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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秘书长,公安局的事情,我作为开发区的领导,是做不了主的,但是我跟冯局长有几分私交,既然张秘书长找上门来,我总要给些面子,稍后我会跟冯局长说几句好话,看看能不能把大部分的执法队员先放回去,至于那些在工地上动手导致工人受伤的执法队员,既然触犯了法律,恐怕不能随便逍遥法外,一定要严肃惩处。”
“秦书记,你就好人做到底,既然放了,又何苦要关那几个呢?”
张富贵不死心的哀求口气说。
“行了,张秘书长,我能做的仅此而已,你要是还有别的想法,倒是可以自己亲自去跟冯局长说说看,他要是能答应你的请求,我自然也无话可说,另外,针对这件事,我其实也有两句话要跟你说。”
“请讲!”
张富贵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张秘书长,咱们认识快二十年了,你张富贵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自然清楚,你能混到如今市委秘书长的位置也不容易,以后做事情靠谱些,不要为了自己的私利,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这样对你的前程有好处。”
“啊!”
张富贵没想到秦书凯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心里早已知晓这件事跟自己的紧密关系?还是他原本就是在警告自己?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我还有事,改天有空再请张秘书长吃饭。”
秦书凯已经下了逐客令,张富贵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理由,他有些愣愣的瞧着秦书凯跟他握手后,跟他一道出门,却先他一步下楼,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张富贵回到市委大楼自己的办公室,却瞧见朱爱江正站在门口张望着,他心里不由一沉,该来的总是会来,尽管自己已经尽力了,还是没能保住朱爱江,眼下也只能尽力安抚再说。
“朱局长来了,赶紧到里面坐吧。”
张富贵对朱爱江相当客气,吩咐秘书上了好茶和好烟后,摆出一副笑脸对朱爱江说:
“刚才,朱局长,我接连跑了几个领导的办公室,都是为了你们住建局的事情,包括你这次被处分的问题,倒是让你久等了。”
朱爱江那死鱼般绝望的眼神里一下子露出些许希望来。
“张秘书长,领导们都怎么说?我的事情还有希望吗?”
“唉!唐书记在市委常委会上亲自决定的事情,只怕就算是有所松动,也只能过一段时间再说了,所以你的位置肯定是免除了。”
朱爱江的眼神再次落寞下来,在官踌了这些年,他要是连张富贵这几句套话都听不出来,那才真是白混了。
“张秘书长,当初您是怎么说的?您说那工地是没有批文的,还责令我们住建局的执法大队一定要从严从快处理,所以我们才会冲动执法大队去处理这件事,我们可都是按照市委领导的指示在办事,怎么结果就成了这样呢?”
朱爱江可真是比窦娥还要冤,张富贵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可是眼下局势已经很明朗,再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呢?真要是出事的时候,必须有小鱼小虾在前面当牺牲品,否则的话,难道让张富贵这个秘书长到一线冲锋陷阵?
“朱局长,你是执行我的指示不假,可我也没想到你们居然会粗暴执法啊?把公安局的人给打伤了,你说你是怎么管理下属的,如果你们能做到文明执法的话,事情又怎么会闹到惊动了公安局,把这件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瞧着这种时候了,张富贵居然还一味的推卸责任,朱爱江心里不由一股悲愤。
“张秘书长,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之前您在电话里是怎么交代我的,虽然我没把对话录音下来,可您那意思难道不是要咱们住建局的执法大队强行阻止工地施工吗?既然是强行阻止,又怎么可能不跟工地方产生肢体冲突,您现在用这样的理由来搪塞我,您不觉的有些可笑吗?”
已经被处分的朱爱江显然是破罐子破摔起来,跟领导说话,居然丝毫不留余地。
“朱爱江,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知道这件事上,你这个住建局长有委屈,所以常委会后,我到唐书记面前帮你求情,又四处找人把你的那帮下属争取早些放出来,你倒好,在这跟我讲道理是吧?”
“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张秘书长,凭什么出事了,就要我一个人倒霉?我明明就是执行了你张富贵的指示,现在你倒是高枕无忧,我呢?我才四十出头的年纪,就要因为这件事从此断了仕途,你们这些做领导的拍脑袋做出来的决定,凭什么要下属承担后果!”
朱爱江越说越有些激动起来,他显然是有些不管不顾了,反正是一无所有了,无欲无求,自然什么都不怕。
“你,给我滚出去!”
张富贵气的脸上变成了猪肝色。
“等我把话说完,就算你不赶我走,我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
朱爱江对张富贵这种过河拆桥的态度算是愤怒到了极点,不管不顾的在张富贵的办公室跟他打声吵闹起来,争执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一层楼的办公室里几乎都能听见朱爱江在张富贵办公室肆无忌惮咆哮的声音。
“我必须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是你张富贵该承担的责任,你也跑不了。”
临走的时候,朱爱江站在门口冲着张富贵恶狠狠的口气叫嚣道,把掌张富贵气的,恨不得抬起一脚把他踢到看不见的地方。
再说朱爱江走后,张富贵给蔡旭东打个电话,让他尽快的提供朱爱江腐败的证据,不能让这个家伙毁了自己。再说,朱爱江在张富贵办公室发泄了一通后,到了办公室,很是不快活。想了一会儿,一不做二不休去找了秦书凯,当着秦书凯的面,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秦书凯详细讲述了一遍。
“秦书记,我们住建局这样的单位,平常对市委的领导巴结都来不及呢?张秘书长既然亲自发话了,咱们能不遵从?”
“是吗?这我倒是头一回听说。”
早已对整件事心知肚明的秦书凯,慢悠悠的口气跟朱爱江说话。
“张富贵这个人太不是东西!要是早知道他原本是个缩头乌龟,我宁可当初得罪他,也不会任他摆布,出现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