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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要杀了你······”
胖僧人被杨胖子用一根鸭骨头刺瞎了眼,血流满面,慌乱中凶相毕露,在饭馆厅中发起疯来,桌椅茶具被扔得漫天飞舞,锅碗瓢盆散落一地,四面墙壁被震得嗡嗡作响,就连杨胖子都被胖僧人惊人的破坏力给镇住了,放眼一望,基本上找不到保存完好的地方,好好一家准四星酒店就这么被强行拆迁了。
一片狼藉破败中,抓狂中的胖僧人发现杨胖子躲在一根屋梁柱下正不怀好意地观察着,顿时如熊罴怒吼,再次扑上去。
不过这一次,杨胖子那么好心了,这家伙像一头畜生,不分出胜负你死我活出来,绝不善罢甘休,便杀心四起,准备一招毙命,侧身贴着地面,身体迅猛地前倾,拾起早已滚落在地的匕首,对准了人最为薄弱的部位喉部刺去。
“咕,咕·····”
胖僧人浑身像触电一般颤抖着,像一座山一样倒了下去,眼神中愤怒的光芒开始渐渐黯淡,杨胖子抽出匕首,鲜血如杀猪一般顿时如血柱一样喷射而出,喷的杨胖子满身都是。
杨胖子满身血污,从一片废墟中走了出来。
“啊,啊!不可能,不可能!你居然杀了王菩萨!”当那个尖嘴猴腮的矮个子躲在外面,看到最后竟然是杨胖子出来了,惊讶、恐惧、不可思议大叫起来。
尚未来得及逃离,杨胖子的匕首已经抵到矮个子的喉咙上,“说说,这个叫王菩萨的什么来头?你敢说谎,我不介意多杀一个!”
“别杀我,我说。此人乃蟒河手下一个杀手,外面盛传他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人,曾经在边境当过低一级的军官,杀人如麻,杀过突厥人、杀过契丹人,他姓王,众人都称他为王菩萨,也有人号称他为菩萨天王。小人只是蟒河下面一间赌坊的喽啰,因为王菩萨喜爱赌博,爱喝酒,杀了人挣了钱之后就喜欢混迹于赌场,时间久了,便认识了,我贪图钱财,便跟随在王菩萨身边,当了一个低级跟班。”
“这么说,是蟒河派王菩萨来杀我?”
“额,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蟒河是一个大组织,这一年左右在大兴城一带混得风生水起,小的们也只是仗着蟒河的势力混口饭吃,其实根本不知道蟒河的内情。或许有人雇佣王菩萨来杀你,也有可能?这些事情小的不清楚,可不敢瞎说。”
“滚吧!”
那矮个子很听话,竟然真得滚了一段路,直到一个街角,才翻身逃去。
杨胖子心里对蟒河恨得咬牙切齿,阴魂不散的组织,想来在大兴城时,自己一直在青衣衙门避风头,后来又在大理寺整天为皇帝免费加班,所以这帮人不好下手。
一听说自己到了甘州,便派人来了,要不是苍天有眼,学了费道人的《灵飞经》心法,使自己达到了一般人难以企及的地级初期,否则今个还真死在王菩萨手上,一想王菩萨身上令人恐怖的战力,杨胖子不禁心有余悸。
蟒河究竟是什么组织?竟然能招募这些江湖死士奇人,看来以后行事更要多加小心了。
杨胖子感觉外面极为危险,三步并作两步回到甘州衙门,翟青狄见到杨胖子回来了,猛然间就像见到鬼似的,半天才缓过神。杨胖子心中那个气,笃定王菩萨来杀自己,甘州衙门一定知道,否则怎么会好好的衙门不让自己呆,非得将自己送进外面的饭馆,这好让自己死在外面衙门好脱干系,简直就是有预谋,串通好了。
不过,这个时候,杨胖子认为还不是和翟青狄算账的时候,冷冷回道,“翟大人给我安排的好去处,今个给人拆了!我只能回来了!”
“拆了?”
“对,一个叫王菩萨的人拆的!”
“王菩萨?”
“对,王菩萨!一个蟒河组织的杀手,王菩萨扰乱社会治安,我准备将其拿下,想不到他居然拒捕,意图杀人,我正当防御将其杀了。”
“你,你杀了王菩萨?”翟青狄很吃惊。
“大理寺的人向来秉公断案执法,会有假吗?”
“哦,哦!”翟青狄回过神,“既如此,为了杨司直的安全,那司直就住在衙门内吧,我会命人安排的!”
“好,有劳了!”杨胖子冷冷回道,恨不得现在就抽翟青狄几十鞭子,问问到底什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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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杨胖子又在衙门偏院住了几天,接下来几日小日子过得又变得极为正轨起来,每日无所事事,除了吃喝拉撒便是睡,一直到第七天,万般无奈之际,裴蕴在仆人们前呼后拥下总算来了,杨胖子拍了拍额头,感觉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裴蕴来了,甘州刺史刘询十分好爽,高规格接见,大小官员都去到城门口迎接了,这还不算,竟然还安排了晚宴,和圣上长期以来提倡的节俭之风大相径庭。
宴会上,杨胖子初次感受到刘询那股咄咄逼人的傲气,当然,这傲气直接来自与太子杨广、大将军宇文述为他撑腰,反观自己,就像空气可有可无,感觉陪裴蕴此行到甘州,纯粹来打酱油,不过这样也好,既然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干脆吃吃喝喝,装装糊涂好了。
宴会上,朝廷官员间一番寒暄后,话题自然延伸到裴蕴此行的重点,核实李神通杀人案,裴蕴倒是一下就掐住了此事另一个关键,询问为何宴会上没见到高昌国二王子,麴真仪。
因为在甘州将案情上报的卷宗上,麴真仪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目击证人,事情之原由,正是他与大王子麴真仁来到甘州,为表达甘州大小官僚的款待,特意回请,又在宴请甘州官员的宴会上提到,甘州东北有座丹霞山,地貌极为特色,山石怪异,颜色缤纷,身在其中令人心旷神怡,惹得大王子也想欣赏一番。故在宴席上,众人决定第二日清晨同去丹霞山,欣赏美景。
翌日,随知当二王子陪着甘州大小官员赶到丹霞山上时,却惊恐发现死者高昌大王子麴真仁,麴真仁后背插着锋利的匕首,尸体旁边站着的人正是甘州兵曹参军事李神通。因此,在场的每个人不约而同想到,李神通昨日也参加了晚宴,知道麴真仁今个清晨在丹霞山,所以偷偷提前约大王子上山并杀了他。只是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被其他人给撞上了。
本以为李神通回到甘州衙门,会为此事极力辩解,谁知道第二日甘州刺史升堂询问时,他居然也承认自己杀人了,于是这桩杀人案子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暂时结案上报了朝廷。
既然大理寺认为案子有隐情,李神通肯定要继续审问,可一些证人证词同样需要审核,以备详查,当中自然包括二王子麴真仪。
“额,这个?”
刘询面色有些凝重,回道,“实不相瞒,高昌国二王子见我们拿下李神通后,迟迟不交出凶手,或者将凶手绳之于法,气愤异常,已于案发数天之后,返回高昌国去了!”
裴蕴表情有些奇怪,意味深长地看了下刘询,说道,“现在朝廷与高昌之间已有矛盾,此事更加深了高昌国主对朝廷的恨意,甘州边境让麴真仪回去了,岂不是让高昌国主更加肆无忌惮吗?”
刘询反驳道,“裴御史考虑的是,可在我看来,留下麴真仪只能使矛盾更进一步激化,一旦引发两国之间的战争,无论结果如何,擅自挑起边境战乱的罪责,我一个小小的甘州刺史衙门可是万万担待不起的!”
裴蕴淡淡一笑,不再追问,转移话题道,“此案审核,朝廷极为重视,宴会后,请刘刺史安排人带我去见见李神通。”
“天色也不早了,裴御史风尘仆仆,要不歇息一晚,明日再去审问?”刘询十分客套地回道。
“不敢,不敢!朝廷重视,圣上期望!裴某不敢懈怠,还请刘刺史安排!”裴蕴回复的很有力道。
“好吧,等洗尘宴会结束,我会安排人陪御史大人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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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一结束,酒足饭饱的杨胖子便陪着裴御史进了甘州地牢,见到了此案核心人物,李神通。
地牢阴暗潮湿,昏黄的灯光下,李神通披散着头发,一声不吭坐在地上,手脚锁着铁链,一身牢衣瞧着还算干净,显然狱中差役们没有刁难与折磨他,总算给了平时同僚与李家几分薄面。
“李神通!我乃朝廷裴蕴裴御史,这位是大理寺杨司直,今日前来,奉圣命审核你的案子,如果你有冤屈,据实禀报,相信朝廷自有公断。”
“原来是裴御史,我没什么好说的,人确实是我杀的。”
裴蕴有点吃惊,他没想到李神通承认的这么爽快。多少次了,以前他审核别的案件时,当事者总大呼冤枉,即使真有罪,也拼命地去逃脱罪责,希望能够苟活下来。活下去,本就是人的天性,想不到这个李神通竟然真如甘州官员所言,一心求死,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