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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无尘轻声说。
不需无尘说，空乡说完后也觉得这话前后矛盾，不对得厉害，便是通灵阵坏掉了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更别说还当空给大家放这么大的水镜，给众人欣赏一番废墟之景。就是长老们觉得大家太无聊了故意开开玩笑，那也应该是放人间的戏台。
而不是这废墟。
阿青忽然道：“画面动了。”
无尘跟阿青一个低头，一个抬头，飓风与水幕内放出来的废墟真的动了，就像是一个镜头缓缓拉近，他们的眼睛也跟着这个视角深入了废墟深处。
瞧了一会，阿青奇怪地道：“这个角度，这通灵石是不是不在人身上。”
无尘道：“不在。”
人的视角没那么高。
阿青若有所思地道，“有点像挂在鸟身上。”他就干过这种事。
空乡沉默，是的，他对这个角度最为熟悉，这确实是一头鸟的视角，即便不是鸟，那这东西也是飞在高空的。
从高处俯视，踏进了废墟深处，所以能容纳的画面更多了。
而此时，阿青侧着耳朵倾听，“有人，还有打斗声。”
无尘细细一听，也听到了。
但刚才并没有这一道声音，似乎是法阵的传声能力还不够，刚才的画面一直都是静音的，只有景色没有声音，但此时不知道是不是被修复了，声音开始从那一头传了过来，且，越来越清晰。
剧烈的打斗声出现在了他们耳中。
响在深夜的圣山，震耳欲聋。
特别是山摇地动的轰塌声，仿佛就在耳旁。阵阵疾风更是循着通灵石拍打在了他们眼前的画面上，仿佛能教他们感受到战场的凶猛。
几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而伴随着画面拉近，他们也看到了战场深处，更是一片惨烈，山脉被移，群山踏平，树木连根拔起，木屑携火星飞扬，像是满空坠落的金砂。
眼前的山脉，别说是空乡，就是雅正长老在此，也未必认得出这是什么地方。
因为完全没了原样。
“到底是什么人在打架。”阿青好奇地问，不过想知道这个问题的不只是他，还有无数因这水镜而被吸引而来的长老。
金殿虽说如今败落了，可到底是五大长老的行宫之一，占的位置可是极好的，通灵阵就在他们脚下，故而这一座被激发出来的水镜，就竖在了他们金殿的前方。
有不少人为了研究水镜，都来了这里。
或坐或立在屋檐上。
阿青许久没见到这么多人，倒也不嫌弃，反而有些久违的感慨，还是人多好啊，人多热闹啊。但无尘掠过其中一道身影，目光微微顿了顿。
空乡也退到了无尘的身后，不敢被这人瞧见，小声地说：“是土长老。”
阿青听到这声，微微竖起眉头，见到宫檐兽角附近站着的一道身影，抬步就要往那个人走过去，讨要一个公道。
但刚动作，就被无尘拉住，阿青疑惑地回头，无尘冲他摇了摇头示意别去，阿青只能退了回来，可刚才的感慨被他咽了回去。
这些人不如不来。
烦。
上方的土长老仿佛没看见殿内的这三个人，只注视着眼前的水镜，废墟战况剧烈，打斗吸引着所有长老的注意力。
场面一时间静得可怕。
本来他们三个人还会出声讨论一番，可现在连声都不敢吭。
唯一发出声音的是水镜里，不断荡出的打斗之声。红黑两道身影不断交手，战况激烈。而随着红影将黑影一击打出，毁去了三四座山头之后，场面也平息了下来，众人知道，这是分出了胜负。
不由自主地，大家的身子往前倾了倾。
阿青也不例外。
而像是知道他们所想，这个画面也拉近了，之前他们看到的“红色身影”跟“黑色身影”，其实并不是这两个人穿着的衣裳，而是覆在他们身周的灵力。
血色的灵力跟黑色的灵力，显而易见不是他们圣域的谁。
“魔族。”
当下，有人发出一声低呼，“居然是魔族的打斗。”
“那这废墟是在魔域吗，可不太像，魔域荒芜贫瘠，可不见如此肥沃的土地。”树木这种东西，在那儿是没有的。
这话一出，众人心头揪紧，有人脱口出，“难道是安城府？”
“别胡说，没听说安城府被攻破，这应该是北方山脉了。”
“可也不像啊……”
大家猜不出来是什么地方，但也无所谓，当得知打斗的两方是魔族人时，众人心头就已经扫去了担忧，一脸大仇得报的痛快。
是魔族才好啊。
不管谁输谁赢对他们都有利，他们斗得越狠圣域才越轻松，最好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殿内气氛与刚才截然不同，漫着一股幸灾乐祸。
阿青无语了一瞬。
连无尘也默了。
就这眼界，果然是在圣山待久了，闭关都闭糊涂了。眼前的胜负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两方如果都是魔族的人，那这次圣域派出来的魔兵得多可怕？
这等实力，可是能够媲美五大长老。
阿青下意识地去观察土长老的脸色，见到他面色不虞，这才不高兴地收回来。虽然讨厌，但土长老这人还是有几分眼界。
比其他人高多了。
可又因为土长老这一分高于其他人的眼界，阿青又不高兴了。
这可是他现在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水镜里黄沙漫天，隔着黄色的沙土，他们听到了细碎的咳嗽声，因声音距离极近，所以众人的精神都提了起来。
“来了，要看到脸了。”
念头刚一闪而过，眼前的画面就十分“过份”地转了一角，叫他们先看到了漫天血雾里走出来的影子，错开了咳嗽声。
众人有些气愤地指着水镜想骂。
这是故意的吗！
可想到这也是主角之一，就也沉住了气，耐心地等着，咚咚咚的异响，似乎是脚步声，十分沉重。众人“咦”了一声。
“这听着怎么不像人。”
有人好奇地贴近前面看。
这时，血雾散开，一张放大的兽脸霍然出现在水镜上。似乎是某人的恶作剧，狰狞扭曲的兽首贴在了镜面，五官与他们近在咫尺，仿佛血腥味从镜内喷洒出来，一双血目直刺刺地看着他们，张口间，皆是獠牙。
以及一股恶臭！
“我靠靠靠靠！”
惨叫声炸起，靠得最近的灵族长老魂都吓飞了。
其他人也是“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梼杌！！”
白凌：这戏好看吗？我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