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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竹年对自己这个二儿媳妇是最满意的,就连大儿媳宁氏,他也是心中颇多怨言。他应了杨氏的话,带着一家老胸了府中。
顾府之所以能在京城中有如今这般地位,全因顾家祖先曾是大晋朝的开国重臣,大晋朝存在了多少年,顾家就兴盛了多少年。因此顾府看着虽然有些年岁了,但更显其古朴大气,非常人所能及的。
走过穿廊垂花门,入眼所见都是极其熟悉的场景,天井中那个大缸,曾经养过她从御花园里偷出来的莲花,那棵桃树下面,哥哥曾给他做过秋千,却不够牢固,害得她从秋千上跌了下来,哥哥又被父亲罚了一顿。往事历历在目,都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
众人来到正厅,里面燃着足足的炭火,很是温暖,顾玉蓁脱了大氅,给了身后的绯衣。中间偌大的梨花木圆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美味珍馐,都是循着当初哥哥爱吃的菜色来准备的。顾玉蓁不由得鼻尖一酸,他们……一直没有将哥哥忘记。
久别重逢,家中的人都极为热情,如今长房中只剩他一个,二叔和三叔自然是多加照拂的,两个堂兄对自己也倒是客客气气的。
用完午膳过后,顾玉蓁被府中下人引到他的住处,便是哥哥之前住的清风院。府中一收到他的信,顾竹年就吩咐人将清风院给打扫干净,只等着她回来了。
清风院里配了几个小厮,以及四个婢女,绯衣和书泽将顾玉蓁的行李从外面搬进来,就看见了她面前站着的一排下人,两人对视一眼,书泽负责将所有行李搬到内间,绯衣站在了顾玉蓁身边,贴得极近,说道:“公子,您的行李奴婢已经安置好了,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说实话,顾玉蓁也不知道,她那位师叔,是从哪里弄来绯衣这么一个模样标志又机灵的婢女的。
她很快明白过来绯衣的意思,眸子微垂着,故作深情,双手将绯衣的玉手把玩着,一边道:“绯衣,我不是说过了吗,那些杂务只管让书泽去做,你端茶送水我都心疼,可别再管那些了。”不得不说,顾玉蓁这副俊朗的模样,又满眼深情,差点叫绯衣都信了。
下面站着的那一排婢女也不由得脸红起来,可同时心里又有些失望,本来他们还指望着这个态度温和的三公子,能看上她们呢,可谁曾想到,人家从外面带回了一个捧在心尖尖上的美人儿。
为了怕顾玉蓁的身份泄露出去,绯衣也不得已,只能自己来充当这个恶人了,她笑着将自己的手从顾玉蓁手中抽出,站在下人跟前,趾高气扬,“公子在外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我和书泽的照顾了,清风院里本不需要这么多的下人,奈何不能薄了长辈的面子,才将你们收了进来,但是日后公子的寝屋和书房,你们都不能随意进入。”
绯衣的这番态度自然是让那些人不服,有人绕过绯衣,直接对顾玉蓁道:“公子,这不符合规矩,我们都是大人和二夫人派过来的,怎能就这样随意被打发了。”
顾玉蓁也不气恼,只是眼中仍噙着笑意,道:“既然绯衣都这样说了,那你们便听她的就是,既然是在清风院内做事,我都不会亏待了你们的。”
有主子发了话,他们自然不好再表露出不满来,都低头称是。恐怕这个绯衣,要成为清风院的第二个主子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大雪才渐渐停下,天色依旧阴沉,也变得更冷了,清风院里早就备了银丝碳,铜鼎中炭火隐隐发光。屋中所有的烛台都点亮着,将屋内情景照得无处遁形。
顾玉蓁坐在书房中,她手拂过依旧如新的桌案,想到当初哥哥也是如自己现在这样,读书习字的,边缘还有她小时候用刻刀留下的痕迹。可恨那些杀人凶手,如今还安坐高堂之上。
天色黑得极早,一下午她都坐在书房中,绯衣和书泽都没有过来打扰,她换上了干净的月牙白棉袍,在温暖的屋中待着,脸上总算有了一些红润,眉目淡然沉着,若是那些婢女看见了,恐怕又要满脸羞红了。
晚膳后来也是在清风院里用的,在此之前,二房和三房那边都送来了一些补品和精美吃食。顾玉蓁也就象征性地吃了一些,至于补品,都叫绯衣喜笑颜开地收了起来,这些东西留着给主子补身子倒是好的。
只是晚膳刚过之后,忠叔就来了清风院,绯衣煮了茶来,是从云州带来的特级银芽尖,递给忠叔。只是忠叔急着来此传话,并没有接过来,恭敬着对顾玉蓁道:“三公子,大人叫老奴前来传个话,叫您现在去祠堂一趟。”
祠堂?顾玉蓁垂眸思索,祖父会叫她去祠堂并不奇怪,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样急,她起身说道:“既然祖父已经在等着了,那我这就过去。”
外面的石径已经被下人清扫出来了,虽已入夜,但雪色映得世间一片明亮,院子里青竹苍翠,角落红梅绽放,原来那似有若无的梅香,便是从此处传来的。
祠堂的位置有些偏僻,忠叔在前面引路,顾玉蓁跟在后头。祖父这样聪明的人,定然是知道,她此番重回顾家的目的,所以,他会说些什么呢,是阻拦还是支持?
祠堂已经近在眼前了,忠叔只站在门口,没打算进去。里面香烛气味极重,点着一排的蜡烛泛着红光。顾玉蓁看到祖父的背影背对着自己,显得有些孤寂,她迈步走了进去,看到了那上面摆着的顾家祖先牌位,“祖父。”
这样的深夜里,夜风吹着烛火晃动,影子也随之飘摇,顾竹年无声叹气,对她道:“既然来了,就给你爹和你妹妹上柱香吧。”
最靠前面的牌位上面,写着的正是顾长安和顾玉蓁的名字,想来这世上给自己的牌位上香的人,恐怕是没几个了吧。她拿了条案上的檀香,放在烛火上引燃,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再将檀香插进香炉中,之后又跪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