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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喊杀声震天,郦炎说了两遍也听不清,只好大吼:“我觉得徐荣有问题:其一,别部司马是600石的中级官职,岂是说辞职就辞职的?其二,当夜决定辞职第二日就有十几人追随,这也不对。其三,徐荣熟悉道路,却引我们入敌军之围,难道不是夏育派出的奸细么?”
恰巧这时城外飞射的鲜卑方歇,郦炎怀疑徐荣的话顿时无比清晰,传遍整个东城墙。
众士卒盯着徐荣,七嘴八舌说着徐荣及其部下的疑点。
徐荣窘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想要辩解,一时又无从下口。
典韦大怒,一把推开徐荣:“姓徐的,刘君想帮你,你却把我们带入大队鲜卑出没之地,是想把我们置于死地么!你好狠!”
徐荣:“不是的,如我真想陷害,又怎么会把自己也置于鲜卑之围困?”
刘备:“够了,从宁城到美稷,东西千里,鲜卑从何处入塞,谁能预料?大家不要怀疑徐司马,他难道能指挥鲜卑!如今此塞粮草充足,城高二丈有余,正是用武之地,要有守住城塞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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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鲜卑人攻城暂停,关寿与许多士卒一样,逐个逐个尸体翻找战利品:毛皮衣物,铁制弯刀,青铜剑,靴子,玉饰,证明身份的铜牌。往日的规矩是,大部分上缴,小半自己留着。北疆艰苦,除了斩敌获得一些奖赏外,战利品亦是重要的收入来源。
靠内侧都已经翻过,关寿走到了墙垛边,那里有一具尸体头盔上刻有不知名花纹,很可能是百夫长以上,身上多半有金玉。
“趴下!”
关寿只觉得一个人影带着一股大力从侧后方推来,猝不及防下,两人双双跌倒在墙垛边:“你做什么!”
刘备指着身后的城墙内垛,一支箭矢,箭头没入墙中,尾巴上的羽毛尤自颤抖。
关寿差点被爆头,目瞪口呆:“50米外如此准星,如此力道,鲜卑中亦有勇猛若斯者?”
关寿身高八尺余,骨架大,头大,脸红,国字脸,声音宏亮,小小年纪不苟言笑,看起来威猛肃穆,天生就是个当将官的好材料。
同时也极其显着,天生就是个箭靶子!
刘备:“草原气候恶劣、地域广大,飞禽走兽皆是食物,故而草原有善射者,视野宽广,射速极快,准星力道非同寻常,其中佼佼者称之为射雕者,能射下飞鹰,更厉害的称之为射雕英雄!”
关寿抹了抹汗,再也不敢把头露出城墙垛口,立即一拜:“大恩不言谢,必有厚报。”
刘备莫名地笑了笑:“李小胖,没死吧。”
“到!”李浩身穿铁甲铁铠,拖着一根血红大戟,头铠上还插着一支箭,猥猥琐琐,四脚并用怕了过来,满脸兴奋地说,“大人,我杀了两个胡人!”
傅士仁:“胡说,里明明是与其他人合力杀的,却都算自己头上,好不要脸。”
李浩:“你才胡说,我们伍斩首八级,其中两个我杀的,不信你问他们去。你又杀了几个?”
傅士仁:“不多,就比你多一个。别踢,别踢屁股,刚才屁股上中了一刀。”
“第一次上阵,能有斩获,都很优秀!”战斗之后,能看见士卒们打打闹闹,刘备感到十分欣慰。
不经过血与火的淘汰,练不出顽强善战的精锐。战斗过分残酷、伤亡太大,当然也可以更快练出精锐,却会给大批士卒造成精神上难以磨灭的创伤,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所以刘备尽量选择优势兵力、优势地形下作战,或者通过战术、器械等获得优势,战后则要求各队、什加以讨论总结,迅速获得作战经验而提高,并发现战术、训练中的不足:“大家都说说,这次战斗有什么好的经验,有哪些可改进的?”
李浩:“我先说,钉耙比矛好用。”
傅士仁:“弩射速太慢,适合与城外对射,城墙上用弓就好。”
见刘备鼓舞的眼神,关寿清了清嗓子:“我觉得,可以在垛口处放一些树枝、原木,石块,还可以洒水成冰!”
“关寿说的最好,李小胖把你的头盔给关寿。”刘备眼睛放光,关寿,字长生,与关羽一样是河东解人,到底是不是关羽呢?
李浩抱着头:“别,大人,不是这铁盔,我已死几次。”
刘备笑骂道:“笨蛋,带着人到郦兄那另外领一批,给塞内守军什长以上每人一个,就说我说的。”郦炎之母被判流放边疆四年,既然所谓“驰刑徒”,为尽孝心,郦炎请与母同行。又通过刘备与州刺史刘虞沟通,发配并州,因而与刘备同路,暂官后勤辎重。
傅士仁羡慕地看着如球形闪电的李小胖,猜测刘备是怕他再中箭,故意让他下楼躲避。
刘备:“士仁想不想当什长?”
傅士仁大喜:“想,当然想。”
刘备:“那就别发呆,再得3个首级立即给你升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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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寿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给一个中箭的旧头盔呢?真小气,瞧不起我,给个旧的。
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兴致勃勃的傅士仁,想自己一战斩首5级,可惜只是一个二百石塞碍尉属下伍长,此战过后,估计还是伍长。傅士仁的勇猛和才干远远不如自己,马上要做什长,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关寿抱着头盔,趁着战斗空隙,与典韦闲谈起来:“典兄弟,你跟着大人多久啦?如今什么职务?”
典韦一边吃着饼子,一边擦拭短戟:“不到两年整,职务嘛,如今没有。”
关寿:“我看刘大人不是吝啬之人,怎么会没有?”
典韦从逃犯生涯说起:“后来在司徒府下做了百石吏,刘君北上,我跟着就来了,暂时当个步兵屯长。我只管做事,也没想官职不官职,刘君知道安排。”
关寿:“兄弟运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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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月如钩,日月同辉,却冷得如同冰窟。
拓跋推演心中更是冷得发抖,一个小城塞,或许就一两百守兵,填进去五个百队,依然不动如鲜卑山,只是城墙的颜色,却变得如同赤山一样,血红血红的。
拓跋诘汾:“父亲,不能再攻下去。部落没有男丁,就如同羊群,草原上的酋长们都是狼,会一拥而上分食干净!”
拓跋推演:“可我已向左贤王请战,攻不下方山塞不仅被诸部大人耻笑,还会被左贤王惩罚!”
拓跋诘汾:“也不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