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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几乎是在当下就冲到了桌子边,抓起了那一纸书信,确定了这上面的签名,还拿指腹摩挲了好几下,确定是真的。
“是他们。他们到了!”
阿青敛去刚才的嬉闹,神色多了几许凝肃还有藏不住的微微惊喜与激动。
问尘也十分意外,可脸上渐渐浮起了几许微笑来。
空乡顾不得规矩,疾步上前,凑到了阿青身边与他一起看着书信,确定是他的任务单以及右下角的名字,正是问尘公子他们所说过的容九姑娘。
“是他们对吗。”
阿青眉眼飞扬,道:“是。”话落,再看向池冬之的眼神也变了,变得规矩与认真,阿青双手拱起,冲着池冬之打了揖,“火长老,多谢。”
池冬之瞧着这几人,只觉得这冷清的金殿一下子便活跃了过来,他将药瓶往前递了递,“这是她叫我转交的。”
问尘这一次没有客气,伸手接过,倒出两颗丹药来,却见是五品回元丹,回元固本的,最是适合他如今的情况,问尘神色微微一缓,“他们可还说了些什么。”
池冬之板着脸,道:“你们如果要找她,去宁安村。”
“宁安村,谷族的地盘?”阿青眼珠一转,道:“他们拿回谷族的地盘了?”
问尘轻咳一声。
阿青却一反刚才对池冬之的不信任,替他说话道:“他们能把丹药跟这任务交给火长老,说明火长老是能信任的,说不准火长老也早知道他们身份,问尘咱们不用遮掩了。”
问尘闻声也打量着池冬之。
池冬之喝茶不说话,他怎么觉得来送这个口信又上了那丫头一次当。看来是该走了。然而不等池冬之开口说要走人的话,问尘已然若有所思地道:“有道理。”
而阿青更是亲昵地靠过来,“火长老,既然你已经替那丫头送了口信,那是不是也能帮我们一下,让我们下山跟她见个面。”
池冬之:“……”
我就是送信的。
阿青往池冬之身边挤了挤,“你看看,现在你都跟我们是一伙的了,那帮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接小丫头上来给老金看看病。”
池冬之睨他,“圣山岂是说上来就能上来的。”
阿青见他没有反对那一句“我们是一伙的”,忙从善如流地道:“那没关系,我们带老金下去见她也行。”
池冬之:“??”
空乡也候在了池冬之身边。
阿青挽着池冬之的手臂,“火长老,你便看在跟老金共事多年的份上,救他一条老命,他现在完全是靠问尘给他输送的灵力在吊着,可问尘这些日子都被折腾成什么样了,您不能不理啊。”
池冬之将阿青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咬牙切齿地道:“我若没记错,我跟老金关系也不是很好。”
阿青道:“好着呢好着呢,等他醒来立刻就跟您义结金兰,结拜兄弟。”
池冬之:“……”这都什么跟什么。
可阿青打死不撒手。
空乡也拿期盼的眼神瞅着他。
问尘在一旁看着,拳头抵着唇不住地咳嗽,因为咳得狠了,身子都在颤抖着,阿青听到这一阵压抑不住的咳嗽声,又是担忧又是着急地看过去,可又舍不得放开池冬之。
这是容九给他们送上来的救星,如果就这么放过,他们可就没有机会再出去了。
池冬之被吵得头疼,揉着眉心,没好气地道:“你们想出去就出去,又没人拦着你们。”
阿青道:“我们没有下山的手令。”
池冬之嗤笑,“哪儿要什么手令,莫非你们爷爷没给你们进出圣山的通行令,拿着那块令牌,凭借你们问族公子的身份,谁敢拦着你们。”
“敢拦,便杀。”
阿青怔住,转头与问尘对视一眼,问尘已经压住了咳嗽,可脸色十分苍白,不过池冬之的话也提醒了他,问尘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圣域令牌。“可是这块?”
池冬之瞥了他一眼,“这不是有吗?”
问尘与阿青默然。
池冬之慢声道:“你们太久没上圣山,许是连这边的规矩都不知道,圣域令牌仅有七块,七族各占其一,它所代表的身份是比言灵堂还要再高一级的地位,仅次于我们,你们有这个法宝却不知道怎么利用,是不是……傻?”池冬之都没好意思说得太明显。
问族这些年真是脱离圣域太久了,连这块令牌的使用方法都没告诉自己的子弟,“凭借这一块圣域令牌能出入圣山各处,还能调动圣城内三千精兵,为你们所用。”
“你们还觉得这东西没用?”
阿青一下子就振奋起来,“只要我们拿着这块令牌就能下山。”
池冬之问:“不然呢,还要我请你下去?”
问尘紧紧地握住令牌。
他们居然在这里白白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
“可惜那丫头手上的那一块被谷州的家人拿了,若不然她执着那一块令牌也能上山,但现在嘛,你们自己想办法,别扯上我。”
池冬之把彼此的干系划分干净。
问尘与阿青这一次是真正由心地感谢这位长老,两个人一起起身,对上座的池冬之躬身行了个大礼,“此恩,问尘/问青谨记在心。”
……
池冬之离开了金殿之后,问尘与阿青、空乡也在讨论着下山一事,但目前来说,问尘与阿青是无法同时离开金殿,不管是金灿还是刚刚有所恢复的大菠萝,都需要问尘的照料。
问尘将令牌给了阿青,“你带空乡下山。”
阿青皱着眉头,一脸不情愿,“你一个人留在我我不放心,小鸟留在这陪你,我自己下去就好。”
问尘、空乡:“……”
你下去还能找得到路吗?
问尘将令牌塞到阿青怀里,淡声道:“不要耽误时间,立刻带着空乡下去,如今守卫已撤,也没人限制我自由,在这金殿也不会有什么事。”
就是因为守卫撤了他才担心,之前觉得那些人碍眼,可人守着门口虽说限制了他们自由,但也拦住了一些不安分的因素。
如今人走了,阿青就更不敢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