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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正值用膳,看见她拖着被包扎地严严实实的手臂,厅内一片死寂。随后猛地炸锅。
“谁?!谁弄的!”
率先咆哮地是桃父,就是这妮子犯天大的错,他也只是罚她跪祠堂,不曾动她一根毫毛,毫不夸张地说,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居然受伤,还不是小伤。
几个哥哥比起桃父也好不了多少,稍微淡定的便是陶敏之了,忽略他手中折断的筷子的话。桃夭把所有都交代清楚了,桃父冷笑一声,“宋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幺幺,好,好得很那。”
“你的事以后再和你算账,先去睡觉。”
桃夭吐了吐舌头,桃父作势要打,被她一溜烟跑了。
她走后,桃家几人相视一眼,目光略沉。
“浅草,今日你去请大夫,怎么如此慢?”
“医馆离上风村很远,我跑着去的都没歇过,小姐你还怪我。”
浅草打了水来给桃夭洗漱,桃夭看着她清澈的双眼,低下头洗脸。铜盆内的浅草倒影微微晃动,手伸了进去,涟漪一片,搅碎人影。
浅草和空青有一人撒谎了…
第二日,桃夭换了男装,甩开浅草一个人上街了。糖人,糖葫芦,茶楼里传来的茶点香味都引不了她半丝兴奋。
大约是哪家人放在外面靠晒的卷起的凉席忽然倒在了一旁,露出了暗色衣角。
衣角?小巷杀人案?凉席裹尸?
桃夭被自己的想法惊地汗毛都立了起来拿了根棍子将凉席小心翼翼地拨开,一个人就这样滚了出来。
长长的头发挡住了脸,苍白的下巴,动也不动的胸口…
还没等她大叫,忽然一虚弱但不容忽视的声音响起:“好饿…”
她连忙顺气,还好还好,还有气。将他扶起来,先喂了两口自己带的蜜饯。
“谢~谢~”
说一句颤三下,两个字有气无力,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桃夭将他扶好,等他缓一缓,她听说饿久了的人如果贸然进食大量可能会胀死。
“你是从哪来的?算了算了,你别回答我,你都这样了,缓一缓,等会儿我带你去吃京城的烤鸭,可香了。”
两人就这样靠在墙边,也没人说话了。
“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桃夭看他一眼,却被他许久未曾打理的乱发挡住了她的目光,她转回头吐口气。再不说出来,她快被这些念头逼疯了。
“一个人为什么要撒谎?”
“不得已吧。”
人真是奇怪,明明是陌生人却能让人毫无顾忌地一吐为快。或许正是因为知道,只有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转身而入人海茫茫,便能永不复见。
男人可能也明白桃夭的想法,只是听着她的倾诉。
听她说完整件事,并没有因为她面容稚嫩,露出敷衍轻视,很认真地思索后,却还是只说了三个字——“不得已”。
桃夭表情稍松,困惑像湿了的棉被,而男孩简单的话却像阳光将沉重的棉被晒得松软。
即便是浅草骗了她,只要她不是有意骗她的便足够了。
桃夭伸了个懒腰,跳了起来。
忽然人声沸腾,马蹄声逐渐逼近,马鞭破风砸在汗血宝马身上,来人不断吼着,“闪开!都闪开!”
就算这样喊着,马的速度太快,也有人躲闪不及,更不用说才刚刚学会走路的孩童。
孩子就站在路中,看到飞速而来的高壮马儿,不断啼哭。他的母亲在一旁混乱的人群中,挤得动弹不得,伸出一只手拼命外伸。
桃夭飞快跑向前,但终归太慢。
眼见就要撞上小儿,就连在人群中的妇女也忘了哭喊,看着孩子。
一声巨响,孩子被一个黑影掠起,砸在街对面的簸箕箩筐当中,被曾曾埋住。如果不是孩童响亮的哭声,众人只觉刚刚刹那产生幻觉。
汗血宝马停也未停,直奔皇城。
随着马蹄踢踏远去,逐渐平静,仿佛预示将要到来的暴风雨。
桃夭喘着粗气跑到街对面,刨开,终于露出不修边幅的男孩。而他不宽厚的身躯护住的孩童安然无恙。
“儿啊,我的儿啊!”
母亲挤出人群,抱注童,锤着心口。
“好身手,真是好身手!”
刚刚观看到全过程的人围住男子,纷纷赞道。
桃夭比划了下,从街那头到街这头至少有二十米左右,这人刚刚还在自己身旁有气无力地说话,下一秒已经抱着孝儿蹿到另一头。
这,这太违反常理了!
“过奖,过奖。”
男子两眼一闭,像一根面条似的又瘫软在地。桃夭目瞪口呆,这男子为了救人不会肾上腺激素骤然分泌,导致身体回光返照似的,死了吧。
她连忙扒开人,到人群中央,颤抖着手放到他鼻子下。
当温润的鼻息喷在手上时,耳边传来围观者迟疑地声音。
“壮士刚刚是说,好饿?”
桃夭服了。
桃府内,下人们目瞪口呆看着男子。逢源飞速向嘴里刨米饭,风卷残云将烤鸭一扫而光。将已摞起十几个盘子上又添一个。是的,桃夭这个不着调的丫头把街上的男人带回了家中。
“你刚刚怎么做到的?咻的一下就从街这头到了那头。”
“用轻功。”
桃夭眼睛一亮,这个世界有武功!
也不怪她未曾想到,前身作为丞相府的大小姐,虽然是京城女纨绔,身边的圈子还是京城贵族,哪里会有关于江湖武功这些三道九流的记忆。于是现在桃夭也就以为,这个世界是没有超出常理的东西,比如武功。
如果,她能学一点武功傍身,以后出去玩的时候不就更安全了吗?她默默为自己机智点个赞。重新端起一盘厨房才端上的烤鸭,凑近逢源。
“要不在我家住几天,烤鸭管够!”
看着焦香脆嫩的烤鸭旁是桃夭还带着婴儿肥的笑脸。在外是男装的她,重新换上粉色的衣裙,两根小辫束起墨发,白皙的面容上眼睛弯弯的,就像窗外的那汪月亮,柔柔地亮着,带着某种未知名的温度。
逢源忽然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烫,不再看她。
“多谢恩人好意,但——”逢源抬眼看见她皱了皱鼻子,到嘴的婉拒成了,“好吧”
“那便是同意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桃夭开心地连忙又吩咐厨房再做几只烤鸭。
晚上从商铺先行回来的桃云,才一进门就愣住了。这有一人高的青花大盘,是坐在餐桌边一脸满足的桃夭的杰作?
这已经不是胀食,这是要被撑死的先兆!桃阁那臭小子呢?怎么也不看着点幺幺。
“幺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难不难受?”
“二伯…这些不是我吃的。”
看到桃夭,桃云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
这时,跟着管家换了套衣服的逢源走了进来。桃云一见这人,有些疑惑,似乎眼熟。
“天御教,逢源!”桃云终于认了出来,失声尖叫,“你在这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