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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祁小羽出院回家休养。
肇事司机成了他家每天必到的“客人”,一来二去熟识了。至此,祁小羽才知道这个司机叫“高晓兵”,认真来讲,他并不只是一个司机,且是拥有一家食品加工厂的老板,有次无意间看到祁小羽房间的画,大加赞赏之后,提到自己曾经年少时也很钟爱美术绘画,却因家里经济原因没能实现。
随口提出由他出费用,让祁小羽参加专业美术培训班进行系统性学习,将来参加艺术类高考。父母婉拒,毕竟父母的愿望还是希望祁小羽能走传统路线,按部就班考一所高中。
高晓兵不做强求,当即表态,今后如有任何事情需要帮忙,他都义不容辞。祁家人理解高晓兵的心诚,随后,高晓兵提起那场事故的处理方式。
“你们一家人的宽宏大量,我一辈子都无以为报,尤其你们已知我在事发后选择逃逸,却没有因此怪罪,甚至报警”。
“每个人都会犯糊涂,但能及时纠正,就要给一次改过的机会,当然,如果当时确因你逃逸,并最终没及时返回现场救治,而造成我儿子更严重的伤害,就算我们不怪罪你,相信警察也不能饶你,不过我们还是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事实就是事实,你最后返回现场了,再说现在孩子挺健康,你也不要有顾虑”。祁小羽父亲略带风趣和警示的回答,使得高晓兵更加无以言表,唯有回应一个感激的微笑······
因伤只能在家休养的同时自习功课,祁小羽对那段时间因车祸耽搁的学业已经有一定的衡量,毕竟也算是在鬼门关走过一圈,他并没有每天紧张于中考前的复习,反而更轻松了,闲暇中呆在自己房间画画,这是当时祁小羽唯一的爱好,也是他从小的爱好。
不得不说,祁小羽仿佛天生对美术绘画有种鬼斧神工般的天赋,在小学阶段就时常参与校外各种绘画赛事,并经常获奖,只是迫于家庭经济原因,从无机会专业性的去学习美术。
三个月后,祁小羽很“不幸的”落榜了,对于没考上重点高中,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是预料中的事,父母略感失望,但并没责怪他。
而他却是轻松欢快的,因为在他内心产生了一个错误而又可怕的想法,他决定不再读书,面对威严的父亲,祁小羽从小到大第一次提出自己的想法,不再继续读书,出去找份工作赚钱,为父母分担经济压力,父亲听完他的计划没说一句话,甚至连祁小羽预料想象中的埋怨和责骂都没有,他早已被内心渴望外出打工的自由感充斥,憧憬着,期待着·····
不多几日,父亲托亲友给他找了一份机械厂做零件打磨的工作,祁小羽兴奋的一夜没有睡意,他发誓一定要努力工作,为家里多赚钱。第二天一早便起床收拾行囊,即将开始住宿制的工厂生活······
仰仗亲友的介绍,他在这个小厂子干的还算舒心,每天下班回家还能自由安排时间画画,纵然苦累而又枯燥的车间打磨配件的工作,祁小羽却干的认真卖力,父母都以为他是一时的新鲜和冲动,他却在这个厂子足足干了两个月。
在这个喧械厂,平日里大伙都很照顾祁小羽,尤其介绍他来的大表姐还是厂里办公室主任。
只过了半个月,祁小羽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头,他感觉车间工人都对他“过分”照顾,这是其一,主要还是任职办公室主任的表姐,她与老板的关系实在非同寻常,经常性的与老板出双入对。
甚至有几次早晨,祁小羽早早来到车间,发现表姐从车间二楼老板办公室出来,而且,明显是早上睡眼朦胧的状态,表姐每次都支支吾吾搪塞过去,全当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有一天厂里组织大扫除,由于搞车间卫生大扫除过于脏乱,表姐特意安排祁小羽打扫楼上办公室及老板休息室。
作为平常厂里最“私密”的场所,祁小羽也是第一次走进楼上的办公室。此时,只有他一个人在楼上收拾,打扫整理完办公室随即进里屋老板的休息室,顺手拿扫帚往床底“划拉”,好嘛······好几个避孕套盒子“蹦出来”,祁小羽好歹也是十五岁的少年,虽然之前没见过,但也不至于傻到不认识这个行子是干嘛用的。
对于这个表姐,祁小羽虽然算不上有多熟悉,但也大致了解她家情况,表姐夫常年在外地工作,家中有个闺女,但常年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简直颠覆了祁小羽的人生观,毕竟他还没有经历过任何爱恋,还不懂儿女私情,也足以给他当头一棒,同时,直接验证了他之前的一切猜测。
祁小羽没有对任何人提及此事,更无法回家与父母谈及,还是每天按部就班的忙于工作,唯一,他对这个之前打心里还很敬重的表姐充满一丝鄙夷。
可能那些天过于劳累,毕竟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每天从事成年人高强度的工作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直到有一天,不小心被机器磨破了手指,没有伤到骨头,却也皮开肉绽。祁小羽居然没有感到一丝疼痛和恐惧,因为他心里最大的顾虑是因伤只能回家休养,无法继续工作,这样,他全勤奖没了,还耽误每天的工钱。无论如何,能借此机会回家看望父母兄弟也是很开心的事。
因表姐的关系,祁小羽在财务领到了全工作日的薪水,640元整,并用其中的40元为家中弟弟买了许多零食······或许,这种想法即是他最初懂得担当的体现吧。
当他怀揣六百元工资交到母亲手里,母亲心疼看他受伤的手,已经两个月没看到儿子,紧紧两个月,手臂、小腿、脸颊上早已布满了渗入皮肤的油渍,及大大小小的擦伤。
父亲依旧沉默不语,但他不经意间看到父亲眼角泛着泪珠,晚上,母亲做了一桌好菜,弟弟也很开心见到出门在外许久的哥哥,还有那一堆平常很少能吃到的零食。
很少饮酒的父亲,当晚居然喝了一瓶“二锅头”,饭后问祁小羽。
“你还想读书么?只需要回答想或不想“
祁小羽愣神一会。
“想”······
不多几日,父亲突然叫祁小羽一起去一所艺术高中报到,直到从学校回到家中,他依然没有缓过神,是的,那是一所专业的艺术高中,而且父亲已经为他付了三千元的美术专业学费。
多年后,祁小羽才从母亲那里听说,那三千元学费是父亲待岗期间单位给的安置费,在祁小羽离家前往机械厂上班后,父母几乎每晚都难以入眠,他们知道,当时祁小羽提出外出打工,既有年少的叛逆心理,更多的是过于担负家里的经济窘境,何况,最重要的是他内心还是对读书充满渴望的。
其实,在祁小羽回家之前,父母就已打定主意,决定继续供他读书,并且,由于他并未考上重点高中的情况下,顺势为他选择一所梦寐以求的艺术高中。
祁小羽犹如获得重生,他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