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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王倩在中华街过完中国年,回到盟军总部上班。王倩在自己的办公室刚刚落座,雅贝特进来请王倩去麦帅办公室签许逮捕令。王倩问:“抓谁啊?”雅贝特神秘一笑:“一个保准让你的李大哥兴奋的人!”
麦克阿瑟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把一份逮捕令推到王倩面前,一个让全中国人咬牙切齿的名字进入王倩的眼帘:谷寿夫!谷寿夫在盟军总部的坬捕名册上并不显眼,只是一名乙级战犯,但对中国人民却是头等重要的战犯,他是南京大屠杀的主犯。
麦帅问:“王长官,你的特工人员是否已经掌握谷寿夫的行踪,需不需要延期一天?”
王倩迅速在逮捕证上签了字:“我们从去年开始就盯住了这个恶魔,一直盯到现在,他见我们一直没有动他,都在动脑筋做生意了,现在正在和美国商人商谈合作开工厂哩!”
麦帅怒道:“什么人想钱想疯了,连谷寿夫这样的人都敢合作!保护美国商人,也是我们盟军的职责,王长官的手下对这位商人是否有所提示?”
王倩道:“麦帅放心!我们对谷寿夫有一份完整的监视档案,以后可以用作审判的证据,您有兴趣,可以先过过目!”
麦帅随王倩来到王倩办公室,惊讶地发现王倩的保密柜厨里针对每一名战犯竟然都有一本监视档案,王倩从中抽出“谷寿夫”字样那一本来。
麦帅打开卷宗,只见上面清晰地写着:
“谷寿夫。
“是南京大屠杀惨案发生后,日本政府为掩人耳目,最早一批召回的将军之一。1938年12月28日,谷寿夫被日军统帅部任命为中部防卫区司令官。1939年9月,转入预备役。1945年8月12日,大本营再次启用谷寿夫,任命他担任日军第59军司令官兼中部军管区司令官,但他还来不及赴任,日本就已经宣布无条件投降了。
“听到日本战败投降的消息,谷寿夫既悲伤又恐慌,想到自己和部下在攻占南京时的所作所为,中国人难免要找自己算账,因而整天提心吊胆。他既不想像一些死硬派军人那样负隅顽抗,也不想像一些元帅、将军那样剖腹自杀,他只想躲在家里悄悄地窥视着,寻找机会逃脱惩罚。
“1945年9月16日下午,谷寿夫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拜会老上司松井石根,谈到盟国将要惩办战犯问题时,老谋深算的松井石根叮嘱他说:‘中日战争初期,帝国军队攻下南京时发生的那些事情,盟国也好,中国也好,估计都是会算账的,到时候,作为攻城主力部队指挥长官的你,和你的上司我松井石根,都是盟军要找的对象,这一点,你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回到家中,谷寿夫和妻子密谋,商量盟军逮捕他时的各种应付手段。三天后松井石根被盟军逮捕,谷寿夫以为下面就要轮到他了,整天心惊胆战,寝食不安。日子一天天、一月月地过去,谷寿夫依然平安无事,于是他错误地认为,关于南京大屠杀事件,盟军和中国已经把账算到松井石根一人头上,他从此可以逃脱惩罚了。平静下来的谷寿夫,一改过去深居简出的策略,开始出没于社交场所,并且考虑把精力转移到经商方面……”
麦帅合上卷宗,交还王倩:“王长官,我现在意识到,我们抓捕战犯的进度的确太缓慢了,竟然让这些刽子手在家里这么逍遥自在!”
王倩道:“您有这种体会太好了,是应该加快进度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抓捕谷寿夫,王倩还是安排李虎先去谷寿夫家中踩一踩盘子。李虎现在也能理解美国人抓捕战犯的法律程序,建议:“为了抓一个坏人,不要累倒一屋好人,把抓捕时间定在深夜!”
谷寿夫的家在东京市郊。李虎晚饭后方才动身,戴上防雪绒帽,穿了风衣竖起领子,踩一辆东京市民的自行车,七弯八拐,赶至谷寿夫家附近,用积雪掩埋了自行车。好家伙,杀人魔王谷寿夫住的还是一幢独门独户的花园洋房,李虎逶迤靠近,闭目静听:整幢楼内只有两个女人,一个女人的脚步声在一楼来回走动,另一个女人低头陪着。
李虎也不客气,拔身上墙翻身上了二楼阳台,二楼上的房门并未上锁,进入室内,还正是一间谷寿夫的书房,书案上压着一叠宣纸,每一页上都只写着“南京”二字,李虎不懂什么书法,却是武术行家,看得出写字者心浮气躁。
书房内有一张临时休息的床和被褥,李虎上床时,一脚踏在床前木板上,感觉有些异样,不及多想,先上床叠了一个罗汉坐,再静听楼下动静:
女主人还在来回走动,惊恐地问小心陪着的女佣:“花子,老爷这么晚还不回家,会不会出什么事?”
花子说:“夫人,不会出什么事的,该抓的都抓了,老爷的老上级松井将军去年9月就被抓了,老爷到现在都平安无事。夫人天天烧香礼佛,佛祖他老人家被您的诚心感动,原谅老爷了!听说中国人也信佛,佛祖的面子很管用哩!”
过一会功夫,有男人沉重的脚步声进屋,两个女人喜出望外,饭菜上了桌。
李虎知道谷寿夫回家了,这恶人日子过得挺滋润。李虎等着谷寿夫上楼来:老子先给你开个十八狱小灶!可谷寿夫始终不上来,吃过饭,就在楼下看黑白电视,女佣花子跪在一旁给上茶。
这时候,有汽车马达声传来,李虎知道是克拉克中校率领宪兵队如期赶来了。
楼下一片惊慌,谷寿夫大声命令:“不要慌,一切按照我们预演的进行!”
女佣花子拼命拍脑脯镇定自己,女主人上楼来进入书房隔壁的卧室换上了睡袍大口地喘气,而谷寿夫则来到了书房门口。李虎移形出了书房之外继续贴墙静听:
谷寿夫进了书房,按了按台灯下纽扣般大小的一个键钮,伴随一阵轻微的响声,地板慢慢地移动了,露出一个50厘米见方的洞口,谷寿夫弯腰缩身进去了,洞口又缓缓合上。
李虎心下冷笑,翻出阳台之外壁虎般下到地面,与克拉克中校汇合,将详情告诉。
漆黑的夜幕中,几名美国宪兵扑向洋房那扇深绿色的大门,按了按门上的电铃,半晌,铁门上那书本大小的门洞才打开来,露出女佣松冈花子惺忪的睡眼。一位美军上尉说:
“我们是盟军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执法队,奉命前来找谷寿夫将军。”
花子回答:“我是谷寿夫将军公馆的女管家松冈花子,我要去请示夫人。”磨蹭了半天以后,她才缓缓将门打开来。
克拉克中校带着几名美军径直来到客厅里,穿戴整齐的谷寿夫妻子谷寿梅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彬彬有礼地对来人鞠躬说:
“盟军先生们,不知你们来访,开门迟了,失礼了,请原谅!”
克拉克中校严肃地说:“我是盟军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执法队克拉克中校,今晚奉命前来逮捕谷寿夫将军,请您把谷寿夫将军叫下来。”说着,一名美军中尉拿出逮捕证,请谷寿梅子过目。
谷寿梅子朝逮捕证瞥了一眼,神色并不紧张,她又彬彬有礼地朝克拉克中校鞠了一躬:“中校先生,很抱歉,谷寿夫将军不在家,他到神户亲戚家去了。”
克拉克中校想了想说:“夫人,既然我们已经来了,就要例行公事一番,要不,回去也不好交代!”谷寿梅子又彬彬有礼地把克拉克中校请进书房,自己陪着他慢慢说话。上尉带着美国士兵,从楼上、楼下到院子搜了个遍,其结果当然是连谷寿夫的影子也没有发现。
美军上尉向克拉克中校报告了搜查结果,中校想了一想,很平静地说:“好吧,那我们回去向上级请示,看看要不要去神户走一趟!”
美国军人们很有礼貌地告辞而去,汽车的引擎声在夜空渐渐消失以后,谷寿梅子长长嘘了一口气,她回到书房,按了按台灯下键钮,地板慢慢地移动了,露出一个50厘米见方的洞口,一个年过六旬、墩矮壮实的老头从里面爬了出来,他就是“南京大屠杀”主犯谷寿夫。
谷寿夫爬出洞口以后,朝外面紧张地望了一眼,然后小声问道:“都走了吗?”梅子肯定地点了点头。谷寿夫定了定神,稍加思忖,立即回到卧室,迅速丢下毛毯,脱下睡衣,随后穿上西装,套上一件深黑色大衣,接过妻子为他收拾好的提包,对家人谆谆叮嘱一番,然后从后面小门悄悄溜了出去。夜空漆黑,白雪满地泛着微光,寒风迎面吹来,谷寿夫不觉打了一个寒战。出门之后沿着一条小巷向右拐弯,朝着马路方向急速走去,刚走到小巷口,路边突然闪出两个黑影,两支卡宾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谷寿夫惊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两名美国宪兵高声说:
“谷寿夫将军,你被捕了!”
谷寿夫回答说:“你们弄错人了,我不是谷寿夫!”
美军上尉走上前来,拿着贴有谷寿夫照片的逮捕证往前一扬,拍了拍谷寿夫的肩膀:“将军先生,我们不会弄错的,走吧!”
谷寿夫不由又打了一个寒战,嘴唇张了几下,说不出话来,只得无可奈何地垂了下头。美国军人走上前来,给他戴上手铐,押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汽车。汽车立即发动,车灯排开夜幕,在东京的街头拐了几拐之后,径直驶向巢鸭战犯拘留所。拘留所所长美军少校佛利特见谷寿夫被押解进来,立即迎了上去,笑眯眯地致欢迎词:
“十分欢迎你啊,谷寿夫将军,想想吧,我们长久盼望的贵客终于来了!我们的头儿要亲自替你开手铐!”
谷寿夫看见一个高大的中国人过来开了他的手铐,抓住他的手进验身房,看上去他的手腕被那人只是轻轻掐住,却已经痛得五内翻腾,脚跟离地,他张嘴大喊,可嗓子眼里被一股气力扯住,发不出半个音符。
验身房的铁门关上,那中国人举起一叠写了“南京”二字的宣纸,谷寿夫猛然想起此人是李虎,是麦克阿瑟请来的中国捕快,是令日军战犯们恐惧至极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