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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洲真是被赵王道有些搞糊涂了,既然赵王道不是为了报复秦书凯过来普水,那就是为了多赚点钱而已,怎么自己开出的条件比开发区招商局的优惠,赵王道却还是拒绝呢。
金大洲想不明白,赵王道却心里跟明啊镜似的,现在的赵王道仕途无望,最大的目标就是积累经济财富,目前来说,只要能够招到大的项目,就能赚到钱,而招商引资这块,当地政府提供的条件相当重要,在普水县的地块上,投资环境最好的地段,莫过于开发区了,至于说别的乡镇工业园区也有,却跟开发区不是一个档次上,那样的环境招商难度可就要大的多。
再说,开发区去年招商工作成果显着,已经落户开发区的大型企业,就是最好的招商名片,今年的招商难度自然要比去年低好多,而县招商局的招商工作都是一揽子工程,家家都挤在里面凑热闹,也多是看热闹为主,真正的招商业绩根本就不理想,这样一比较,赵王道心里就有数了,金大洲开出的条件再优惠,到时候,根本就招不到什么大项目,还谈什么奖励幅度,倒不如跟开发区合作,得到的实惠是看得见的。
另外,赵王道也听说了金大洲和秦书凯之间不和的关系,心里对此事也有之间的看法,在他看来,金大洲看起来似乎是很聪明的,其实却愚笨得很,既然他是县里分管招商工作的副县长,最大的业绩就是每年招商引资的任务完成情况,县里大部分的招商业绩来自于开发区,他竟然还跟开发区的一把手秦书凯闹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这岂不是因小失大。
如果金大洲跟秦书凯关系比较和的话,开发区这边无论招多少大项目,必定会汇报到县招商局汇总,然后再报到上级领导面前,到时候,受惠最大的就是金大洲,毕竟,他分管全县的招商工作,现在开发区的招商成绩也是在他的领导下完成的,自然是大功一件。
可是,现在他竟然跟秦书凯斗成这副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不管是普水县内还是县外,所有的领导都知道,开发区的招商工作之所以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完全是秦书凯的领导下完成的,跟县招商局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金大洲自然也捞不到任何便宜,这功劳簿上全都写的是秦书凯的名字,这本身对县里分管招商工作的领导来说,就是一种不利现象。
就冲着这一点,赵王道心里断定,金大洲此人成不了什么大器,连最基本的取舍都不懂,只顾争一时之气,丢掉的却更多,如果他早日跟秦书凯搞好关系,两人联起手来,普水县的招商业绩在全市那是绝对响当当的,既然成绩这么突出,还怕领导人不赏罚分明吗,但是,金大洲看起来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直到现在,还在跟秦书凯斗的热热闹闹,跑到自己面前来,耍点小阴谋,想要挖秦书凯的墙角,可惜他这步棋走的却是一招臭棋。
赵王道是个明白了,心里瞧不上金大洲,自然更不会想跟他有所合作,这件事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姚晓霞到秦书凯的办公室来汇报工作的行为,让秦书凯感觉有些突兀,着个女人可是很久没在自己面前露面了,一出现却还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这倒是让秦书凯有种时空倒转的感觉,似乎两人仍旧像以前初识般,期间并没有发生过许多的不愉快。
姚晓霞当天穿着的竟然是一件浅藕色的连衣裙子,配上白色的高跟鞋,一头黑发随风飘逸,倒是显出几分说不出的清纯和一尘不染,这样的打扮跟她眼下的身份似乎是有些不相搭的,但是,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打扮的这么惹眼,似乎又是无可厚非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谁规定,只要是当了女干部的领导,就不能打扮的如此小清新。
姚晓霞依旧是没有进门前敲门的习惯,推门进了秦书凯的办公室后,迈着优雅的步伐径自走到办公室的沙发前,抬手撩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微笑着往沙发上一坐说,这么长时间没见,大师兄是不是有些想我了?你倒是够狠心的,这么长时间,连个电话都没有。
秦书凯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眼前的女人实在是太有些自说自话了,嘴里亲热的叫着大师兄,这背地里干的却都是跟自己作对的事情,还大言不惭的埋怨自己狠心,碰到这种无厘头的女人,自己还真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秦书凯愣了一下,勉强笑了几声问姚晓霞,姚书记,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我这个地方可是小庙,放不下大菩萨。
秦书凯说话语气里的生分是很明显的,姚晓霞却似乎没有感觉一样,依旧是笑嘻嘻的模样说,大师兄不想我,我也只好主动登门了,谁让我这心里牵挂着大师兄呢,自从河下乡土地规划到开发区后,县委研究干部,我也成了大师兄手下的下属了,只不过,大师兄不管是开发区这边有任何事情,却从来不通知我这个副书记,我也只好亲自登门了,总不能一直不主动巴结领导,否则的话,领导一生气给我个小鞋穿,我可受不了。
姚晓霞自从任了开发区的副书记后,心里其实也清楚一点,如果自己想要在工作上取得一定的突破,利用好开发区这个发展的平台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开发区的一把手秦书凯却根本就没有让她分管开发区任何工作,工资福利尽管跟别的副职没有任何差别,工作的中心却依旧是仅限于河下乡的范围,这样的安排,对于姚晓霞来说,自然是不能满足的,尽管姚晓霞心里也清楚,这种领导分工之类的大事,仅凭着自己随便的发两句牢骚是改变不了眼前的大局面的,但是,既张富贵吩咐她靠近秦书凯,打探一些开发区的动向,也只能以这个理由来接近秦书凯了。
秦书凯心里对姚晓霞的为人倒也是比较了解的,这个女人不管是在金钱还是在权力这两方面的想法都很强烈,所以,他坚持住一个原则就是,开发区的任何工作,不想让姚晓霞有插手的机会,这一点是一定要坚守的底线,否则的话,只怕到时候会出现自己无法控制的局面。
秦书凯见姚晓霞在自己的面前演戏,只好配合着说,姚书记在河下乡工作已经够多了,我哪里好意思再给姚书记身上压担子,如果把一个女孩子累坏了,那就是我的过错了,再说,咱们也是校友关系,既然我成了你的领导,自然是该照顾的地方,还是该照顾的,你说是不是?
姚晓霞见秦书凯见风使舵的敷衍自己,心里不由冷冷一笑,嘴里却转了个话题说,我就知道,还是大师兄对我最好了,为了报答大师兄对我的照顾,我今天来是有点事情要悄悄的告诉大师兄。
姚晓霞说话的时候,眼睛如丝的看着秦书凯,都那是故意放低了声音,倒像是一副要告密的模样。
秦书凯心想,狗日的,谁不了解谁,你在我的面前,能说出什么样的实话来,这戏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演下去。
秦书凯不出声,姚晓霞却并不介意,她从沙发上款款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到秦书凯的办公桌旁说,大师兄,我最近看到有些事情可是对你不利,有人背地里可能想要对付你,我这个做师妹的,得到消息要是不及时告诉你,心里似乎是有些过意不去啊。
秦书凯不由暗想,狗日的,你和张富贵只要不联合起来对付我,老子就心满意足了,指望你来帮我,这笑话也开的有些过了。因为河下乡土地划拨的事情,姚晓霞也没少和张富贵联手跟最近斗,尽管是屡斗屡败,却改变不了姚晓霞曾经跟自己唱反调的事实,现在姚晓霞又跑到自己面前来说这样的一番话,秦书凯倒是想要听听,她如何自圆其说。
秦书凯见姚晓霞凑近自己,两只好看的大眼睛咕溜溜的盯在自己的脸上察言观色,不由浅浅的笑了一下说,既然姚书记有这份心,不妨有话直说,我这人倒也不喜欢说话拐弯抹角的。
姚晓霞装出一副神秘模样说,大师兄,我可是听说,最近一段时间,新来纪委书记赵喜海这个人对开发区的赵晨阳副主任调查的事情追的很紧,毕竟赵晨阳是你的下属,总是这么背着个被调查的名声总是不好,再说了,万一要是真查出什么事情来,你的面子上也不好看,是不是?
姚晓霞继续说,这么查赵晨阳,毕竟大家都知道,赵晨阳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你看这件事情,是不是该想办法应付一下?如此的消极被动,不如主动出击。
秦书凯不知道姚晓霞的心里想法,看了一眼,打着官腔说,我也是纪委出来的干部,知道纪委要是查干部,必定有原因的,我一个开发区的一把手能有什么办法呢,只不过,有句话,你算是说对了,赵晨阳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是最清楚的,如果有人蓄意陷害赵晨阳,想要把他给弄进去,矛头却是指向我,想要给我难堪,我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这世道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赵晨阳没什么问题,纪委最终自然会收手,就算是有人想要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也必定是徒劳无功的。
秦书凯心里想到,狗日的,张富贵和赵喜海联合要对付老子,那么自己就要把话说出来,让姚晓霞告诉张富贵了。自己这儿是经得住查的,如果想利用赵晨阳来对付自己,那是太不明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