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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后营,墨枫在装载粮草辎重的车上找到了绑缚粮草用的勾爪。虽然只是固定的爪子,没有华夏唐朝时所用的那种攻城飞爪来的犀利,但是用在邛都这种中小型的城池之上也已经够了。
先在勾爪上系上一条结实的绳子,再把绳子的尾端绑上一个固定营寨用的圆铁环。实验了几次之后,飞爪果然可以用。
墨枫兴冲冲地跑到了赵无堂的营帐,拿出了飞爪放在了他的面前。
“枫儿,这个不是用来绑缚粮草的铁钩吗,你拿这东西来干嘛?”看着墨枫拿来的铁钩,赵无堂不解地问道。
墨枫神秘地笑了笑:“赵叔叔,你难道不觉得这与普通绑缚粮草的铁钩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赵无堂把飞爪拿在了手中,摆弄了一番,还真叫他发现了一些不寻常之处。这绑铁钩的麻绳子特别的坚固,而且十分的长;铁钩尾部麻绳制成的圆环也似乎有着很重要的作用。
“枫儿,这铁钩是作什么用的?”
对于赵无堂的提问,墨枫只说了两个字:“攻城!”
接着,墨枫就给赵无堂做起了示范:先将绳尾圆圈套在手腕上,手握飞爪掌面;然后,向上向后猛力一扬,牢牢地将垛口抓住,之后再抓住绳索沿着城墙攀岩而上。
“枫儿,这东西的功用我是明白了。但是这铁钩想要发挥其最大功效,得晚上才能用吧!难道,你想夜袭?”
墨枫点了点头:“没错!我已经拜托后营廖将军尽可能多做一些这样的东西出来,等会我再回前锋营挑选一些能够攀岩城墙的好手。等到寅时这个人最困的时候,攀墙而上,攻占城门,引大军进来。”
“好,我这就传令让全军枕戈待旦,做好准备。”
“不,不宜大肆声张!一切按照平日里战胜后的习惯,开庆功宴!”
“为何?”
“当然是为晚上攻城放迷雾了!我军今日给了蛮人重创,他们士气已堕,若看见我军大肆庆祝,必定以为我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晚间定来劫营。我们预先埋伏伏兵,杀他一阵,定能有所斩获。
杀败叛军之后,自然是先修整一会儿。这一来嘛,降低叛贼的戒心,让他们以为我们不敢攻城;二嘛,就是要让弟兄们积蓄体力,为夜袭做准备。
等到天蒙蒙亮之时,那就按照我先前所说的——攻城。”
“好计!”赵无堂激动地拍了下桌子:“此计一环接一环,真乃连环计也!不过你要选择哪一个城门作为突破点。”
墨枫看了看地图,在地图上用手画了个圈:“这儿。”
“东门C,就这里了,此处乃是兵力最薄弱之处。”
“赵叔叔那这是同意了,那枫儿就先下去了!”
赵无堂点了点头,笑道:“嗯,去准备吧。本将也要让人准备‘宴会’了!”
“诺!”墨枫会意一笑,退了下去。
夜晚,归义军营寨一片灯火通明,即使在远处,也可以听到营寨中那觥筹交错,举杯欢庆的声音。
城楼上的叛军见到此景,纷纷恼不可言。站在城楼之上观望的高雄恼怒地拍了拍城垛,对着他旁边的高迈说道:“迈弟,你带七千兄弟前去劫营,我留守城中。”
“大哥,只怕我带了七千弟兄前去,那些狗崽子会来攻城啊!”
“不会的,魏凯是个莽夫,他任命的前锋必定也是一个莽夫。你看看这几天这个前锋的所做所为,哪一点不透露着鲁莽的气息。现在他们正可劲的庆祝呢,怎么会前来攻城。”
“诺,小弟这就前去!”
夜又深了几分,高迈领军来到了归义军营寨前,隐在了树丛中,听里面仍然酒杯碰撞之声仍然不绝于耳,高迈冷笑了几声:“这群该死的天星人,竟然还在喝,果真如大哥所说,莽夫任命的前锋也是莽夫啊!“
“咻”“咻”,两支羽箭射出,箭楼上的两个人影应声倒下,高迈拔出了腰间佩刀,喊了句:“随我冲!”
七千人马冲进了营中,可是当他们拉开帐缦,并没有在营帐中见到任何人。只看见营帐中挂满了酒杯,酒杯碰在一起,就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糟了,中计!”高迈叫了一声。
正在此时,两声响箭声响起,归义军从四面八方朝着叛军杀来。
对面着如狼似虎的归义军,白天那恐怖的阴影此刻又笼罩住了他们。他们也不得不一边打一边退,朝着邛都退去,而归义军在追击了一阵之后也没有继续再追击了。
赵无堂一边巡视营中一边下令:“命令全军,尽快打扫战场,清点伤亡,修整备战。准备寅时夜袭!”
随着赵无堂的命令,归义军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一般开足了马力,不到子时,他们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善后工作。
叛军撤军回城之后,见到归义军没有追来也没有趁机攻城,于是便在清点损失之后休息了。
邛都府衙中,高雄和高迈一边喝着闷酒一边吐着苦水。
“大哥,你说对面是不是有高人在啊,怎么连我们夜袭也算到了?”高迈喝得有些醉了。
高雄撇了撇嘴,轻蔑道:“即使有高人,也是一个半吊子的高人。这个高人对他们自己的军队相当没有信心啊,伏击我们之后居然没有趁乱来偷城,反而草草地收兵了。如果换了我是对方主将,我肯定一鼓作气把城池给拿下来了。”
“就是,每次都差那么一哆嗦,我看他们主将不但是莽夫,是一个毫无主见的蠢蛋呐!”
说完,两个人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寅时很快就到了。
墨枫带着50名前锋营将士穿着夜行服,面戴黑巾,身背强弩和飞爪,借着夜色的掩护偷偷摸摸地溜到了城下。
墨枫做了一个上的动作,随即50人就把飞爪一扬,顺着力道飞爪飞到了城墙之上,抓住了垛口。
墨枫拉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即拉着着绳索开始攀上了城墙。
此时城墙上的士兵也靠着城墙打起了盹,连一个巡逻的士兵都没有,城上的士兵几乎没有察觉到此时竟然有人会攀登上来。
顺着绳索一路攀爬,墨枫一行50人登上了垛口。随着墨枫拿出绑在腿上的匕首,把靠在垛口边打盹的蛮军士兵割喉之时,一弛暗中的屠杀开始了。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墨枫等人就像是在黑暗中挥舞着镰刀的死神一般,无情地收割着一条又一条地生命。东门城墙上的两百多士兵都没有发出声来,就全部被解决掉了。
终于,墨枫他们的动作惊扰到了下面守城的士兵,士兵们呼喊了起来:“敌军偷袭!敌军偷袭!”
“弩机!”墨枫一声令下,50名前锋营士兵们随即把弩机拿了出来,对着下方城门口的士兵无情地射了起来。
离城门的距离越来越近,门口的叛军士兵越来越少,叛军的援军也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嗖”弩箭刺穿了随后一个叛军的胸膛,前锋营的士兵们见状赶紧把城门打开了。
“轰”“轰”,两声响箭声响,藏于城外的归义军将士们纷纷举起了火把。
“将士们,冲进城去!”赵无堂一声大喊,归义军的士兵们就如同洪流一般向邛都城杀去。
50名士兵见状,纷纷摘掉面纱,形成了一个弩阵,开始向来援的叛军不断射出弩箭。
等到归义军杀到他们身后之时,他们很自觉地让开了道路,然后汇入了洪流之中,向城内杀去。
墨枫欣然地看着这一切,也抽出了战刀,随着弟兄们一起杀了进去。
罗士信和乐进手持战刀,犹如两尊杀神一般,带着前锋营左冲右突,把来援的叛军杀得溃不成军。
府衙内,睡得正熟的高氏兄弟被外面的喊杀声给惊醒了,纷纷从自己的房间跑了出来。看着漫天的火光和喊杀声,他们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城池被攻破了。
这时,一个满脸血污的小卒跑了进来,慌忙地说道:“两位大王,事情不好了。敌军从东门攻进来了,前面的弟兄们快顶住不了,我们还是快撤吧。”
高雄夺过了身旁士兵手中的刀,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那个小卒的头瞬间被砍了下来。盯着周围的士兵,高雄恶狠狠地说道:“但凡动摇军心者,杀无赦!传令各军,相互掩护,缓缓退出邛都。”
周边的士兵们看着自己大王的那股狠劲,原以为是要让他们抵抗到底,没想到却是让他们撤退,都兴奋不已,好像从地狱到了天堂。随后,马上跑出府外传令去了。
而高氏兄弟身边的两个亲卫也很懂事的把马牵了过来,扶着高氏兄弟上了马,朝着他们兵马最多的西门方向跑了出去。
一路杀进来,只见快要杀到县衙时,墨枫远远地看到两个穿着单衣,骑着马的人慌不择路地朝着西门逃去,身边还有许多士兵护卫着。
“传令,大军猛攻东、南、北三门,西门不要去打了!”墨枫喊道。
“诺!”
接到墨枫的命令以后,归义军改变了进攻的方向,朝着那三个门杀去。
两个时辰之后,城内的叛军已被肃清干净了,其余的人也从西门逃了出去。邛都,已经姓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