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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很久,“…你放屁!”该隐喘气。
“阿周,公放。”连岐微微笑,“给咱们该隐小王子听听。”
亚瑟悠悠的声音传来,“没事,这小子早就欠收拾了,你们…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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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付人杰垂首,“对不起。”
黑暗里,顾东流躺在床上,有人在慢慢给他按摩颈椎,他沉默一会儿,“这次…本该万无一失。”
付人杰沉默,然后慢慢跪下,单膝着地,脸色阴郁却平静,“本来可以拿下连岐,但是出现了一个人。”
“谁。”
“该隐。”付人杰一向淡然的目光中慢慢渗出一种阴沉,“托马斯-该隐。”
顾东流慢慢坐起来,他看着付人杰,似乎看出来他眸中隐藏的隐忍,他开口,声音似乎波澜不惊,“说下去。”
“上次牧长官抓了亚瑟,便是这个该隐,把他救走的。”付人杰慢慢垂下视线,“属下查到,这个该隐和亚瑟,都是堕天副统领托马斯-科查尔的亲生儿子,这该隐,和隋刃一样,也是…堕天训练营头目花修罗的弟子。”
顾东流沉默一会儿,慢慢笑了,“原来是我们的老朋友老主顾…科查尔…”他慢慢活动脖颈,“这个事…他知道吗?”
“照目前情况看…”付人杰慢慢转动目光,嘴角现出一丝阴冷,“他不知情。”
“接下来,你知道要做什么。”
“阿杰明白。”付人杰垂目。
“龙脊的地下拳场已经查封?”
“查封。”
“该隐现在在哪儿。”
“被连岐控制,现在在警署的临时监狱。”
“老战友这招农夫与蛇,玩的不错,但是那小子,估计很气吧。”顾东流笑起来,眼中现出一丝玩味,“替我慰问他。”
“是。”付人杰沉默,为顾东流倒了一杯茶,“只是美国黑手党中的响尾蛇势力,这次怕是…”
“他们本就已经快查到,”顾东流抚着茶杯,一双透亮的目光看着付人杰,“史考特本就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早分出去不是坏事。阿杰,有时候,当舍便舍,多年前,我舍弃更多,才有了现在。你看佛堂那些每每乞求佛祖照拂的人,哪知失去更多。人心不足蛇吞象,当舍便舍。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是。”付人杰垂眸。
“阿杰。”顾东流罕见的话多,似乎第一次如此语重心长,“你办事牢靠,我的话,你要听进去。”
“阿杰…明白。”付人杰沉默。
“隋刃他们现在得到的那张照片,你已经动过手脚?”顾东流似乎很满意。
“是。”
“替身已经衙?”
“是。”
“有没有家人?”
“聋、哑,不识字,独生子在十四年前车祸去世,老婆在三年前病逝。现在独居,卖早饭为生。”
“很好。”顾东流罕见地扬起嘴角,“…姓什么?”
“陈。”
一直看着付人杰走出去,顾东流方才放松了身体。
“叔,你为何…跟他说这么多。”给顾东流按摩脖颈的黑暗里的人忽然开口。
“哈哈哈…”顾东流笑了,“怎么,我跟他说很多?”
那人语气里似乎有点委屈,“很多。”
顾东流在黑暗里慢慢眨了眨眼,开口,似乎像一句叹息,“他有点…像那时候的我。”
“哪里像?他敢…跟您当年…”
“当年,我少不更事,想要一手情义,一手权欲。鱼和熊掌,我想都要!全都要。”顾东流慢慢张着一双手,“几乎全部失去,你知道…后来…我怎么选的吗?”
黑暗里的人沉默。
顾东流微笑,目中似乎越来越亮,“我选择,拿起熊掌,生吞了鱼。鱼,就是鱼,腥,咸,吃过…便不再有价值。它只有一个优点,可以明目,你看,现在我的眼睛,多亮。”
他的语气温和,却让黑暗中的人生生打了个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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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干啥?!”
饭局正到酣处,花红已经风风火火闯了进来,进来冲着连岐就是这么一句。
连岐面色也不变,“回来了?”
周围人都被花红风风火火的样子吓一跳,连战拉专红,“有没有规矩。”他先冲连岐鞠躬,“父亲。”
连岐笑了笑,向着周围人介绍,“犬子。”
饭局里有人见过花红,已经在打招呼,“公子哥!这是从哪儿过来的呀?”
花红红着眼,“…国外!”
连岐不动声色,“先吃饭。”
一顿饭过去,连岐送走宾客,把保镖分散,独自一人上了顶楼。
连战扶额,对一旁还在大吃大喝的花红开了口,“你不是问事呢,怎么吃上了?”
花红这下乐了,嚼着小鸡腿,“我说小连连,我问,我找爹麻烦,你刚不是挺置身事外当三好哥哥呢。”
连战被说的脸有点红,“你去问不去吧!”
花红也硬气,“不、去!”
连战没法,憋半晌,“…那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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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顶,连战先咳嗽。
连岐看到是他上来,似乎也有些惊奇,挑挑眉,等他问。
连战吸口气,“父亲,龙脊的地下拳场…为什么被关了?”
“你觉着…合法?”连岐更吃惊了,看着一向正义拘谨淡漠的长子。
连战脸又红了,“…也…能促进市民健身吧。”
连岐面无表情看着他。
连战沉默,脸上恢复正常,连岐倒是笑了,“虽然我很好奇是谁要你做这个说客,不过现在,你可以先问下一个问题。”
“嗯…”连战吸口气,只得先继续问下去,“那个…该隐他…”
“现在,我大概知道是谁了。”连岐笑了,“花修罗,是吗?”
他忽然正色,“要我放人很简单,你,通知他花修罗,让他立刻解除和楚昭的约定,让楚昭回国,我,会先放了他的爱徒,然后,再送他一个儿子。”
连战,“…?…!”
连岐叹口气,拍拍连战的肩,“先别急着通知徐,给他一个缓冲的时间。”
连战,“…徐?”
“嗯,他就是花修罗的儿子。”连岐叹口气,“红荼蘼,绰号大啵啵,当年给花修罗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惜他一走这么多年,让老子替他养这么久。”
连战一个哆嗦,连岐笑了,“还有,如果花修罗想来专程感谢我,我不介意。但是隋刃的地下龙脊拳场,倒的确不是我下令关的。所以,没办法了,只能让他占山为王了。”
“您推测…会是谁下的令?”
“据我所知,能下这个命令的,上面超过十个。”连岐沉默,“我的主要政敌,起码有其中五个,但到底是谁…你告诉隋刃,我会找。”
“照片上那个人,您不认识?”连战想确认。
连岐沉默,“我真的…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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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
“师父。”原殷勤地给花修罗包粽子,“您爱吃枣泥的还是蛋黄梅菜肉的?”
不怪他从吃的想办法,实在是没别的选择,花修罗从不让人近身,所以没办法给他按摩颈椎什么的。
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花修罗很清楚这一点,他发了会儿呆,在原似开口要开口时抬了头,“隋刃?”
“哦,哦,刃他还在倒立。”原赶紧回答,刚想说出的话头猛地被截住,背上也是一层汗。
“哦,叫过来。”花修罗沉默一会儿,终于开了金口。
原赶忙答应,擦擦手要过去。
花修罗已经说话了,“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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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刃还在倒立,他撑着地板,呆脸前头是只呆猫。
黑猫趴着,面无表情瞅着面前这个奇怪的男人。
尾巴一动,扫的隋刃头痒脖子痒,他嘘了口气,声音沙哑,“…去、去。”
黑猫叹口气,喵呜一声准备撂蹄子走人,迎面撞上灰头土脸原,它歪了头,看着原黑着脸路过。
阳台前后都是人,连屋顶都是人在蹲着吃瓜,“哎呦呦,两小时快到了,给钱给钱,我说什么来着,他肯定行,一动没动吧?”
西风吐西瓜子,“哎,这可是活生生俩小时啊,他不头晕?”
伊凡忙着收钱,“哎这才哪儿到哪儿,你太小瞧咱们堕天师父了啊。”
隋刃脑门的汗已经滴进了脖子里头,顺着小胸脯往下滑,他沉默地叹口气,紧了紧手指头。但是他无话可说,师父怪他没有应急方案,出去一趟龙脊老窝都被人端了,他是真的,无话可说。
面前有个倒影,原蹲下来,盯着隋刃,还没开口,电话已经响了。
他接电话,是连战。原沉思一下,看隋刃一眼,按了免提
“说了吗?”那头开门见山。
原憋气,“…你已经问了?”
连战点头,“父亲说,有权限下关闭龙脊地下拳场命令的,全国最少十人,只他政敌就占了其中五个,所以,他很难说会是谁。”
“情理之中。”原慢慢坐在地上,翘了个膝盖,差点戳住隋刃眼睛,隋刃避了避,原已经怒了,“你动?”
屋顶伊凡已经咋呼了,“他可没动,谁见动了?没动!你可别乱说我这边赌钱呢。”
原瞥了个白眼过去。
“对方那么好让我们找到,也就不算**oss了。”原沉默,“我师弟呢?你父亲还不放人?”
“他要求见花修罗。”电话那头连战沉默一下,声音忽然变哑,“还有,那个…”那头忽然不说话了。
原不耐烦,“还有什么?”
“算了,你让花修罗来见父亲,他自然会知道。”连战叹气。
这倒勾起了原的好奇心,“到底什么事?你不说,我师父怕是不会过去。”
连战面无表情,终于敞开了心扉,“父亲让我通知花修罗,立刻解除和楚昭的约定,让楚昭回国,父亲便会先放了他的爱徒,然后,再送他一个…礼物。礼物的事情,等见面…详谈。”
“什么?”原愣了,“让楚昭回国,你难道不知道,我师父和楚昭…”
“不共戴天?”连战笑了,“原,你应该清楚,这次找到的照片说明一个很明显的问题,在山本中岛和科查尔他们身边的,当时在船上,还有另一个多出的陌生人。这意味着也许当年伤害你师父的父亲的,另有其人。并不是楚昭和楚汐的父亲。大家应该合作,共同找到那个人。”
“可业内传言,都说当年造成师父的父亲那场冤案的,和路西华的父亲,还有楚家有关。”
“所以,事实到底怎样,需要查清楚。”连战沉默一下,“你如实转告,我想,事情会有转机。”
电话挂断,原发了一会儿呆,决定不自己去碰霉头,这儿不是还有个现成的?于是,他歪头,看着倒立的隋刃开了口,“师父让你过去。”
几乎同时,隋刃噗通一声栽倒。
屋顶顿时一阵唏嘘,阿年活动不了,只能低头关心的,“刃,你咋倒了?这我的钱可怎么办?”
伊凡尖声,“从他着装经费里扣!这辈子都别想换内裤了刃小呆!自己多洗洗吧!”
原叹口气,咬牙自己倒立好,悠悠开口,“没事,有我呢。”
伊凡特兴奋,在阿年耳边耳语,“这货一定得赌他倒立不了一个小时,师父特疼这货。况且他自己都会卖乖偷懒的。”
阿年点头,清清嗓子,“这次,我们赌原撑不了一个小时。买定离手啊!”
西风坚决不信,“哼,他可是刃的师兄,坚持的怎么可能没他久?赌就赌!”
他拉着游离金飞站好阵地,“我们翻盘的希望全在原身上了。大大师兄,你可一定得撑满一个小时,我下个月伙食费全靠你了!
“谁他妈是你们大师兄。”原喃喃。
隋刃起身要走,原拦住,“先站住。”
隋刃回头,有点不解。
“刚才你都听见了吧,告诉师父,连战说他父亲让他转告,要求师父…让楚昭…也就是你舅舅回国,连岐才会放了该隐还会送别的礼物。还有,连岐要求见师父。”
隋刃沉默,“…这些,师兄说…更合适吧。”
???
原咬牙,沉默许久,“你看我现在在干什么。”
隋刃张张嘴,叹口气,“我不敢。”
“…我现在下去揍你你还敢不敢了?”
伊凡已经小声撺掇,“下下,原赶快别倒立了下去揍他,这师兄当的太没尊严了。”
原抖抖手臂,隋刃沉默,忽地一蹦三跳跳走。
原这才缓过来,伊凡已经跳下来,见原还是没动,“你咋不下来,这么怂?”
原咬了牙,嗓子沙哑,“伊凡,你别太过分。”
伊凡乐呵,“哎哟,原,你是不忘了?我可是堕天大股东的公子,你是堕天的佣兵,亚瑟给我调过酒该隐给我提过包刃他给我当保镖,咱俩身份…天差地别吧?”
阿年听的一脑门汗,寻思伊凡为了钱真是疯了。
见原不再说话,伊凡更n瑟了,“况且你师父现在在这儿,我妈妈可说了,花修罗可是我干爹!这我要是告上一状:干爹!原他不倒立9想打我!”伊凡嘿嘿笑,“你怕不?”
原大喘气,硬是没敢下来,闭气。
这下伊凡可太爽了,让你当个师兄在那儿n瑟,让你n瑟!
他拿出个鹅毛,一会儿挠原的痒痒,一会儿在他耳边吹气。
原沉默,终于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