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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热的喉头,压抑的情感,一时之间因为脱口而出的一句“禹郎”,而彻底崩溃决堤。
而这一句禹郎,等同于间接表明了她的身份。
原先脸上易的老太婆的妆容早已经褪去大半,众人原先还疑问是谁,这下好,自暴家门了。
“禹…禹郎?你是?!”
那本就干瘦的老爷子哆嗦着说完,就晕了过去。
那哭哭啼啼的夫老妇人一看到老伴儿不省人事,紧接着凄厉地哭叫着,伸着两手就向阿奴奔去,咬牙切齿、撕心裂肺地喊着:“我杀了你!你这个祸害!”
阿奴早已经悲伤地滞在原地,她,已经无心抗争和反抗,做好了任她老人家发泄的心理准备。
可就在那老太太就要奔到她身边的时候,却突然倒下,只剩一条鲜红的热血在空中画着弧线。
与此同时,她听到了异响,条件反射性地向后一看,原来那个束身紧衣的黑衣人从半空中飞落到院中,手中还握着一把闪亮的弯刀。
“陛下!我来迟了!”
还未等阿奴发声,那黑衣人就率先说道,她正欲辩解却突然嗓子一紧,任她怎么努力,却怎么说不出话。
院子里的下人早已经尖叫着,纷纷逃窜,却是已经晚了。
只见那黑衣人手一招,原先半掩的大门就彻底关上了,连那门房也顺手被杀掉了。
众人一看,尖叫得更是凄厉,跑得更疾,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大门不通,纷纷往内院跑去,有的甚至还爬墙,不过当场就被那蒙面黑衣人杀掉了。
而唯有一人,没有逃,而是朝着阿奴走了过来,那是她的女儿——心儿公主,心儿好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却是径直朝她走过来,她说不出话来,却是满脸急色,怕吓到孩子,张开双手就要去抱那孩子。
那孩子也的确是扑了过来,只是临近的时候,这孩子眼露凶光,不知何时手上便多了一把明晃晃地让人头晕的匕首,只觉得胸口一疼,紧接着是温热的液体涌出打湿衣襟。
紧接着那孩子就快步跑开,头也不回,满脸都是阴沉的恨意,她又去拉爷爷逃命,只可惜那黑衣人还是快了一步,只觉得眼前一阵猩红,待她一看,爷爷的脑袋早已经被黑衣人砍掉,只剩狂喷的血液在抗争着不公。
“爷爷!”
一声划破云霄的凄号,绝望又恨绝,紧接着心儿身子一颤,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就此昏死过去。
钻心的疼痛,额头早已经浸出一大片黄豆大的汗珠,阿奴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她想去看看女儿,可惜她拼劲全力,都不能挪动丝毫,眼睁睁地看着年幼的女儿经受着这非人的一切,却是无能为力,她痛恨这样的自己,更是抱怨苍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还要折磨她的女儿,旋即又是恳求,“苍天,苍天,求求你,饶过我的女儿,所有的罪责我来抗,求你放过她。”
内心在无声地哭泣,终究身体的微弱力量还是让她再次不省人事。
很快官府就来了,但是还是来晚了。全家上下101口人,除了那个还有一口气的小女孩外,其他人都被杀掉,而且均是身首异处,现场相当惨烈,简直骇人听闻。而凶手却是不见踪迹。
这个距离极光之国不远的漠河村隶属于风鸣国,该国国王一直以来就想得到极光之国的无数美女,特别是其资源,所以一直处心积虑,但却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极光之国内乱,政局远没有之前稳固,之前由于一直没有找到所谓的接口进行攻击,那这次还真是“出师有名”。
很快,风鸣国就展开了针对极光之国的攻击,极光之国虽都是女人,但却战力彪悍,每每攻击死伤惨重却也不能攻下城池,只是气得每隔一段时间,就像疯狗一样来咬一次,而极光之国则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前途。
日子,过得真快,恍惚间阿奴已经在牢狱中过了几个月,风鸣国漠河村的惨案传得沸沸扬扬,她得知女儿还活着稍显宽慰,只是,她再也无颜去寻找女儿,也许不见,才是最好的。
阿奴像往常一样捉着身上生出来的狮子,顺便也偷听着外面狱卒们对于战况的议论。
“哎呀,你说了然真是个祸种,要不是她,那凤鸣国那个矮子敢来打咱们极光之国的主意?!你看看这战争频发,导致经济越来越萧条,商人们也都不敢冒着生命危险来了。据说路过风鸣国的商人,都不管说自己要来极光之国,要不然啊,人财两空!”
“天啊,还有这事,这简直都是强盗!不过这了然陛下着实可恶,以前出台什么留男政策的时候,就觉得她不是个好国王,懦弱无能,又太过善良,还爱感情用事,不顾大局。”
“算了,算了,不说了,总之是个垃圾国王。现在倒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阿奴听闻只是淡淡地冷笑两声,自嘲下自己,好在现在自己是易容,要是露出真太,虽然见过国王真容的人不多,但若是万一有人认出,自己还不得被千刀万剐。
不过,她们说得也有道理,是自己整个垃圾,祸害了整个极光之国。
现在的阿奴,活一天算一天,偶尔听听自己的恶名,再冷笑下自己,也是百无聊赖,直到有一天,她如往常一样麻木地活着,狱中突然来了一个商人,据说是以前经常来这做生意,需要两个苦力,索性来狱中买两个人去干活。
这商人浑身一身红衣,下半脸罩着同样布料做工的面纱,眉宇之间英气勃发,她挑选犯人的时候,不经意地撇了两眼阿奴,阿奴由于好奇又麻木,一时新奇,还又还了两眼给那红衣女子。
当然,阿奴不会被挑选,因为阿奴的罪不在可贩卖的罪人之中。至于她犯了什么罪,她也不知道。
甚至狱卒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被扔在了这里,没有任何名目的。
除了送饭,也从没有人再理会过她。
那红衣女子临走又瞟了她一眼,仿佛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