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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对于一些普通的老百姓家,都要准备一些银钱准备过年,例如给孩子准备点新衣服,给家里办一点年货,普通老百姓家如此,皇家也是如此。
可是现在的崇祯,也怕过年,因为过年,后宫需要花很多银钱,可是他的内帑确是空空如也。
某史料记载,崇祯的皇库里藏有三千七百万锭银子,每锭重五百两,即使每锭五十两重,估计崇祯就是个傻子,大明也亡不了。若是崇祯知道自己内帑有这么多的银子,恐怕此时也不会如此的艰难。
崇祯听着王承恩的各项支出报告,后宫过一个年居然就要花六十多万两银子,他手上的毛笔在王承恩的折子上划了划,一边说道:“除了皇嫂和太后,所有人的用度减半,朕的用度也减半,现在朝廷如此艰难,还这么铺张浪费,如何对得起前线的将士!”
王承恩跪地磕头,内心非常难受,真正的悲伤时没有声音的,他知道自己主子的艰难,可是他还是说道:“皇上,后宫的用度年年削减,皇上和皇后已经几年没有添置心龙袍凤袍了,皇宫内也是听不到丝竹之乐,还不如百姓家呢!”
“少废话,照办就是了!”崇祯不悦,将奏折丢到王承恩的面前,王承恩无奈地拾起自己的奏折清单,快速扫了一眼。
“皇上,现在永定河已然结冰,是不是要开始采集冰块,以备明年夏日消暑!”王承恩小心翼翼的问道。
崇祯想了想,这采冰是必须的,不然夏日太难熬了,特别是皇嫂和太后,还有自己的皇子们都离不开这冰块,于是点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承恩内心一喜,有了皇上这口谕,手上有些被皇帝划掉的项目,他就可以偷偷地去办了,眼前的皇帝实在太苦了,还不如一般的大明富豪过的日子。
京师最好的酒楼,亢家的德望酒楼,最近生意越来越好,曾经有一段时间,范家的悦北酒楼似有抗衡之势,可惜范彪被杀后,范家在京师的势力被连根拔起,范家的悦北酒楼也被查封。
而且在亢胜男来到京师之后,让所有喜欢喝酒的人都欲罢不能的醉得意,亢家也源源不绝的供应,而且每一杯只需要二十两,比之前范家便宜了足足十两,而且亢胜男还出了一个会员制,只要是在亢家银号存银超过万两的,还可以用更便宜的价格整坛购买德望酒楼的醉得意,这样一来,醉得意完全供不应求,德望酒楼的生意也越来越兴旺。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最近京师有一种攀比,那就是有资格从德望酒楼买到整坛醉得意的人,是非常有面子的事情,必然是有钱人。
亢胜男刚来京师的一段时间,亢家银号刚经历了生死劫难,不过在亢胜男的努力下,亢家银号的生意更胜从前。
“小姐,小姐,德安府来信了!”翠儿慌慌张张,一路奔跑着往二楼冲去,每次德安府的来信,她都非常激动,因为她知道,自己家的小姐非常思恋德安府的某人。
亢胜男眼眸内散过一丝喜悦,美眸大睁,不过瞬间压抑下来,端坐在桌前,故作镇定,道:“德安府来信就来信,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看把你激动的!”
翠儿看自己家小姐一脸的无所谓,知道这是装出来的,故意道:“哦,翠儿错了,以后德安府来信,翠儿就不跑这给小姐送信了,先压它个两三日,然后再慢慢给小姐,算了,这信估计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小姐,我帮你丢了得了。”
翠儿说着就把信件往窗外人,亢胜男看翠儿真的扔信,顿时大为紧张,大惊失色,喊道:“不要,死翠儿,还不快拿过来!”
“嘻嘻,小姐,骗你的,我才不敢丢呢!”
“哼,你要乱丢秦郎的信件,看我不饶你!”亢胜男小心的接过信件,有两封信,一封是给亢胜男的情书,一封是给刘宇亮的信。
翠儿看自己家小姐脸上不断变换神色,有紧张,有开心,有满足,还有神往......
亢胜男看完了自己的信件,然后放入抽屉锁好,感叹道:“哎,傻子!”
翠儿被亢胜男一句傻子弄得满脑子浆糊,这亲昵的口吻肯定是说秦翼明的,可是......
“小姐,秦老爷是傻子?秦老爷是不是在心里说如何如何想念小姐你啊,哎,痴男怨女,分割两地,望断白云啊!”
亢胜男娇眸瞥了一眼翠儿,假嗔道:“你想的什么呢,那个没良心的,他才不会为了儿女情长牵肠挂肚呢!”
亢胜男眼里,秦翼明必快意人生,也如同那些花儿一样,不为谁等待花期,不为谁绽放容颜。于红尘不屑万丈喧嚣,置儿女情长于风间笑谈。可是这并不影响她自己恪守一份开花的追求,在有限的光阴尽情的释放生命的妖娆与庄重。不求完美,只要花开一次,便要倾其所有,淋漓尽致。哪怕无人欣赏,哪怕无人疼爱,哪怕自己要长守漫漫长夜。
亢胜男忽然有点惆怅,想到秦翼明,那宽厚的坚实的背影,给她安全感,给他温暖的背影,在那一瞬间,让她感动的背影,在那一瞬间,让她愿意跟随一辈子的背影。
杏枝如画,桃李似梦。古道之外,有千古江山美人怀,有百世风流代代来。有儿女情长豪歌颂,有风雨如磬英雄还。那茫茫的水迹,飘飘洒洒,那湖水云烟,青纱渺渺。
“江南,德安,好想回去!”亢胜男是个感性的女人,虽然好强,可她始终还是个女人,同时也是一个思恋自己情人的女人,此时她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陷入自己的过往回忆中,陷入那种似在不在的温暖之中。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可恶的秦翼明欺负小姐了,哼,下次再见,翠儿帮小姐好好的骂他一顿,替小姐出出气!”翠儿看亢胜男此刻浑浑噩噩的,很是心疼。
亢胜男从思绪中醒来,淡然一笑,道:“翠儿瞎说什么,晚上将刘公子请过来。”
翠儿不解,问道:“小姐,请刘公子过来干嘛?”
亢胜男指着桌上的信,道:“那傻子想当湖广大都督,哪有这样要官的,到时候满朝文武必然强烈反对,首辅和兵部的大人们更是不会同意,你说他傻不傻?”
翠儿摇头晃脑道:“小姐,翠儿不明白!”
亢胜男笑道:“呵呵,翠儿,如果你想让我给你每月长一两的月钱,你会怎么开口?”
翠儿小声喃喃道:“翠儿不敢,但是翠儿会开口要五两,这样得到一两的可能性会更高!”
大明朝廷朝会上。
最近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因为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势力党羽,以前牵动朝廷的大事儿是与大清的议和,可是数月来,一直都没有个结论,崇祯也是非常的犹豫不决,这一拖就是几个月。议和没有结论,但是朝廷江淮剿匪的事情却是迫在眉睫,每天都有塘报和下面大将总兵的奏折传到京师,传到朝堂。
现在江淮剿匪已经告一段落,虽然没有剿灭张献忠和罗汝才等巨寇,可是也重创了流贼的实力,在大明朝廷看来,这也算是大功一件。
对于明末的农民起义,大明官方,在崇祯一朝,一直都有两种意见,一种意见就是彻底剿灭流贼,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洪承畴和孙传庭,第二种意见就是主张招降流贼,这种意见在朝堂上是主流,特别是户部的官员,主要原因就是太仓没有银子,剿匪需要钱,可是他们却拿不出钱来。所以在杨嗣昌提议熊文灿为剿匪总理的时候,几乎没有人反对,因为熊文灿一直一来的手段,都是纳降!就是杨嗣昌的死敌张至发都没有反对,他也只是想利用熊文灿在这个过程中的过错,扳倒杨嗣昌。
“有功要赏,有过也要罚,朕一向赏罚分明,此次江淮剿匪,除了秦爱卿,其他总兵几乎都有可有苛责之处,你们都说说,该怎么赏,该怎么罚!”崇祯见首辅一言不发,自己直接抛砖引玉。
杨嗣昌是兵部尚书,他首先站了出来,道:“皇上,刘良佐情敌冒进,多次损兵折将,应该罚,其他总兵并无重大过失,应该放过,彰显皇上之仁德,使将士效命!”
崇祯点了点头,觉得杨嗣昌说的有理。
“臣反对!”张至发一听要处罚刘良佐,立刻站了出来,道:“皇上,刘总兵本来就兵力不足,若不是湖广总兵秦翼明出兵迟缓,何至于大军折损,这不能怪在刘总兵一人头上。”
“是笆上!”
崇祯一阵头疼,张至发一发言,很多人就跟着起哄,大家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崇祯也懒得听了。
“刘良佐的问题,让兵部先拟出个建议,报朕批阅!”崇祯开始专权了,想绕开这些朝臣,他跟杨嗣昌两个人玩黑箱操作。
刘宇亮一看这架势,内心燃起了一道曙光,或许崇祯能够让秦翼明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