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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凯听了这话,又看了一眼钱部长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跟钱部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都是男人,男人的那点心思都是共通的,自然都能理解彼此的心理。
从钱部长那里出来后,秦书凯难得的回了一趟家,家里刘丹丹也正要打他的电话,没想到人就进门了。
刘丹丹不由惊喜的说,到底是夫妻几年了,这点心灵感应还真是不赖,正想找你回来一趟呢,你就真的到门口了。
秦书凯笑道,瞧你说的,神乎神乎的,找我回来有事吗?
父亲在一旁插嘴说,当然是有事,要是家里没什么大事,谁敢劳烦你这么大的领导干部呢?
秦书凯的父母跟刘丹丹相处的相当融洽,说话那口气,媳妇倒是成了自家人,跟儿子反而一副见外的口气,这也说明秦书凯对这个家实在是付出的太少了,即便是正房老婆刘丹丹嘴里不说什么,两位老人却把刘丹丹对这个家的付出看的清清楚楚。
老人都是本份实在的个性,说话做事难免要偏向儿媳妇一些,即便心里再怎么疼爱儿子,当着媳妇的面,老人口头上都是向着儿媳妇的。
秦书凯见父亲跟自己说话的口气,明显带着有意见的态度,赶紧笑眯眯的解释说,爸,你儿子这不是当县长了吗?整天忙的饭都吃不上,所以回家少些。
老人本来也就是当着媳妇的面做做姿态罢了,见儿子说了软话,嘴里哼了一声,领着孙子回自己房间去了。儿子难得回来一次,儿媳妇整天一个人在家里守空房,老两口看在眼里,自然要想尽办法给儿子媳妇创造一个合适的独处空间。
刘丹丹拉着秦书凯进卧室后,夫妻两人好久没在一起温存,一对老夫妻,玩的旧东西,却有种说不出的温馨甜蜜滋味,恩恩爱爱,倒是跟年轻女人做-爱在一起时的那种刺激截然不同。
男人跟自己的老婆做-爱,更多的是侧重于后面那个字“爱”,而跟其他女人在一块,则大多侧重于“做”。
年轻时,认为因为跟女人做过了,所以才会有爱的感觉,年纪渐渐大了,才明白,其实只有真心的爱一个人时,才会全身心的投入想要跟她做-爱,这种过程,不仅仅是感官上的表层刺激,更是深层次的阴阳交流,爱欲缠绵,生死相依的相互交付。
一番交流过后,刘丹丹心满意足的伸手摩挲着男人发达的胸肌说,真有点舍不得离开你,离开普安市。
秦书凯不由皱眉,伸手握住刘丹丹放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要离开普安市?
刘丹丹抬起头,把眼睛对准自己的老公,细声细气的解释说,秦书凯,儿子渐渐大了,我心里琢磨着,男孩子调皮,本地的公办学校规矩多,有全都是填鸭式的教学方式,心里有些不情愿让他读这样的学校,可是那些相对教学环境宽松的私立国际小学只有省城才有,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让孩子去省城读书,我也去省城陪读。
秦书凯的心里不由一阵感动,刘丹丹为了照顾好孩子,主动从纪委的领导位置上下来,对于一个在官踌过的女人来说,这得要下多大的决心,才能舍弃得下原本手里所得。现在,她又要去省城陪孩子读书,这将意味着什么,秦书凯的心里是最清楚的。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脉关系,一切都要从头再来,对于刘丹丹的仕途发展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便利。
秦书凯一向对刘丹丹提出的建议都比较尊重,一方面,自己的确是为这个家,为孩子付出太少,在诸多事情上,自觉没有多少发言权;另一方面,刘丹丹这些年的确是为孩子牺牲太多,作为孩子的母亲,她竭尽全力,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反驳刘丹丹为孩子打算的一切。
刘丹丹说,秦书凯,你要是同意孩子去省城读书,我就跟我爸联系一下,先把我的工作调动一下,看看能不能调动到省教育厅上班。
秦书凯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指定要去省教育厅呢?
刘丹丹笑道,秦书凯,你这脑袋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嘛,怎么这会转不过弯来了?你忘了?咱们普安市的教育局人事处王处长,一个科级干部,孩子在普安中学成绩不好,却还是被保送大学,到了大学又找关系弄了保送研究生,人家现在研究生毕业后被选派到英国留学,混的比谁都风光,教育厅毕竟是整天跟学校打交道的,我在里头时间长了,弄个合适的职位后,以后对孩子的各方面照应也能方便些。
秦书凯没想到刘丹丹已经把问题想的如此深远,孩子才上小学,竟然连保送本科,保送研究生的问题都考虑到了,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秦书凯听刘丹丹说的在情在理,点头说,行,我支持你这个想法,反正你爸早就把着咱们能过去,这次你要提出来去省城,他一定等不迭的帮你联系。
刘丹丹见秦书凯对自己提出的建议表示同意,高兴的抱住秦书凯的脸重重的亲了一口。
秦书凯伸手把女人揽在怀里,低声说,既然孩子要去省城上学,咱们总得在学校附近买套房子,否则的话,没有住的地方,你们在省城我也不放心,等两天,我想办法挪点钱给你,你先抽空去省城看看,那边的房子到底什么价位,多少钱,我来凑。
刘丹丹听了这话,抬眼征询的口气说,要不,把家里现在这套房卖了吧,剩下的咱们拿点贷款,反正咱们俩人工资都不低,还贷时间稍稍拖的长些,应该不会影响到家里的生活质量。
秦书凯摇头说,不行,买房子的事情是该男人考虑的,你别发愁,放心吧,不管多少钱,我都拿得出来。
刘丹丹有些疑惑的口气问道,你知道省城现在好地段都是什么价位吗?咱们普安市最好的地段也就一万多一平方,省城最差的地段也要这个价,孩子学校附近的房子算是学区房,价格早已超过四万块一平方了。
刘丹丹说,你算算,一百平方的房子就要四百万,还不能算装潢的钱,孩子的学费一年又是好几万,要是不把普安市的房子给卖了,咱们根本就没有这个实力在省城买房的。
秦书凯伸手抚摸着刘丹丹的秀发,沉稳的口气说,放心吧,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把孩子带好,把家里照顾好就行了。
刘丹丹到底是在纪委工作过几年,警觉性还算是比较高,听秦书凯那口气,好像在省城买房对他来说不算是什么难事,立马有些激动的从床上坐起身说,老公,你也是在纪委工作过的,应该知道,现在普安市的官场的确是有些乱,有些黑,但是你可要稳住了,别被那些开发商和做生意的大老板用糖衣炮弹打倒了,那些人的钱可不是白拿的,是要替人家办事的,再说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你拿了人家的好处,迟早有暴露的一天,咱们一家人过的和和美美的,我可不想看着你出事。
秦书凯听了刘丹丹的话,心里忍不住摇头,这话现在才对自己说,实在是为时已晚了,他怎么会不明白刘丹丹话里的严重性呢?只是,这官场中原本就有的游戏规则,岂是自己一人坚守清廉就能改变的,若是一味的只知道干事,不懂得捞钱的技巧,自己现在必定依旧是一文不名的小办事员罢了,手里没钱,自己又没什么背景的时候,所受的那些冤枉气难道还少吗?
想想当初被刘达排挤去乡下当了驻村指导员,在市级机关里,因为没有后台被领导呼来喝去,随意安排,这么些年过来了,自己总算是从一个被人玩弄的棋子成为掌握棋局的人,这里头的奥妙不过是一个“钱”字作怪。
拉关系,套近乎要花钱,办事找后门要钱,别人帮你把事情办好后,还人情也要钱,所谓的兄弟情义,相互照应,说白了,还不是围绕着金钱这个轴心在运转吗?
尽管,进入官场的人若要想明白这一点,都有四处碰壁,撞的头破血流的时候,到最后又有几人能像自己这样上上下下都已经玩转得开,从这一点来说,秦书凯的心里是知足的,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自己还能牢牢把握自己的运势,并不是每个官场中人都能做到的。
秦书凯安慰刘丹丹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该拿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多拿的,你也知道,在底下当领导,的确是要比在上头混闲职实惠多些,大家都有份的半公开收入也有不少,所以我才会跟你说,不用发愁在省城买房的事情。
刘丹丹听了男人的解释,将信将疑的重新把身子躺下,她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妥当的地方,却又一时说不出到底什么原因,只能默不出声的静静想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