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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玉抬头,总是身着素净,淡施粉黛,也仍是是那个在外人眼里风华绝代又是雍容端庄的充满气度与威仪的大明的皇后娘娘。
也是百姓口中除却近来的惑国之妖后的传言之外,不可否认的最是适合皇上的皇后,大明的国母。
穆连城看着,眼前的女子清扫粉黛,面容依旧淡淡的苍白,却是莫名觉得这般柔弱的样子——更甚蒋若素的精心装扮的模样几分风华。
穆连城颤了颤嘴角,眸光不自觉沉了沉,然后连忙撇头看着凉亭下的青碧湖水,装作状若无意的移开了视线。
蒋玉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察觉什么,又是默默移开视线。
她看着石桌之上的她之前的那杯已经被重新续沏了茶水的白玉圆杯。微微挑眉,伸手即将白玉圆杯端在手中,穆连城的视线不知何时也跟着蒋玉的动作看过来。
蒋玉几近透明的手指轻轻执了玉杯,却是并不喝,剪水的眼睛深处倒映着湖面上的绿叶蓝天的眸子毫无色彩的淡淡看着。玉杯拿在手中毫无规律地来回地轻转着。
这时蒋玉才是抬头看过去,明明是年近三十的女子,如此盛装看来恍惚间确实当真以为仅仅是一个出嫁夫家的极为受宠的新娇娘。
蒋玉眼眸浮起微微的复杂,纵是重来一世,纵是穆连城也时不时因为她的容貌而看滞,可是一直以来,蒋若素却一直都是穆连城的心头挚爱。
她的一举一动,皆是一清二楚。
就连她故意地先喝了一碗暖胃羹汤的时间也是掐算的清清楚楚。
这个模样的人,又怎么会不知晓她到底有没有去请那些太医诊治过?
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夫妻百日恩!
蒋玉敛垂眸子,掩下了眼底深处地方,她对穆连城的种种的冷讽,还有深深的凉寒。
“妾身谢皇上的关心。”
蒋玉站起身,袅袅而不失端庄规仪地行礼谢恩。
只不过动作罢,她又顿了顿才是略皱了下眉,有些犹豫道,“只是妾身坤宁宫中尚还有些药物,且不过小小淤青,皇上也无需为妾身兴师动众,以免耽误了太医院的各位太医时间了才是。”他们的所思所想,从来都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无上地位,侧卧之塌岂容他人酣睡?为了一己之私,他们又怎会去管这些大臣们是否真的忠心耿耿?只知道,功高盖主之人便是威胁。于是,悲剧总是在皇室这些道貌岸然的上位者的私欲中产生了,轻松一句话,便使那些个为了皇室的江山流血流汗,为了皇室的王朝任劳任怨的有功之臣,家破人亡。徒留他人兔死狐悲之感。
蒋玉翻看着几本野史,将大明前几代皇帝的生平不为人知,或比较重大的事件都钻研了一番,当看到大明第一十五任皇帝,也就是尉宗之时,不禁视线一凝,许久,笑了。
其实他还记得,那个时候蒋玉一身的皇后的正装,满是明黄和大红的宫装层层叠叠着。嘴上的艳红口脂,脸上的淡淡胭脂,眼角的扑的鎏金的金粉,眉心画着精致而又贵气的花朵。
只是一眼,他都能清楚辨认出那朵红艳的花钿,是一朵全然盛开着的层叠牡丹。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当时纵然是他满脸的冷意,可是谁也不知道,纵是当时的他自己也没有发觉,其实那个时候他还微微分了些心神。
在看着尤如新婚夜画着红妆,或者说更甚的模样,抬起头嘴角微微含笑的模样。那一瞬,他在想,如此盛世红颜,也确实配得上牡丹国色。
又或者是,人比花娇,更是美艳无双,风华绝代。一阵脚步声响起,蒋玉和穆连城皆是不曾回头去看,不过就算如此,身后的人还是快步地上前来,闻蒋玉言,直接是毫无顾忌地开口反驳道。
这时蒋玉才是抬头看过去,明明是年近三十的女子,如此盛装看来恍惚间确实当真以为仅仅是一个出嫁夫家的极为受宠的新娇娘。
蒋玉眼眸浮起微微的复杂,纵是重来一世,纵是穆连城也时不时因为她的容貌而看滞,可是一直以来,蒋若素却一直都是穆连城的心头挚爱。
又或者说,这么多年来穆连城一直都对她很好很好。第一次这般,穆连城从心底不由产生了一种诡异之感,他面色微变地还是看着蒋若素。他不敢保证,不敢保证在有长孙鸿旭存在的时候。
在当年一直都是被皇室小心翼翼想要隐瞒下来的秘密,现在是否是已经被长孙鸿旭探查到。
桌案后,长孙鸿旭正在翻看着手下侍卫送过来的,一些关于名下各个产业在这个冬季不同的影响和安排,闻言,终于从桌案前抬起头,看着一手枕在桌角,正看着他,满脸的笑意,还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魏涯。
两眼微微眯起,看的魏涯不自觉屈拳干咳了几声,收回了枕在桌角的手臂,眼神有些游离道:“我这也不是担心你吗,你瞧,我这舟车劳顿的,可是一到地儿就来找你了。”
长孙鸿旭瞥了魏涯一眼,收回了目光,“不劳费心,只是小伤而已。”
闻言魏涯却是瞬间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还有莫名兴奋,“原来你真的受伤了啊!哎,长孙啊。你做什么伤的啊?伤哪儿了?谁伤的你啊,这么硬气,你打回去没啊?……”穆连城不言,此事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雪灾停止。
偏生,至少在京华城,就可以很轻易地看出,这次的让大明难民横生的雪灾,怕是真的要结束了。
几个皇子在京都争名夺利,只为了百姓口中的良善之名,而太子,却是远离朝都,默默无言之中,功名利禄尽握手中。
更重要的是,太子此次出行的机会,还是他们几个皇子一齐赞同举荐的。
就像是,蒋玉一直以为他都是心中有她的。
就像是其实谁也想不到身为一个要夺皇位的皇子还是,还是一个已经是皇上的新皇,一个可以名正言顺正常即位的正宫嫡子对他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谁也想不到他的身上来,想不到他到最后宁可承受没有嫡子的嘲笑也不愿意要一个他与蒋玉生下来的孩子而去亲自做这些暗地里的手脚。
而现在,他也确实做到了,或者换一种说法就是,蒋玉也确实是做到了。蒋玉对于自己送过来的东西向来都是珍之视之的,喜不胜收的。见着气氛已经变的十分诡异的蒋若素咬牙不止,此时也是不甘落后,几步上前挽着蒋玉的胳膊,笑了下,“若素早就听说这明华园有一奇景,一直都未曾得见,我与五妹妹也都好奇的紧,不知可否同往?”
太子温润一笑,刚要回话,一旁的二皇子就已经是手摇着折扇,一派闲适,风流尽显。蒋玉挣脱不得,几近放弃。
因为是男子笑着,而蒋玉又是被男子用一手揽的是腰部,所以蒋玉很是清楚的能够感觉出在外面带着的因为笑声而轻轻地震动着的动作。
还,带着些许男子所特别的感觉,说不出来,却像是一张网,一张压迫感十足的网环顾在四周。
下一瞬,陈策收了冷清的脸上的淡淡的笑意,神情渐渐变的严肃,“臣下想知道,昨日皇后娘娘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臣下想,皇上不管怎么样也还是懂得,爱也好,恨也好,亦或者是喜欢或者是厌恶也好,关于皇后娘娘的事情,皇上不应该如此轻率作为的。”
陈策小心看着穆连城提醒道。
穆连城一瞬之间沉了脸色,看着陈策看着他的愈渐严肃的冷清的脸,紧抿着唇,浓重的黑眸微缩,看向陈策的目光变的严厉。他紧咬了后牙,“你所说的这些话,朕又何尝不懂。”“这……”
看到蒋玉如今的模样,青君反而是有一些迟疑,他方才已经是在路上听说了一些事情,这个时候倒是有些拿不准已经是如今这个遭遇的皇后娘娘蒋玉心底又该是怎样的想法。
“你方才在出现的时候说,宫中有异变,是你又探查到了什么事情吗?”只是一眼,蒋玉就已经是看出来青君的忽然之间的淡淡的犹豫,又是紧接着出声并不放弃的追问着。
她微微垂眸,对于最近宫中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她虽然身居后宫之中,确实因为近来的总是会发生的突发事件,因为她的总是如巍颤的灯火般的身体,对于宫中近来发生的事情,不论如何,没有青君,亦或者……的帮助,她只会是有心而无力。
蒋玉摆摆手挥退了青君,青君沉默点头,在蒋玉还是在愣神的时候眨眼便不见身影。蒋玉在大殿之上,也仅是看到了一片被扬起的青色衣摆。
等到青君离开之后,偌大的坤宁宫中也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只余下蒋玉一人。
蒋玉幽幽的支起左手靠在雕花的矮几之上,撑着额头,双目无神地看着青君离去的方向面目怔然地发着呆。
青君这个时候应该是已经自己找了一处地方,在大殿之内小心的隐藏了起来。但是朝着青君离开的方向望过去,那里只是一根刷了朱漆的宽长横木,丝毫都看不出来就在这样的地方,方才有一个身高七尺的男儿竟然就这样当着她的面消失的毫无踪迹。
看起来,青君的武功的确是十分了得的。
且,怎么她这样看着,青君似是格外地关注着战王府的事情?若要知道,在昨日的时候,她这个大明的一国皇后被人无故掳走。这个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只会成为其他三国的笑话。
一个个堂堂大国,却是在自己的皇宫之中。又有何其多的侍卫守卫的时候,一国之后能够悄无声息的被人掳走。那这国家,又还有深夜威信可言?
所以封锁消息是必须要求的。她在穆连城眼中一直以来的好印象,绝对不能够在这一件极小的事情上毁了。
所以蒋若素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的低呼一声,然后看着穆连城毫无反应的脸。
贵妃娘娘蒋若素在宫中两年,一直都很是明确的存在着,宠冠后宫的天子宠妃的名头绝对是名不虚传。蒋玉除了是身份要比她的女儿高之外,其他的地方又有哪一点能够与她们出色的若素相比。
可是命运弄人,同是蒋家儿孙,只因为她的父亲是一脉继承的蒋国公,所以明明是本该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局,如今却让她们的伸手而破坏的一干二净了。
仅仅只是因为蒋玉喜欢,蒋琛看中,分明正该她女儿蒋若的正当年纪的夫婿!而之所以靖州会传出来海晏河清的说法,也不过是先皇在知道前因后果之下故意纵容出来的说法罢。
这个时候将体弱多病的战王府世子派往靖州养病,也分明可以看出他们皇家对与战王府的态度。
而且陈策一定不知道的是,先皇为了更好地控制长孙世子,早在他前去靖州的送别酒中掺和了一些特殊药物,务必保证长孙鸿旭就算不死,他的命也一定要攥在他们穆氏皇族手中。
可是,已经是这样的恶劣条件,长孙鸿旭自从上次回京却是一直都从未表现出一点对于靖州的不满,暗探来报说靖州的山匪许久不曾下山烧杀劫掠,如今早已是徒有其名。
这样的改变,究竟是谁带来的?
这或许也正是穆连城从来不敢想的,毕竟多年前至今,去到靖州的也唯有长孙鸿旭一人。
长孙鸿旭能在靖州多年,且手里很大可能还总有自己独有的一支势力。
而就算是如今,他今天才和长孙鸿旭见过面的,可没有再发现一丝一毫少年时体弱多病的模样。
看着穆连城,眼神莫名,“皇上,皇后娘娘的身体,臣下看来,皇上还是多加注意一下,臣下在皇上手下也有良久,无论如何也不想因为今日之错误决定而害得在以后的皇上会因此而后悔。却是再无回头路。”
而此时长孙鸿旭仿佛是听见了这世间最有趣的东西,难得的一手撑着下巴,声音平缓着,仔细听来却仿若青山石上泉,无情却又在尾音之上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音调拖长,莫名觉得情深。
“你是说,皇后娘娘在坤宁宫中辱骂了圣上?”长孙鸿旭轻挑起一侧的眉,饶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