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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如果贾仁贵是官场中的老甲鱼,刘大江的道行应该比他还要深些,此人的表面功夫做了二十多年,蒙骗了多少官场的老朋友,老同事,在大家的心目中,他简直就成了一个清正廉明的领导干部典范,直到这层假面具被撕下的那天,还有不少人在背后为他喊冤叫屈,说这是政治阴谋,刘书记可是个难得的清官啊。
做人做事做到了这种地步,不可谓心思不细腻,处处为营,挖空心思到头来其实也还是一样的下场。
贾仁贵对刘大江的突然来访显然有些莫名其妙,即便是在红河县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冷不热,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刘大江突然找上门来呢?
刘大江这样的角色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做些无聊的事情,他这次是专程来找贾仁贵谈交易的,如果这笔交易能成的话,自己的级别又有更上一层楼的可能,不需要花钱,只是几句话的事情,就能升官,这样的美事,刘大江何乐而不为呢。
刘大江最近一直在心里惦记着红河县开发区工委书记的位置,自从屠德隆自杀后,这个位置就空缺了下来。
这些年,屠德隆在开发区工委书记的地盘上赚了多少好处,刘大江是心知肚明的,正因为如此,他心里才更加想要占据这空缺的工委书记位置,在刘大江的心里,这原本就该是自己的位置,当初如果不是贾仁贵偏向屠德隆,在开发区发财的人就该是自己才对。
现在,屠德隆总算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把开发区工委书记的位置给让出来了,自己要是再不争取一下,只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毕竟,自己的年纪也不小了,在工委书记的位置上干几年,捞点好处后,再弄个闲职混混,就到了适合退休的年纪了。
因为之前,秦书凯已经派了个秦岭振在开发区当主任,所以刘大江要想夺得开发区工委书记的位置,只能另辟捷径,这种事情说起来简单,操作起来难度挺大,刘大江一个人冥思苦想了很长时间,才决定走贾仁贵这颗棋子,他自信,自己提出的交换条件是可以打动贾仁贵的,就冲着贾仁贵目前跟红河县的诸多官员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贾仁贵应该会帮自己一把。
刘大江看出贾仁贵眼里露出的疑惑,摆出一副笑容可掬的表情坐下后,冲着贾仁贵说,老领导,我可是早就有心来看你了,知道你忙,一直拖着,直到屠德隆出了事,我这心里才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抽时间到老领导这里来看看。
一见面,就把屠德隆的名字抛出来,是刘大江精心准备好的开场白,人的情绪有时候是可以控制的,关键看你说的话能不能打到他的某个结点上,屠德隆是贾仁贵一手提拔起来的爱将,屠德隆的自杀不可能不在贾仁贵的心里泛起涟漪,而刘大江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因此一开口先通过屠德隆这个由头,把话题方便扯到开发区上来。
贾仁贵搞不明白刘大江究竟为什么过来拜访自己,但是有一点他心里是清楚的,他并不想跟刘大江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他需要考虑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这种几乎不相干的人或者是事情,他没有精力也不想搭理。
贾仁贵一话直说,问刘大江远道而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贾仁贵的回应显然是出乎刘大江的意料之外的,在刘大江的预想情形中,贾仁贵至少应该在屠德隆的话题上,跟自己说几句感概人生的话题才对,却没想到,贾仁贵根本就不接招,反而直接跟自己点题了。
这让刘大江脸上多少有些尴尬,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如果刘大江能明白贾仁贵现在这种因为两个儿子被绑架的心急如焚感觉的话,说不定他就不会信心满满的打着小算盘来找贾仁贵谈帮忙的事情。
刘大江只能顺着贾仁贵的思路往下走了,他微微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笑容说,贾书记还是老样子,性格直爽,说话直接,既然老领导问了,我也不妨跟老领导说句实话,我这次过来找老领导,是请老领导帮忙来了。
贾仁贵的心里不由对刘大江又增添了几分厌恶之情,这厮实在是太不懂人情世故了,若不是看在以前共事一场的份上,自己早就叫人他赶走了。
贾仁贵耐着性子听刘大江把话说完。
刘大江滔滔不绝的说,贾书记,您可是红河县的老领导了,虽然现在离开了红河县,但是对县里各方面的情况应该还是比较了解的,现在的红河县里,自从出了屠德隆的那件事后,对大家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尤其是我们这些老同志,感触良多啊。
屠德隆虽然走了,开发区的担子总要有人去挑起来,那可是老领导您当初在红河县一砖一瓦建立建立起来的基业,虽然说,现在有个秦岭振在那里当主任,可是毕竟开发区里大多数的人马还是当初老领导在红河县带出来的一帮人,秦岭振想要在开发区坐稳位置显然是有些难度的。
当初,我跟屠德隆两人都竞争开发区工委书记的位置时,我记得老领导就对我说过一句话,大家都不是外人,谁当了开发区的工委书记其实没什么分别。
就冲着这句话,我当时选择听老领导的话,主动把开发区工委书记的位置让给了屠德隆,现在既然屠德隆已经走了,就算是轮也该轮上我了,您说是不是?
贾仁贵并没有被刘大江一番论旧情的腔调所迷惑,听了刘大江的一席话,他算是弄清楚了刘大江今天来找自己的目的。
贾仁贵心说,这厮要官昏了头吗?你刘大江想要当开发区的工委书记,自己想办法去找你们红河县的县委书记,县长好了,到我这里来说这么多有什么意义?
贾仁贵冲着刘大江摇头说,老刘啊,虽然说咱们有日子没见了,我可真是感觉,你这个人的政治素质没什么长进,你心里要是惦记着开发区工委书记的位置,你就自己想办法努力争取,去找你们红河县的县长商量就是了,找我这个过了期的老县长有什么用呢?
贾仁贵一直听说,自从秦书凯到任后,对刘大江相当重用,心里对刘大江的鄙视不由又多了几分,既然你投奔到了秦书凯的门下,却又来找我帮忙,你当我这里是救难所吗?谁来说一声,我都肯出手帮忙。
刘大江听出贾仁贵话里拒绝的意思,赶紧解释说,老领导,你听我把话说完,虽然说现在红河县的县长换成了秦书凯,可是咱们这帮老干部心里却都明白,红河县有如今的模样,其实还不是老领导当初您打下来的基业,秦书凯不过是窃取了您以前的功劳在市领导面前摆功劳罢了。
这一点,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心里清楚,相信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心里也都跟明镜似的,在市委领导面前,您对于红河县的干部任命说话分量根本就不是那个新来的秦县长可以比得上的,再说,最近我一直在秦书凯的指示下负责红河县共同开发洪泽湖资源的项目,这个工程的建设中,我算是看透了,也掌握了一些东西,我想,只要老领导能帮我弄到开发区兼职工委书记一职,我一定可以像屠德隆一样很好的控制局面,一切都会按照正常程序运转,所有的事情处理原则都跟屠德隆在开发区当领导时一模一样。
刘大江说出这番话后,立即两眼紧紧的盯着贾仁贵,想要从贾仁贵的脸部细微表情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贾仁贵果然是被自己抛出来的有些分量的包袱愣怔住了,贾仁贵从刚才开始不得不对刘大江另眼相看了。
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正统的干部,其实内心是龌龊无比的,为了达到自己内心想要的目的,他不惜出卖对他重用的秦书凯,又不惜以抓住秦书凯的一些小把柄作为交换条件来游说自己对他的帮助提拔。
最重要的是,原来,这些年以来,他一直对屠德隆跟自己之间的某些秘密关系是心知肚明的,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在最后坠上一句,只要他能兼职当上开发区的工委书记,所有的事情处理原则会像当初屠德隆在开发区当领导时一样。
这厮实在是太狡猾了,自己在红河县当了这么多年领导,竟然没有看透他。
瞧出贾仁贵内心的波动,刘大江适时的用一种恭敬的口气对贾仁贵说,老领导,我已经跟开发区工委书记一职失之交臂一次了,这次难得老天爷给我一个机会,还请老领导指条路子,能让我心想事成,我要是真能兼职开发区工委书记一职,总比把这位置让给秦书凯手下的秦岭振要强的多啊。
瞧着刘大江那充满内容的眼神,贾仁贵心里盘算着在这件事上,自己的得失。
不可否认,刘大江的游说的确是让他原本坚定的信念有些动摇,他心里对刘大江这个人并不感冒,甚至今天听了他说出的一席话后,对他更加多了几分厌恶的成分,这是个典型的小人嘴脸,隐藏很深的本来面目直到今天才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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