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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娘垂眸,眼角处有一滴泪珠落下,嗓音里带着浓重的哀愁:“哥哥昨日说了,他要为我在京都找夫君。”
晚娘恰值二八,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但也是需要嫁人的年纪,她哥哥为她找夫君也无可厚非,只是,若晚娘嫁给了别人,那自己该如何自处。
一想到晚娘不属于自己,南柯脑袋嗡的一下子就炸了开来。
南柯神色激动的握住晚娘的手,动情的说道:“晚娘,我不想你嫁给别人,我要娶你。”
“可是南郎你一无功名二无官职,哥哥不会答应你的。”
“我……”南柯张嘴想要说自己有钱,然而士农工商,商是最末等的存在,即便他有钱又能怎么样,依旧会被人看不起。
若不是这般,他也不会趁着乱世想要同太原李家交好以谋得一官半职。
晚娘挥手见跟南柯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轻声说:“你我有缘无份,咱们就此别过吧。”
虽然说着道别的话语,但晚娘眼神哀伤且带着浓重的不舍得,让南柯那颗本就不甘的心更加的不舍得。
晚娘有多么美好,他怎么能不知道,但也正因为他知道,所以才更加的清楚只要是男人,定然会喜欢上晚娘这般的女子,所以,不管晚娘的哥哥带她去见谁,谁都会喜欢上晚娘,正因为知道这个,南柯的心就像是猫爪挠过一样痛苦。
他抬手想要留住晚娘,但晚娘早已经关上房门,即便他在外面如何敲门都未曾开过。
南柯站在晚娘屋外许久,都未能再见晚娘一面,在他离开的瞬间,他听到了晚娘那声痛苦而压抑的哭泣。
南柯咬牙,暗恨自己为何现在这般没用。
第二日一早,南柯便去敲响晚娘的房门,但却得到了晚娘已经退房离开的消息。
知晓晚娘离开,南柯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掏空了一大半,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此时,趁着玖玖去参加国宴的空档时间,鹭鸶终于带着自己收集的那些东西前来找南柯。
她才将手放到门上敲了一下,门边从内打开,而南柯更是一脸惊喜的看着她,就在鹭鸶心中感动之时,但南柯在看到来人不是晚娘之后,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看了眼鹭鸶后便转身朝屋内走去。
鹭鸶跟在南柯身后进屋,转身将门关上,一回头,便看到南柯举着酒杯喝酒的模样。
南柯端起酒壶往嘴里倒酒且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口中还念念有词:“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君子好逑~”
晚娘这般美好的女子,自然会引得无数君子的求娶之心,然而那么多人里,却没有他,只因为他没有资格。
南柯心中苦闷不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着南柯喝着闷酒,鹭鸶只觉南柯看起来跟上次有些不一样,只是因为拿了南柯想要的东西,鹭鸶连忙将自己怀中的东西去了出来,递给南柯:“南郎,我把你想要的东西拿回来了。”
“东西?”南柯怔了下,眨了眨眼睛,侧头看着鹭鸶手里的资料,嘴角勾起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拿到这些东西能怎么样,即便他以后能升官封爵,但却早已经失去了晚娘。
一想到未来的日子里没有晚娘的陪伴,南柯便觉得人生了无生趣。
将鹭鸶给自己的资料放到背包之中,看着满脸期待看着自己的鹭鸶,南柯垂眸说:“我今日便要走,你是跟我一起离开,还是回去、。”
“走?”鹭鸶惊呆了,一脸呆怔的看着南柯,不解的问:“南郎你要去哪里?”
“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自然要去太原,你是同我一起离开,还是回王府?”南柯握紧手中的包裹。
虽然他已经不喜欢鹭鸶了,但不管怎么样,鹭鸶总是他的女人,若他不带走鹭鸶,等鹭鸶年纪大了,便会被拉出去随意许配一个杂役嫁了,一想到自己的女人会雌伏在别的男人身下,南柯就感觉到自尊受到了侮辱,这不是喜欢,而是大男子主义发作罢了。
鹭鸶偷盗那些东西被抓到了本就是死罪,如今南柯愿意带她离开,鹭鸶一双眼眸瞬间就红了起来,摇了摇唇|瓣,低头思量着。
跟南柯离开后,她势必享受不到现在这般待遇,但若不同南柯离开,她偷盗东西的事情东窗事发,只怕是性命难保,纠结片刻后,鹭鸶便一脸坚定的表示自己愿意同南柯离开。
鹭鸶的毫不犹豫感动了南柯,两人收拾了一下,便匆匆离开。
南柯离开后,十三便同玖玖汇报了他们离开的消息。
正在参加国宴的玖玖示意十三不用在意南柯后便低头喝着酒水,而昨夜那个人南柯伤心的晚娘却赫然站在玖玖身后。
回到王府,玖玖吩咐十五跟在杨林身侧后便没有继续同十五说话了。
既然十五不愿意娶她,那她便不嫁人好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广的统治也更加的残暴不仁,底下民众积压已久,终于在命定之日爆发了出来,那一日,四处起义,最先响应的便是太原李家,而李家中有一名谋士名为南柯,他曾以身犯险在王府之中偷盗出许多宝贵的文件,被李家人仔细的供养着。
此时的南柯早已没有两年前的俊逸模样,他的身体以为常年的养尊处优的生活而微微有些发福,腹部也长出了难看的小肚子,因为害怕自己年纪尚轻难以服众,他续上了长长的胡须,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两年前的俊秀模样。
而此时的鹭鸶过的很不好。
她当初跟南柯走的时候无媒无聘,奔者为妾,她原本就是一个小丫鬟,当初身份高贵是因为她是玖玖身边的小丫鬟,跟南柯走后,没有玖玖这个身份加分器,她在南柯眼里也没有了价值,所以,即便跟了南柯两年,她还是一个无媒无聘的妾侍。。
南家虽然有钱,但却一直为李家起事做筹备,所有的银钱能省则省,偌大的南府里面竟然没有几个丫鬟,南柯跟南柯母亲的活计都需要她来做,每日天没亮便起床做早饭,做好早饭开始收拾屋子,屋子才收拾整洁便要准备午饭,吃过还没能休息一会便要去洗衣服,南柯与南柯母亲在外极其将就,每日的脏衣服都是成堆成堆的,鹭鸶每日才洗好衣服又要准备晚饭。
晚饭吃完了没等她休息一会,南柯母亲便要找他谈心。
她与南柯在一起两年,肚子里却没有一点儿消息,且加上鹭鸶的月事很准,每当她来月事的时候,南柯母亲的脸比驴脸都还要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