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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还手的余地都不给她,把她推到地上,坐在她身上,当着陈家人的面两个大拇指伸进了陈雪梅的嘴巴里,狠命往外撕扯。
“小贱蹄子,不在家里挣工分跑回娘家住着,敢骂我儿子,我撕烂你的嘴!”
这虎虎生风的模样,哪儿还有刚刚那躺在地上哭喊的影子?
外头站着看热闹的人都是浑身一抖,纷纷后退。
江春柳也不装了,赶忙跑过去,假装去拉扯老太太,暗地里对着陈雪梅下狠手,疼的陈雪梅啥也说不了。
陈家几个孩子从外面回来,瞅见两边在打,分开就去帮忙了。有个孩子扯了江春柳的头发往后拉。
江春柳背过身一把抓住那个孩子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咬得那孩子哇哇直哭,江春柳才放开他,咧开满是血的嘴对着那几个孩子笑,那几个孩子被吓得连连后退,逃回了屋子不敢出来。
“还站着干啥?咱们走!”
老太太爬起来,吩咐江春柳。
应了一声,江春柳抱着鸡跟着老太太匆匆离开了乱哄哄的陈家。门口的人也被这凶狠的祖孙两吓着了,赶忙让了路她们走。
走了好远,还能听到陈家院子里传来色哭喊打闹,
到了路边,老太太随手折断了一根小树枝,扒拉了叶子,将披散的头发挽了个发髻。
“你这死丫头下回要再乱喊我就撕烂你的嘴!”
江春柳小跑着,应了声:“要不喊,那些婆子哪儿会帮咱们?”
“瞎喊以后嫁不出去咋办?想让家里养你这赔钱货一辈子?”老太太手抬起来想要呼她一巴掌,看到她脸上的尘土,又把手收了回去。
江春柳闭嘴了,跟老太太说这些肯定是没好下场的。
不过……
手里沉甸甸的老母鸡,让她仍不住笑出了声。
果然人就是要狠,只有狠了,才能夺回自己想要的东西。
等江春柳抱着鸡回家时,哥哥已经去生产队上工了,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江春柳到厨房做早饭时,瞅见才五岁的江锦生正扒着门框站着,怯生生瞧着她。
就是为了他,家里一直忍让陈雪梅,可他又有什么错呢?
江春柳牵着他的手,带着他进了厨房。
摸了摸他的头发,她放柔了声音:“锦生长大了,以后要用自己的心去看事情,不能别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小脑袋,两只眼睛闪着星光看着江春柳,把她的心都快暖化了。江春柳带着他去大伯家拿了衣服,到水塘洗了,将衣服晾在院子里牵的晾衣绳上,看了看时间,就匆忙去煮午饭了。
舀了几瓢干薯出来,往锅里舀了三瓢水。她就坐到灶台下,往灶眼里塞了一把干草,拿了火柴划了火,小心点燃了,赶紧又加了点干草去烧火。
抬眼看去,就见小锦生蹲在院子的地上玩泥巴。
这会儿的小锦生还穿着破裆裤,裤子也小了,卡在脚踝上,小屁屁红红的。
江春柳收回目光,用火钳又往灶眼里送了一把干草。
明年锦生就六岁了,得送去上小学,可家里连吃的都没有,哪儿有钱?前世为了送锦生去上学,哥哥背着家里人去卖了好多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