。
人体本身乃夺天地造化而成,又经亿万年改造传承,血脉、筋络、骨骼、肌肉、脏体等肌体已经异常稳固,自成体系,而这门功法则逆天而行,力求改变肌体,使之重新组合,达到自由驱使的完美地步。
功法共分七层,修至第一层坚石境,即可体格强劲,不惧寻常刀枪,第二层为青铜境,身体如钢似铁,第三层为强金境,第四层为金刚境……及至后来的大力境则能搬山倒海,力大无穷,而后为通灵境,可使身体任意变化,随心所欲,直至不灭境,不死不灭……
“果然神奇!”
少年暗道。
作为一个人,要改变自己,改变那些形成已久的东西最难,这个过程是个痛苦的过程,如涅盘重生。
而左小冲恰恰不缺乏坚忍不拔的毅力。
此时,他脸上的肌肉在剧烈的抖动着,青筋毕露,表情异常痛苦,但眉宇之间却流露出一种无比坚毅。
外人看不出他体内有什么变化,只看到他枯坐于地,其实,数个神秘的符文正在他体内游走不定。
身体各处在符文的不断撞击下,正发生着极大的改变。
筋骨错乱,血脉倒流,肌肉扭曲,五脏六腑更是翻江倒海,几乎不能自己。
……
身前的柴火已经燃尽,化为灰烬。
破庙内寒冷刺骨。
少年却感受不到,而今,他感觉如同置身于一座火热的熔炉中,热浪滚滚,就象一滴滴炉水,翻滚着,跳动着……他又仿佛行走在浩瀚无垠的沙漠里,四顾无人,烈日似火炙烤,没有水,只有滚滚黄沙。
少年踽踽而行,身后的串串脚印沾满了汗水,消逝,又出现,又消逝……
他狂奔,象野兽一样嘶吼,浑身上下充满了原始的野性力量。
……
似幻,又似梦。
一块坚硬的岩石,在他眼前瞬间崩塌,又瞬间恢复了原貌,再瞬间崩塌,又恢复原貌……
如此反复,生生不息。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就象这块坚硬的岩石,不断地收缩、膨胀、扭曲、结合,一次次……这个过程极其痛苦,一度处于崩溃的边缘,他想要寻找绿洲,但他知道,绿洲不属于他,他只能前行,前行,再前行……
一棵枯干的古树,发芽,开花,结果,落光了叶子,又枯萎,然后再次发芽,开花……
我是古树,还是花,或者是叶子?
或者,什么都不是!
……
“坚石境!”
三日后的清晨,左小冲一声清喝,已然清醒过来。
窗外,一轮红日冒出了半个头。
天魔神传给他的这门魔道功法简直专门为他量身定做一般,修炼起来如鱼得水,丝毫不受阻碍。
此刻,他惊奇地发觉,身体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变化是翻天覆地的,只要他念头一动,隐藏在体内的那数个神秘符文疾速流转,一瞬间,皮肤表面泛起了一层如山石般的青白色,浑身肌肉虬结,坚如磐石。
“速度似乎快了许多!”
他察觉速度比之前快了倍许,身轻如燕,几个纵身便从破庙的这头奔到了另一头。
“唔,还有力量!”
左小冲试着握紧拳头砸向山神像,“轰”的一声,尘土飞扬,山神爷的一条断臂跌落地上。
简直太刺激了!
难道,自己真的与魔道有不解之缘?
左小冲感觉头大了。
但不管怎样,身体变得强横却是不争的事实。
修至坚石境,他已经心满意足,要想修至第二层青铜境,绝非一朝一夕之功,没个三五年恐怕难以达成。
……
“除魔降妖!”
正此时,屋外传来嘈杂的人声。
声音越来越大,人群似乎向这个方向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