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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了么？那就认命吧！所有人给我上……”
西门小暧一脸冰冷的俯视着眼前单膝跪地的瘦虎，嘴角带着一丝寒冰冷的寒意嗤笑道。
“哈哈哈……你个臭娘们，要杀就杀，要剐就剐，老子若是皱下眉头，就不叫做瘦虎……”
低头垂眸，瘦虎此时全身早已虚脱，右手死死攥着佩刀，呼吸急促，他在等，等待着最后一次击杀她的机会。
如今身体的状况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虽然糟糕的一塌糊涂，但是相反，他的意识却出奇的清醒，他知道以他目前的体力根本无法靠近西门小暧，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她靠近自己的时候，到那时自己再突然出手，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有本事就亲手杀了老子啊……你个发育不良的妖女！”
满是愤恨道，在他不断的语言攻势下，她直接制止了其余人，带着一丝讥笑，心中不由暗自嘲笑道。
“倒是嘴硬个嘴硬的家伙！本来还想留你一条性命，既然这样，那就去死吧……”
“有本事你就杀了老子……老子感谢你个仙人板板！”
此时瘦虎肆意地叫嚣着，对他来说，死亡或许才是自己正真的归宿。
豁然抬头，急不可耐，仇恨所遮蔽的双眼中，杀意十足，他面目狰狞着向她大声嘶吼道，此时脸色乌青，嘴唇发紫，双眼突兀，显然毒液早已随着血液深入五脏六腑，腐蚀全身。
痛——那是一种怎样的痛，他单膝跪地，咬牙切齿，额头青筋四起，腥臭的汗水正混杂着血污不断说着额头滑落。
“嘶！”
一股难以形容的疼痛和肿胀感，那是血管肌肉扭曲，腐蚀压迫在痛感神经上。
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咬紧牙根，凄惨的低吼声，直接响彻整片天地，日，冰冷的犹如刀尖般刺眼锋芒。声音逐渐嘶哑，伴随着身体一阵无意识的抽搐，嘴中呕出大滩粘稠的鲜血。
倒吸一口凉气，瘦虎仿佛感受到全身上下都在飞速的融化着，那阵阵剧痛，如同成千上万把锋利的剔骨尖刀正在不断剥离着自己的肌肉，一刀一刀，骨肉分离，鲜血四溅。
“咳咳咳……”
随着情绪的波动，一滩黑血再次被他呕出。
“你真当我不敢亲手杀你！”
一字一词，她双目正不断打量着他，四目相对，一时间瘦虎的想法被她轻易所猜透。
“既然如此，那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
西门小暧轻掩嘴角，笑的好不诡异，多说无益，她随手拾起尸骸手中的寒刃，不顾其他，直接向着瘦虎的面门斩来。
嘴角嗤笑，刃出入芒，眨眼间便一刀斩下，出手间，一股淡淡的幽香弥漫而至。
假装着，瘦虎双眼间一丝惊慌，随后单手提起佩刀匆忙向上一挡。
“当……”
一阵刀锋碰撞的声音过后，他手中的佩刀直接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砸的脱手而飞，相反，原本砍向面门的刀锋偏离了原先的轨道，刀势无阻，锋利的寒刃随着那纤细的胳臂爆发出的荒古之力狠狠地砍在了肩膀上。
下一秒，皮开肉绽，古铜色的肌肤上渐渐浮现出一道漆黑的细线。
鲜血弥漫，刀刃却深深的砍入了肩膀，卡在了骨头之中。
一时间鲜血随着刃身犹如一泓泉水喷涌出来，溅的她满脸都是。
“哈哈哈……就是现在！”
见此良机，瘦虎一声大笑，下一刻，原本那透露着绝望的眼睛穆然充斥起歇斯底里的疯狂，原本摇摇欲坠的身体犹如回光返照一般。
杀意四起，荒古之力彻底沸腾。
大吼一声，他直接从小腿上拔出一把锋利的短匕，像是临死前的最后一击，狠狠地捅向了她的胸口。
计划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却忽略了一个致命性的问题。
“你难道真的要杀我？”
面对刺向胸口的短匕，西门小暧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相反，媚眼如丝，楚楚动人道。
一时之间大脑一阵空白，神情不禁有些微微一滞，下一秒，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像是失了魂魄一般，他呢喃着将手中的短匕递到了她的手里。
“不……杀……你……”
“乖！”
她随后接过，莞尔一笑，梨涡犹如花瓣般绽放。
“这个西门小暧好生邪乎！日后定要小心提防！”
远处树冠上的罗修不禁有些头皮发麻道，此时此刻，他根本就没有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肥龙会听命与她，为何其余的强盗会听命与她，为何瘦虎会暗中出手偷袭肥龙，又为何他会在这最后一个关键的地方放弃了攻势，转眼间却又将手中的匕首转交给了她。
事出必有妖……在罗修的眼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诡异邪乎的女孩——西门小暧。
下意识的扫向了树下被他敲昏的黄牙，或许在他那里可以得到关于西门小暧的一些事情。
“是魅术。”
就在这时，像是感受到他的好奇，小妲己倒是主动开口替他排忧解难了。
“魅术？”
“对，就是魅术！”
关于魅术，罗修在前世地球也鲜有耳闻，不过那种魅术是一种奇特的催眠技能，用来迷惑看见施魅者双瞳的人，使之产生幻觉，是一种非常阴险诡异，让人防不胜防的毒术。
一般这种魅术，都是由倾城绝色的貌美女子所修炼，总的来说施魅者可以短时间随意操控被施者的意识。
他的想法自然逃脱不了小妲己的耳目，笑而不语，随后在他的疑问下这才解释道。
原来这个西门小暧并不是完全的人类，她的体内流动着一半媚妖的血脉。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是因为系统……”
“不……因为小妲己也会魅术哦！”
魂域之中，小妲己的声音愈发显得诱人，就算罗修早已习惯，此刻，那嗲萌的声线下，依旧血脉喷张，肚脐之下，丹田之中，一团无名火焰缓缓升腾。
“主人，你放心好了，只要不看她的眼睛就行了……况且就算主人着了她的魅术，又不会吃亏……有小妲己在，不说别的，分分钟就让她爱得主人死去活来……”
“原来如此？”
耳朵自动过滤了小妲己后面的话，罗修随即恍然大悟道。
“若是这样，那这个魅术也不怎么可怕……”
“不，因为她的媚妖体质尚未大成，而且魅术只是学了一些皮毛，所以主人并不用特别忌讳……若是让小妲己契约印记实体化的话，那主人就会知道魅术的可怕，一颦一笑便可让众生癫狂……”
罗修点了点头，原本悬着的心脏逐渐平静下来。
豁然，小妲己言语中一个新的词语吸引了他的注意——契约印记实体化。
“契约印记实体化……那又是什么？”
“哎呀……说漏嘴了！”
尬笑过后，小妲己便再无任何回应。
尽管如此，罗修到是猜测到了几分，毕竟自己现在可以使用召唤契约印记这个变态的功能。
没有多想，视线再次回到管道之上，此时瘦虎的意识脱离了掌控，再次清醒。
“可恶！”
“噗……”瘦虎不可思议的睁大着瞳孔，突出的双眼血丝密布，死死望着西门小暧手中的匕首，脸上短暂的微笑这才刚刚绽放，转眼间却已悉数凋谢，剩下的唯有不甘和绝望。
怒火蔓延，袭上心头。
一大口漆黑的鲜血猛然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他低头一探，喷涌而出的鲜血正顺着随手拔出的寒刃溅的两人全身都是，刹那间一股温热的粘稠液体隔着衣物遍布整个胸膛。
“不甘啊！”他狰狞着喃喃道，最后竟然自己一刀狠狠扎进了胸膛之上。
一刀而下，鲜血止不住的四溅而开。
随后，目露不甘的他直接起身一步一步来到了肥龙的尸骸前，满是不甘，最后他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凛冽的腥风中，粘稠的鲜血眨眼间顺着身躯弥漫开来，他无力地望着这片阴暗的天空，此时嘴角上扬，双眼之中仅仅剩下自裁后的解脱和释怀。
天空黯淡，冷日无情。
满目疮痍的官道上厮杀随之结束，幽光如魅，寒霜如雪，一个身影从树丛中窜了出来，此时的他仓皇失措地来到了寸头的遗骸前，双膝重重跪倒在地，颤抖着的双手死死抓住他那早已僵硬冰冷的手掌，仰天长啸，此时的他早已泪流满面。
贪生怕死的他，从一开始就躲了起来。
“姐夫……”
他呆呆地望着眼前惨死的寸头，双眼逐渐湿润起来，他的脑海里开始不断浮现起昔日的点点滴滴，以及那熟悉的叫骂怒斥声，眼泪不争气似的，一滴一滴不断顺着面颊滑落而下。
他双眼闪烁着泪花，下一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缓缓的爬起。
“姐夫，走，我带你回家……”
抱起尸体后，他径直的放在了马匹上，随后跨上骏马，扬鞭消失在官道之上……
悲伤弥漫之际，西门小暧并没有出手阻拦。
她目视着那袭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官道尽头，眉头微微蹙起，最后她转身向着幸存下来的手下望去，此时他们满身伤痕，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的矗立在尸堆上。这粘稠的鲜血，有敌人的，有自己的，有同伴的，尽数混杂在一起，最后遍布全身上下。
空气安静的可怕，到处充斥着喘息声。
“杀了他们吧！”
在她的指示下，众人满头发丝由于殷红色粘稠的鲜血混杂着大量汗水，附着在面颊上，大量褐红色的液体顺着残破的护甲，缓缓的流淌下来，点缀在脚下的尸骸上。
此时每一个人的死死攥着手中血红的佩刀，刀身布满一道道大大小小，粗粗细细的伤痕，可想而知当时的厮杀有多么惨烈。
战斗虽然已经结束，但是仅剩的数人依旧沉浸在这无边无际的杀意中，血丝密布的瞳孔早已丧失了大部分理智，眼神之中遍布着嗜血的疯狂。
死寂中，刀刃斩下，尸体坠地时的声音愈发显得刺耳，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到了昔日同伴的身上。
视野中，那一具具殷红血腥的尸骸，死不瞑目的瞳孔，不甘离去的眼神，一切的一切地都像一把燃烧着的大火，彻底点燃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人性。
“杀！”伴随着嗜血的咆哮声，数人犹如恶虎一般气势汹汹的扑腾而来。凛冽的腥风中，沾满血迹的大刀此时愈发显得瘆人。
魅意操控之下，所有强盗没有任何的反抗，一一被诛杀待尽。
鲜血四溅，骨肉模糊。
望着这一切，西门小暧对着所有人露出一抹让人触目惊心的青涩笑蓉。
一时间凛冽的腥风不住地哀嚎，惨白到没有一丝杂色的日光顺着冰冷刺骨的寒意缓缓流淌在尸堆之上。一眼望去，这里已经化身修罗战场，尸山血海，骨肉残骸，整片官道上笼罩在一片浓郁刺鼻的血腥和恶臭中。
阴风凄清，大地疮痍，万物一片死寂。
“小暧……走吧，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了……”
就在这时，车厢中的潘小莲发话道，声音极为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澜之意，像是一切都不曾发生一般。
轧——轧——轧——
车队再次启程，铁木制成的车轮发出了一阵阵碾压尸体而过的声音。
待到官道恢复往日的寂静，罗修这才拖着黄牙来到了瘦虎的尸骸前，依树而靠，枝丫萧萧，日光凄凉，仿佛呼吸间已与这片尸山血海融为一体。
他安静，他冷漠，一种深入骨髓的疲倦，却又带着一股逼人的杀气。
不管前生还是今世，他经历过太多血腥，面对满眼的尸骸，他嘴角无力的笑，在这个如此弱肉强食的世界上，杀一人是杀，杀百人是杀，杀万人也是杀。
杀人，只因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阴风凄清，大地疮痍，尸山血海中罗修不禁眉头蹙起。
万籁寂静的官道上，刀芒般锋利的腥风不住地嘶吼着，寂静的气氛压抑的让人根本无法呼吸，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罗修一脚踹在了那具死不瞑目的肥龙遗骸上，满目疮痍的战官道上，尸体抛飞后砸落在不远处的尸堆上，又一大滩让人触目惊心的猩红逐渐扩散出来，所有尸骸的鲜血已经把这块荒芜的大地染得猩红一片。
他摇了摇头，无语的看着一动不动的瘦虎，不得不佩服这个会装死的家伙，如果他去拍电影，准能拿个奥斯卡影帝奖。
“人都走了，你再这样装下去，恐怕一会儿我就真的把你活埋了……”
满是戏谑道，他对着瘦虎的尸体轻轻的踢了几脚。
“麻了个巴子的，还好老子聪明，不然今天还真的就要挂在那个邪乎的女人手上……”
呢喃着，瘦虎呲牙咧嘴地一个翻身站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满是血污，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随手拔出贯穿胸膛上的锋利寒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