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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我们说到秦柔柔拍出了犀利一掌,直逼那独臂人的人中穴。可是那独臂人轻轻挥掌,便轻松化解了。秦柔柔感到对方功力之雄厚,自己真是望尘莫及。于是,她急忙抖出了丐帮的两大绝学之一——降龙十八掌。降龙十八掌以刚猛、霸道而着称。秦柔柔因内力不足,只能发挥其中四成之精髓。但这四成的功力足可击败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那独臂人见她又是一掌袭来,已瞧出这武功招式的门路,也不敢怠慢,抖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只见那独臂人用单掌接下了秦柔柔那一掌,只听“砰”一声,两人各自退下了几步。
秦柔柔惊讶道:“八卦游魂掌!”
那独臂人道:“降龙十八掌!”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必问我是什么人,也不必知道我是什么人?”
“看来我们真的不可以做个朋友了?”
“朋友?我怕我高攀不起你们这些正道的侠义人士。”
“看来我们真的要在掌下见个高低了?”
那独臂人没有再回答她,那蓬乱的头发这时已将他的半边脸遮盖了起来。使他看起来更是冷漠。
秦柔柔知道这人必定历尽沧桑,暗想:看来只有在掌下赢了他才能杀杀他的傲气。于是笑道:“那就让我来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
说着便又是刚猛的一掌拍出,那独臂人这时轻轻一闪,避过了这一掌。然后他也抖出了八卦游魂掌中的一招“脚踏莲步”,想化被动为主动。这八卦游魂掌原是武当派的武功,讲究步法与掌法的巧妙配合,脚踏八卦方位,掌法随机应变,讲究四平八稳,卦换掌变。它虽然比不上降龙十八掌刚猛,但却比其千变万化,在配合他的深厚功力,秦柔柔想取胜,恐怕有点微妙。
秦柔柔虽然双掌齐至,但一时也奈何不了独臂人。只见她又以一招“见龙在田”袭来,那独臂人又以一招“轻拂莲花”应对。只见两人身影如幻,掌影重重。随后秦柔柔又是“飞龙在天”“亢龙有悔”“神龙摆尾”几掌抖出。那独臂人不慌不忙,面对这几招刚猛的掌法,他也抖出“卦位移步”“掌随卦移”“卦旋掌迷”这几招一一化解。两人都暗暗佩服对方的掌法的精妙。双方似乎都不忍向对方痛下杀手,一时也打得难分难解。但终究秦柔柔还是功力稍逊一筹,四十招过后,只见她掌风一扫,独臂人向上一跃,秦柔柔双掌又想跟上去。可是她自己这时下盘空虚,独臂人抓此破绽,一个鸟瞰下来,单掌向她百会穴袭来,秦柔柔急忙向后退避。独臂人似乎早知道她会后退,又是一招“乾位开花”使出。秦柔柔现在还在退避状态,无法再出招还击。那独臂人似乎知道自己的内力比对方浑厚,于是单掌向秦柔柔的膻中穴拍来。秦柔柔似乎已无计可施,只有硬接下这一掌,于是也抖出一掌“亢龙有悔”。
智心虽然不懂什么武功,但已看出了两人功力的差距,秦柔柔要是以掌相迎,必然被这独臂高手震伤。不由智心多想,他闪身挡在了秦柔柔身前,用身体挡住了这一掌。只见独臂人这一掌硬生生地拍在了智心腹中丹田之地,可是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倒下去的不是智心,而是那独臂人,只见他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一丈之远。原来丹田是一个人真气所聚之地,那断臂人正好拍在这聚元之处,再加上智心那一身的易筋经神功,那独臂人又如何承受得了。只见那独臂人倒地时心血一阵翻滚,一口鲜血脱口而出。要不是那独臂人只用了六成的真力,不然连他仅剩的一只手臂,也会被智心的真气反震而断。
秦柔柔首先关心智心,忙问道:“小光头,你没事吧?”然后上下打量着智心,发现其没有受伤,于是放下心来。
那独臂人这时一脸的痛苦和惊讶道:“我败了,你们杀了我吧!”
秦柔柔道:“我看你也是一条汉子,我不杀你,你走吧!希望你以后别再助纣为虐。”
而在一旁的严人虎见情势不对,便想夺门而逃。秦柔柔见他想溜走,拾起一把刀向他掷去,智心想阻止已来不及,只见那把刀穿心而过,那严人虎倒地时已是一具尸体。秦柔柔本想把那五个被点了穴道的家丁也杀掉。可是智心连忙劝止:“柔柔,算了,放了他们吧!他们也是被教唆的,现在严人虎都被杀了,我看他们会改过自新的。”
那些家丁忙道:“少侠,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以后一定改过自新。”秦柔柔没有理他们。智心这时解了他们的穴道,放走了他们。
那独臂人这时也缓缓站了以来,本想转身而走,但秦柔柔忽然问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那独臂人思虑了一下,用深沉的口音道:“萨仁!”
当“萨仁”两个字脱口而出时,智心和秦柔柔都不由震惊了,心想:这不是十六年前那场大会战中仅逃的魔欲宫堂主吗?怎么会落到寄人篱下的境地?
可是不由他们多想,秦柔柔道:“原来是魔欲宫的萨堂主,难怪阁下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刚才多有冒犯,请恕罪!”
萨仁似乎没有听到,举步就想离去。秦柔柔知道要追查血手印的事,只能从他那里寻找线索了。于是忙上前道:“不知阁下能否进一步说话?”
萨仁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用沧桑的声音道:“可以,请随在下走,这里很快就会被官兵包围。”说着便大步向外走去。智心和秦柔柔赶紧跟随而去。果然,他们刚离开不久,就有一大批官兵迅速刚来。当地官府知道死的是严人虎一众人,心里也不由默默庆幸。就当是江湖仇杀处理。而信阳民众知道是严人虎死了,更是欢天喜地,暗暗感谢是哪位神人到此除掉了这一害。
且说萨仁在信阳的大街小巷中左拐右绕,最后来到一处破旧的房屋前。萨仁感到四处无人跟踪而来,便说道:“这就是舍下,请进来再说。”
智心和秦柔柔跟随进去,发现屋里设施简陋:一张床就在灶的不远处,床前一张小桌,连凳子也没有一张。灶旁放着几个空的酒坛子,想来萨仁的生活很坎坷、窘迫。
秦柔柔不解地问:“萨大叔,您身为严府的护院,怎么过得如此窘迫?”
智心也道:“您身为护院,一个月应该有不少酬金,就是在城里买一套大宅院也不成问题啊!”
萨仁这时改变了他原先冷漠的表情,说道:“不错,酬金是不少,不过,我都拿去救济那些被严人虎欺压的百姓了。”
智心不解地问:“既然您有这样好的心肠,又有这么好的武功,为什么还要助纣为虐呢?”
“哎!说来话长,在下也是寄人篱下,苟且偷生。”
“萨大叔,我听说过您的一些事。”
“你们认识我?”
“您就是十六年前那翅战中,魔欲宫仅逃的一名堂主,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萨仁用惊讶的表情看着他们:“原来两位早就认识在下,不知道两位姓甚名谁?”
智心刚想回答,秦柔柔抢先道:“我叫秦柔柔,他是我跟前的一名小厮,你叫他小兄弟就行了。”
其实萨仁早就看出她是一个假公子,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于是道:“我要是没猜错,阁下一定是当今丐帮帮主秦天明的掌上明珠——秦柔柔。”
秦柔柔惊愕道:“原来您早就看穿我的身份了。”
萨仁微微笑道:“能使出这么精湛的降龙十八掌,世上除了丐帮帮主秦天明外,还有谁可以做到。不过,我看你年纪轻轻,想必不是秦帮主,那必定是他惟一的爱女。”
“萨大叔果然是久经江湖,目光敏锐!”
“不知两位要找在下,所为何事?”
智心和秦柔柔相互看了一眼,秦柔柔于是道:“我们来是想了解有关欧阳无敌的事。”
“欧阳宫主?”
秦柔柔点点头。萨仁质疑道:“不知你想了解他什么事?”
“有关血手印的事!”
“血手印?”萨仁一愣。
“当年欧阳宫主的绝学——血手印是怎么练来的?”
“我只听说是一位西域异人传给他的。”
“欧阳宫主有没有师兄弟或者徒弟?”
“这个在下就不曾听宫主提及过,不过,只听他说过这位高人传了宫主武功后不久便去世了,我猜应该没有师兄弟,至于徒弟更不可能,他那时才二十七八岁,不可能会收徒弟。”
“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有关血手印掌法的书籍?”
“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当时宫主练功的地方,我们是无权进去的。”萨仁说到这,思虑了一下,然后又道:“哦!对了!有一个人在宫主允许的情况下可以进去。”
“谁?”秦柔柔好奇地问。
“副宫主独孤一鹤,只有他可以偶尔进去。”
“不知道现在独孤一鹤在哪里?”
“这个我也不知道,自十六年前那一役以后,我就再没看见过他。”
“看来我们还是找不到有关这血手印的线索。”
“秦姑娘,你想找什么线索?”
“难道您也认为当年易中天和洪蛟之死与你们宫主有关?”
“不,在下当时也怀疑,宫主半年来没离开过雁荡山,怎么会跑去杀人,但当时我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萨大叔,您知不知道前两天少林寺的智能禅师也死于血手印之下。”
“这个我也听说过,不过宫主早已伤重而亡,怎么血手印又重现江湖了。”
“您不认为欧阳宫主还没死?这次他可能回来复仇?”
“这…”萨仁木讷道。因为秦柔柔说的也不是不可能。但他继续道:“那依姑娘之看,宫主岂不是要血洗整个江湖?”
秦柔柔解释道:“萨大叔,我只是说一下您就当真了?其实,他要复仇的话,何必首先去杀智能禅师呢,智能当时没有参加围剿魔欲宫。”
站在一旁不言的智心,这时道:“其实十六年前那两件血案也不是宫主所为。”
“小兄弟,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听人所说的。”
“不知小兄弟听何人所说?”
“少林寺了智禅师!”
“不知这位高僧对你说了什么?”
智心于是把了智禅师所知道的事告诉了萨仁,萨仁听完后,沉思了一会。然后道:“照你这么说,有一个秘密组织在操控着整件事,要是这样,宫主岂不是蒙受了十六年的冤屈。”
“我们也只是听说,至于孰真孰假,现在也没有证据证明。”
萨仁想了一下,说道:“看来,要查清此事,我也要前去少林探个究竟。”说着便一直看着智心,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于是不由问道:“小兄弟,我能否知道你父母姓甚名谁?”
智心惊疑着,暗道:他为什么这样问,难道他已看出了自己和尚的身份?于是答道:“萨大叔,我从小无父无母,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他的嘴还哆嗦着什么。
秦柔柔这时道:“我们以后怎么打算!”这一句话,好像是说出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萨仁道:“看来我们还是一起前往少林。”
智心想了一会道:“萨大叔,现在我们还不能前去少林。”
“两位,难道我不可以跟随两位前往少林?”
“不!不!萨大叔,我们还有一件私事要办,所以暂时不能跟随你老。”
“既然这样,那我只有孤身前往少林了。”
于是,智心和秦柔柔告别了萨仁,继续南下武汉。萨仁则前往少林。
智心和秦柔柔为了不引人注意,不往驿道上走,专找一些山路小道走。因为这时驿道上有不少北上少林的武林豪杰,看样子大多是受邀前去参加智能禅师的丧会。当智心他们到达鄂东境内时,已是黑夜,所以他们在一个小镇住了下来。
但无论他们怎么小心,还是躲不过那神秘组织的眼线。自那叫潘达的管家向那书生禀报信阳一事以后,他们的容貌装束早已被那伙人熟知。当他们进入那个小镇后,那组织的一个眼线早就注意到了他们。这探子名叫李四,是参与暗杀秦柔柔中的一名黑衣人。虽然智心和秦柔柔都化了妆,但这名暗哨还是认出了智心。这李四看见他们进了一间客栈,便马上飞鸽传书告知了那神秘书生。
智心和秦柔柔还不知道自己已被人盯踪,他们要了两间客房,吃了一些酒菜,便各自休息去了。
只见那书生接到李四的飞鸽传书后,便马上向自己的教主禀告。只见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黑衣人背向着那书生。一会儿,那黑衣人问:“上官使者,前几天本座吩咐你叫那道长做的事,现在办得怎么样了?”
那上官使者惊恐道:“请教住降罪,那小妮子被一名光头型尚就走了。”
“那型尚武功很高了?”
“不是,不过就他施展的步法和轻功,却是少林寺的武功。”
“你查清楚那型尚的底细了没?”
“教主,属下正派人前去查看。”
“现在他们两个在哪里?”
“回禀教主,据豫鄂的探子回报,他们两人化了装,在信阳城里诛杀了严人虎,现在正在鄂东的一个小镇上居住。”
“很好,你叫人继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他们一起打发掉,以免他们坏了我们的大事。”
“属下一定不负教主重托!”
“恩!你先退下吧!”
这座小镇,在星月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宁静,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