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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依令撤出战斗。
远处诡异的曲声骤然停歇。院中挥刀上前的武士也跟着停了下来。他们直愣愣地站着,一动不动,神情僵硬,双眸空洞,呆滞无神。
静很静,风低啸,花木簌簌。
曲声渐吹渐起,幽幽然如同笛声一般清脆,婉转。院墙四周接连翻入数十名黑衣刺客,连同院中黑衣人一起执着刀缓缓向贤王所在的主院围了过去。
“王,属下请战。”暗二道。
“不急。”贤王手指一下下轻点着,淡淡地瞥了一眼暗二,“将本王的琴拿来。”
暗二愣了一下,依令行事让人将贤王的琴拿来。贤王这张琴名唤余音,由声音异常的千年古木打造,通体黑色,琴身秀美而浑厚。琴身夜间隐隐泛着幽绿的莹光,有如珍宝一般莹莹然兮华美皎润。
余音琴因历时久远其制作年代已无法考据,历经数朝,曾辗转过多人之手,后来又作为北幽国帝宫珍宝进献给东华国作为贺礼。先帝爱重贤王,又将它赐给了贤王。
贤王抱琴盘膝而坐,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黑色的琴弦。一串悠扬悦耳的琴声缓缓从贤王指尖流淌而出,有如山间清泉一般涤人肺腑。院中黑衣刺客的行动明显慢了下来,他们手脚的动作带着明显的僵硬,看上去有些怪异,极不协调。
远处诡异的曲声一转,由原来的幽然清脆转为高亢激越。曲声时而如同战鼓,声响如雷;时而如战斧金戈铿锵激烈,铮铮刺耳;时而如同万马齐奔,紧人心魄。在这阵诡异的曲声指引下,院外的黑衣刺客一改适才缓行慢步,僵硬生涩,其行动如风,挥刀嚯嚯,甚至就连一直僵硬着的表情也起了变化。他们目瞪如铃,龇牙咧嘴,凶神恶煞,面目极为狰狞可怕。
暗二眉头微蹙,定睛看向窗外,幽幽深夜,空明的月色下手执长刀的黑衣刺客不知何时变为搏斗厮杀,杂乱窄小的宅院变为空空旷旷的战场。风萧萧,金鼓齐鸣,两军对垒,金戈铁马,刀阵箭雨,惨叫声,厮杀声,刀枪铿锵声混杂。
暗二忽觉不对,握紧拳头,闭着眼睛奋力挣扎。曲声咽咽,呜呜然划入心间,他再睁眼,混乱嘈杂的战出然间静了下来,山河碎,天荒月残,凄风苦雨,满目疮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断垣残壁间大槐树昂然独立,槐树上垂挂着的红线丝丝柔柔,随风轻扬。
暗二皱眉,再次阖上眼睛,凝神静气暗咬舌根。他再睁眼时,槐树依旧,红线飘扬,小院窄小。耳边低低咽咽,如泣如诉的诡异曲声依旧。黑衣刺客散落院中,他们神情狰狞,双脚如同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只是双手挣扎着或急或缓地对空乱砍。暗二低头自视,发现自己正挥剑于王的身前。
“属下该死。”暗二忙收剑入鞘,低头跪地请罪。
贤王手上弹琴的动作未停,修长洁净的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勾唇冷笑:“南疆圣教的幽靡蛊音还真是了得,若不是身在颜之华的天罡镇魂阵中,又有紫槐镇魂树为阵心,你就不只是一时心魂失守那么简单。”
暗二神色一懔:“素闻南疆圣教一向不参政务,不问世事,圣教之人怎么出现在这里?”
“不闻世事?”贤王冷笑,“南疆圣教若真的不闻世事,无欲无求又怎么会一直影响着南疆皇室,牢牢操控着南疆百姓的信仰?他们退隐深山,修身养性岂不是更好?”
暗二哑然。
贤王又道:“他们有所保留的隐退不过是其遮掩野心徐徐图之的缓兵之策罢了。南疆圣教所谓的不参政务,不问世事,无欲无求,不过是他们所求甚大,对小恩休看不上眼给世人造成的假象。”
暗二点头:“这幽靡蛊音据说是南疆圣教密不外传的独门秘法,只有教主或是圣女才会。”暗二抬头,越过窗子,瞟了一眼窗外的大槐树,现下想来,心中不免心有余悸,他差点就着了幽靡之音的道了。
南疆幽靡之音据说不只能操控蛊虫。凡是活物,闻之则顿入幻境,神不能自控,魂不能安守,无知无觉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久之,失心失魂失智,无药而成蛊。怪道南疆皇室一直对南疆圣教心存忌惮。南疆圣教立教数百年底蕴自是深不可测。
贤王道:“南疆圣教幽靡之音再加上这些特殊训养的刺客,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