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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黎川挂掉电话，来不及收拾东西，一边打电话让助理订机票，招了辆出租车就去机场。
上了车，他催促司机快点开。
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看他这么大冷天就穿着一件单衣裤子就从酒店跑出来，还火急火燎地让他开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开快点！这是小费！”他将一叠现金从钱夹里掏出来，也不顾多少钱，扔到前面。
司机看到这么多钱，立马加了速。
顾黎川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能够感觉到心脏剧烈快速的心跳声。
砰砰砰！
他狠狠地捶了下心脏，告诉自己不要慌。可是电话里许清韵说的事，让他如何不慌？
精神病医院着火了！现在死伤不明！
他握紧了拳头，煎熬了不知道多少小时，才落地国内。
出机场之后，助理已经在等着在了。
“顾先生，现在是去哪里？”助理小心翼翼地询问。
现在已经距离许清韵给他打电话过去七八个小时了，顾黎川脸色很沉，“精神病医院那边什么情况？”
助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的脸色，小心说，“无人生还。”
顾黎川心里狠狠一恸，清声，“去精神病医院。”
“那边现在一片废墟，先生现在去也无济于事。遗体现在都在医院。”
顾黎川看着他，不容反对，“去精神病医院。”
助理说现场成了一片废墟他心里没有什么感觉，直到自己亲眼看见。
好好的一座私人医院，烧的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空洞的房子，黑漆漆的散发死寂，再也不是印象中的那个地方了。
“先生，这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之前警察和消防人员搜查了很久，能搜出来的东西都搜出来了。”
助理担心他会想进去看看，这样解释。
明明来之前他是想亲眼确认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可是到了此刻，顾黎川不知道为什么，不敢迈步往前面走一步。
“他们在哪里？”
“什么？”
那两个字不知道怎么他一时说不出来，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遗体。”
“在中心医院，您要去吗？我现在就送你去。”
顾黎川上了车，到底是没有走进去。助理一路开车，感觉自己的老板有点不一样。虽然明面上，他好像很疼爱现在这个老婆，但是这位身份特殊的前妻，又是杀母仇人，他似乎……
车开到一半，顾黎川忽然说，“你见到了吗？”
“什么？”助理似乎有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想到什么，立马说，“见到了。警察局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我赶到的时候已经运出了几具尸体。温小姐是最后一个被发现抬出来的。”
不知道顾黎川有没有听，助理顿了下又接着说，“一共三十二个人，全都找到了。”
所有人都死了，没有幸存者。
后面半天没有反应，过了好久，助理以为他不会说什么的时候。
“她有给我留什么话吗？”顾黎川轻声问，忽然自嘲笑了声，“罢了，烧死的又怎么可能留什么遗言。”
“调头回去吧！”他闭上眼睛疲倦地说，语气像一下子老了十岁，“她也应该是解脱了吧。挺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