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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凉,薄雾渐渐浓;勾月如坠,虫鸣声声起。
原本安静的单府今夜却多了许多巡夜的身影,且路上除了侍卫,便再无他人。
而在莲塘旁的房间里,坐在书桌前的单如卿看着窗外莲塘那一朵朵已经闭合的睡莲,猛然发现:原来现在已经入夏了。
“姐,夏夜多蚊,还是把窗户关上吧。”
芜绿手里拿着驱蚊的熏香,熟练地放进了香炉里点燃,头也不抬地着。
芜绿已经知道她装痴了。
在单如卿装痴试探芜绿的第二,她便将自己装痴的事如实告诉给了芜绿。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坦诚相待,以心交心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当然,她隐去了真正的单如卿已经死去的事实,告诉芜绿自己是真的失忆了,为了不让亲近的人伤心,迫不得已才装痴卖傻。
虽然她知道这个理由很不靠谱,但总好过没。
所以,单如卿原本以为芜绿在得知真相后会生气,会难过,甚至会跟她分道扬镳。
但她没想到的是,芜绿知道真相后对她的第一句话是:“姐,我们走吧,离开单府。”
看着那双认真的眼睛,单如卿知道芜绿没有开玩笑。
为什么要离开单府呢?
单如卿觉得有些不解,但是并没细问,因为离开单府这个提议正中她的心意。
她累了,不想再跟单莲勾心斗角了。
可问题是,她要怎么离开呢?离开后又要去哪里呢?最重要的是……
“我没有钱。”
单如卿颓然地道,心里挫败感顿生。
原本她是有钱的,只是她没想到单莲居然从这个月起就不再给她发月钱了,并且把她的私房钱都搜刮走了。一些值钱的首饰也以单如卿不喜欢为由全部收了起来。
想到这里单如卿肠子都悔青了。
当初自己为什么要贪方便只系一个飘带呢?就应该全身都带满首饰,有多少带多少,越值钱越好。
看来自己穷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原本在原来的世界自己就是个穷鬼,没想到变成了丞相府姐还是个穷鬼。
是不是人命难改啊……
忽的她想起了那个她的程序,白松风那欠揍的笑脸便浮现在了眼前。
如果白松风来了会不会也变成有钱人呢?比如沈情长……
想到这里,单如卿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果是的话,白松风不可能一点都不跟她联系,毕竟她的名字和原来的一样。
而且沈情长都来府里那么久了,怎么可能没有听单家大姐落水失忆之事。但沈情长却从来都没有来试探过,如果不是自己偶然碰到的话,她都不知道单府里还有一个沈情长。
或许,只是长的像罢了。
世界上长的像的人多的是呢,自己那晚看到他时为什么要那么惊讶以致落荒而逃呢?真是失态了。
“姐?”
芜绿伸手在单如卿眼前晃了晃,单如卿才猛然回神。
“啊?你刚刚什么?”
“我……我们可以偷偷出府赚钱。”
出府赚钱?
单如卿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然后拍了拍芜绿的肩膀,道:“芜绿,没想到啊,你胆子居然那么大!”
“嘘……”
芜绿恨不得伸出手将单如卿的嘴巴捂住,但是一想到主仆之礼,便忍住了。
“好……我错了……”
单如卿自知理亏,蔫蔫地道。
于是,在接下来的三里,芜绿和单如卿都在秘密筹划出府挣钱的事宜,并在在第四串通了守门,成功偷溜出府。
原本在出府去往“客来”茶楼的路上,看着来往的各色人群,单如卿已经想到了自己和芜绿出府后,肆意潇洒,浪迹涯的美好未来。
可是她没想到,这次出门却因为单临风和何云空而竹篮打水一场空。
最后,身无分文的主仆两人只好灰溜溜地回到了丞相府,并且从此被禁足。
回想到这里,单如卿心下便隐隐作痛。
二十了。
她已经在丞相府呆了二十了。
可是,关于百彩琉璃盏的消息她一点都没打听到,而如今自己也深陷囫囵。
听着放门外时不时传来的整齐的脚步声,单如卿越发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死胡同。
昨偷偷出府的报应真是来就来,就连单夫人也对单如卿私自出府一事感到恼怒,并不向单莲求情,默许他对单如卿实行禁足的惩罚。
只是出于对女儿的关心,单夫人并没有将芜绿从单如卿身边调走,而是一起禁足了。
“芜绿,辛苦你了。”
单如卿起身将窗户关上,看着站在书桌旁的芜绿,心里闷闷的。
她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芜绿。
别的主子都是带着的吃香喝辣,自己却害得芜绿被一起禁足了……
“姐,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芜绿笑着道,“我的活比以前少了许多,而且只要在屋里服侍您就可以了。”
“你还嫌弃我以前跑来跑去了?”
单如卿装作生气地着,嘴巴扁扁的。
“没,不敢嫌弃。”
芜绿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不再话。
“行了,我爹早知道你跟我是一伙的了,没必要装乖。”
单如卿看着这样的芜绿觉得有些好笑,心情也变得好了些,但是她需要自己一个人捋清一下思绪。
“你去休息吧,有需要我会叫你。”
打发走了芜绿,单如卿脱鞋脱外衣,迅速地爬到了床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
她不开心的时候,总喜欢躲被子。
单如卿手里紧紧握着银葫芦,闭上眼睛思考着: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为什么自己会走到今这步死局呢?
一开始她觉得装痴卖傻可以蒙混过关,可却没想到反被单莲利用,成了软禁她的理由,让她可以接触的人只剩下单夫人和芜绿。
原以为把单莲赶出自己的房间,自己行事便能够更加自由,却没想到引来了一批暗地里监视自己的人,比单莲更不好应付。
那些人便是昨单如卿出府之后才发现的人。
因为,单临风和何云空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那辆马车里的人究竟是谁,为何敢明目张胆地跟踪自己,这也是迷。
而且,除了他们,暗地里到底到底还有谁在盯着自己,单如卿也一无所知。
这样一想,单如卿原本精心布置的棋局,如今看来却是错漏百出,不堪一击。
也难怪单莲那么久以来对她都没有动作了,毕竟对他来,自己不过像是一只调皮的猫,始终在他掌控的范围内,所做之事简直不足挂齿。
但是,这次“逃跑”被单莲发现后,他却没有坐视不管,而是加严了府里的巡卫,特别是单如卿的院子。
这让单如卿被彻底禁足,虽然芜绿依然是她的贴身俾女,可是也不能踏出单府一步了。
甚至芜绿偶尔会抱怨,现在在单府离每个人遇到她都很躲瘟神一样躲着,并不敢上前打招呼,更别聊了。
这让单如卿心中警铃大作。
看来,还真的有人想要她性命,而且这个人,单莲得罪不得。
因为,单莲禁她的足这件事表面上是单如卿偷鸡不成蚀把米,但实际上这却是单莲对单如卿变相的保护。
禁足是单莲对单如卿的警告:如果再闯祸,很可能连丞相府都保不住她了。
“唉……”
单如卿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突然怀疑自己当初来到这里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姐睡了吗?我给姐泡一杯安神茶,姐要喝吗?”
门上映着芜绿窈窕的身影,单如卿闷闷不乐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有些沙哑道:“进来吧。”
芜绿推门而入,看着床上脸色不太好看的单如卿,她加紧了脚步走到床边,将安神茶递给隶如卿。
“唉……姐,为什么你比以前更经常皱眉头了呢?”
单如卿抿了一口安神茶,清甜的茶水滑入口中,渐渐化去苦涩。
“芜绿……你觉得,我以前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