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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顾辛夷这么坚定的回答，李贺轻轻呼了一口气，接着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即便是，可我也得提醒你一句，这之后的路，远比你们想象的凶险。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随便做什么，免得白白丢了性命。”
既然他这么说，看来现在的那人必然是权力极大，不然也不会现在变好心提醒。
“我明白。”
轻轻点了点头，顾辛夷想知道后面的事。她微微张了张嘴，发下只要一牵扯到母亲，自己的唇舌便会有些发干发麻。
“所以，到底和吴贵妃，有什么关系？”
“你们可知道，当时的吴贵妃其实并不喜欢我们那位陛下，相反，她常常会和现在的皇帝陛下走的很近。”
“这个，略有耳闻。”
这个顾辛夷的确是知道的，当时自己母妃虽然讨厌父皇，但貌似并不反感皇叔李佣，宫内常常有人看到两人会一起探讨书画。
“不过听说两人即便是相处，但也是光明正大，大部分都是在公共诚，这个算不得什么吧？”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顾辛夷那时候一直认为母妃来这宫内过得并不快乐，难得能在其他方面找到一个知己，自然是真诚待之，也没有人说过闲话，不知道李贺此刻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
“没错，当时的确是不敢有人随意谈论什么，在很多人眼中，贵妃和他更像是一个知心的朋友，就连当时的皇帝陛下，也没有过多怀疑过什么。”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一转，夹杂着一丝叹息：
“可问题出就出在，王威这人抓机会的能力过强，蛊惑人心的手段，也过于厉害。十一年前的中秋前一个月，皇上本找过我和李佣共同探讨中秋盛宴的筹备，他想带上贵妃一起前往远处的高山赏月，却不想贵妃竟是当着我们二人的面狠狠地拒绝了他。”
回忆起这些久远的往事，李贺表情有些动容。
“我当时向来随意惯了，一直觉得她既然不愿意去，那便不去，这本没什么，但偏偏，李佣在我们探讨完的第二天也表示自己有公务缠身，去不了这赏月之所。”
李佣看了看二人，知道他们此刻大概在想些什么，无奈地接着说道：
“你二人不要多想，我虽不问朝事，但很多东西都了然于心。他们二人，仅仅是在宫内有聚会时才会碰面，言谈举止皆恰到好处，没有丝毫越位之说。当时李佣不去，的确是有重要的事耽搁了。”
“我相信他们。”
顾辛夷虽然和母亲相处时间不多，但她相信，她绝对不是那种已经成为贵妃，却还会对其他男人随意动情，甚至偷偷前去幽会之人。
“嗯。”
李贺点点头，像是有些欣赏面前姑娘的纯良，接着说道：
“如果世人皆能像你这般，那也不会起那么多争执，会少很多杀戮和战争。我信，你也信，可偏偏我们那位皇帝陛下，他不信。”
“他不信？”
“没错，本打算放弃前去赏月，留在宫内继续哄吴贵妃开心的先帝，却在那个时候又一次被王威吹了耳根子。”
这个王威，如此小人，现在竟然还能稳坐朝廷一品将军之位。这么多年替大唐镇守边土，从未回过长安，看来这其中也是和这些事有着干系。
“他把先前贵妃和李佣两人去不了的事情放大，随便说了几句有的没的，本就因为吴贵妃去不了的先帝自然是将这怀疑的帽子扣在了李佣身上。”
不忍心回忆当时兄弟相残的局面，李贺一脸的惋惜：
“先帝平时就能听到朝廷内外的风言风语，但因为李佣表现并无异常，加之两人关系不错，他从未放在心上。但这人，向来都有个底线，他的底线就是吴贵妃。这些事叠加在一起，就造就了后来错误的选择和发展。”
说到这里，李贺重重叹了一口气。
“咳。后来我知道这件事，多次劝他放弃，但已经被愤怒蒙蔽了眼睛的先帝根本停不下去。无奈之下，我只能把这个消息叫人偷偷去放给当时的护国将军林威。可中间不知怎么出了点差错，却是被他那个领养回来的儿子知道了。”
“可是，当时的林威乃是坚持拥护先帝的老将军，您为何选择将消息给他？”
听到顾辛夷的疑问，李贺有些苦涩地说道：
“这件事情当时已定，我不想看到他们如此相残，只有一位权力威望都足够的老臣来从中调解。先皇的性子我太了解，那些文臣的墨水根本不会有用，想来思去，也只有那位护国将军是最何时的人选。此事乃是决定我大唐兴衰的要事，我相信那位老将军知道该怎么做。”
听到这里，顾辛夷的心有点堵，她实在没想到，当时竟然是这么一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