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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庐内,阿里将锦桃安置在了床榻上,扫了眼一屋子的人,当下直接下了逐客令,“你们都出去,这里有我就够了,出去吧,出去吧!”
说着,阿里直接将一屋子的人都推了出去,紧接着反手便是一个闭门羹。
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初若的心,整个都是悬空着的,眼中的担忧之色,甚是浓重。
“没事的,姐姐会没事的,公主不要担心……”紧紧的抓着手中的软剑,锦桃看着初若的神色,当即宽慰道。
“她流了那么多的血……”也不知道,会不会休克,要是休克了,那那个叫阿里的青葱少年,会以为她死了吗?
初若的心中自有自己的担心,故而便是锦桃在一旁宽慰,也是无济于事。
“阿里的医术极好,主要你的丫头有半口气在,便不会有事的。”病态少年看着锦桃的话,对于初若而言,没有什么效果,当下直接也宽慰道。
没有听到病态男子的声音,初若倒是忘记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解决。
当下,初若一个转身,直面在自己面前的病态男子,眼中的冷色,如那冬日的寒冰一般,没有一丝的温度,道:“我的丫头不会有事,那我也就不计较太多,若是有事的话,那么你派的那群来监视我的人,我都要他们一个个的都有事!”
听着初若口中的计较二字,病态少年的眸光沉了沉。
“你让你的人,用保护的名义监视我,可最后呢?我的屋子里面进去了杀手,你的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于,在杀手都死的死,逃的逃之后,你的人才姗姗来迟。这笔账,病秧子,你要怎么和我算!”咄咄逼人道,初若的眸光直视病态少年的眼睛,一字一句都带着滔天的怒意。
“这是我的失职,我已经让他们去受罚了。”和声和气,病态少年看着初若的姿态,缓缓道。
“受罚?什么样子的受罚,也是后背受一刀吗?还是面目受一刀!”对于病态少年的回答,初若依旧是没有解气。
“不是。”听着初若的话,病态少年如是道。
“呵,病秧子,你这样子的回答,是在敷衍我吗?”初若不满道。
“不是,只是,我澜沧自有我澜沧的规矩罢了。”病态男子瞧着初若一脸怒容,倒也是退让得很的,字字句句,都温和的很,就好似一团棉花一般,如何都不会强硬起来,反而是软绵绵的,让人有一种力气还真的就都打在了棉花上面一样。
“我遇刺的时候,你的人,就在一旁看着,巴不得我早点就死了,好解解气,病秧子,你一早就知道,你的族人不喜欢我,你还让你的族人来保护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嗯?”所有的事情,初若是都要计较到底的模样,看着那病态男子,心中的气有些不打一处来了。
当下,病态男子有些沉默了;他听着初若的话,面色上隐隐有些凝重。
“关于这一点,我从未想过,他们会是这般做法。”久久,病态男子道。
“你不知道?”初若的声音有些拔高,听着病态男子的话,有些炸了,“你一句你不知道,你可知道,会搭上我的命!病秧子,你既然想利用我去和楚国、晋国谈判的话,那么就请你好好善待你的俘虏,若是我的命真的搭在了这里,到时候,这大陆上,是再也不会有澜沧二字在了,安宁如桃花源的这里,也会成为一片苦海!’”
在说着的时候,初若的手,揪住了病态男子的衣领,眼中的狠色,使得她的眸子多了几分亮意。
“咳咳咳……咳咳咳……”
病态男子低头瞧着,面色上,瞧着倒是一片的平静,只是那突然起来的咳嗽令得他反射性的偏头,同时手中的锦帕也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口。
“这个,我自然明白。”久久,病态压住了自己的咳嗽,当即目光瞧着初若的眼睛,从容道。
“你知道最好!”眼前的这个人,使得初若都没有了好心思,瞧着他,她的心头便是一阵的恼火。
“那个,我上好药了。”阿里大开房间的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初若揪着病态男子的衣领,两人的目光对视着,他瞧着,直接就愣住了,好一会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道。
闻声,初若瞧向了阿里,手狠狠地一甩,直接就甩开了病态男子的衣领;一旁,锦桃直接站了过来,扶着初若的手,下意识的开口道:“公主……”
“我们进去看看。”没有等锦桃说完,初若开了口,而后脚步就直接迈开了。
当即,锦桃随着初若的脚步,也直接迈开了,朝着屋子里面走去,第一眼,就看见了趴在床榻上的锦李。
看着后背绑着绷带,还隐隐有些渗血的锦李,初若的心有些酸,下意识的低声对着床上的人唤道:“锦李……”
当下,床上的锦李,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直接看向了门口的阿里,锦桃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他,眼中满是杀气问道。
“就是流血过多,睡过去了……”看着锦桃那看过来的大眼睛,有些凶狠的模样,阿里当即小声的解释道。
得到的回答还算是可以的,初若那原本想要开口骂大夫的心念也就没有了,只瞧着趴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和白纸一般的锦李,她的心就真的不是滋味。
若不是因为她的话,锦桃是断然不会受伤的;那些冲着自己而来,结果却是伤了她的婢女;无端的,她背负了她的一个人情。
人情债,最是难还!
“其实,把我往后一扯,我也是不会挨上那一刀的……”脑子里面回忆着刚才的惊险,初若看着床榻上没有感觉的锦李,指甲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心,久久,道。
“姐姐也是情急……”一旁,锦桃听着初若的话,沉默了好久好久,才说了这一句话。
两人的目光,紧紧的看着床榻上的人;而门口的两人,目光则是紧紧的看着站着的两人。
“对了,锦李现在是不能移动的,她要在这里住着,你也好方便给她换药,每日看她的伤如何。”忽而想起了什么,初若回头看着阿里说道,只眼角余光看到了病态男子,脸上的怒意,甚是明显。
“明白、明白……”闻声,阿里看着初若,愣愣的点头道。
对于阿里的回答,初若倒是甚是满意的,故而心中的恼意,倒是消散了一些,再次瞧着病态男子的时候,脾气也稍稍好了一些,当也就只是稍稍,不仔细瞧上一番,是断然无法知道,当下,她道:“这样子事情,我不想看见第二次,不知道,这个共识,是否你也有!”
“自然。”听着依旧是气冲冲的话,病态男子认真应道。
“那我就不送了。”直截了当的一句赶人的话,初若说得眼睛都不眨;外面的两人瞧着初若的这个架势,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脾气。
“走吧。”扫了一样呆住的阿里,病态男子直接转身,声音落下的时候,肩膀不住的微微颤抖了一番。
病秧子!
初若没有错过病态男子的一举一动,但是便是全部都看入了眼中之后,她真的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倒是有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感觉。
一旁,锦桃瞧着人都走了,习惯性的走到了门口处,轻轻的将门一合,将屋内给隔断成了另外一个空间,而后又走到了屋内中间的圆桌旁,倒了一杯水,道:“公主喝杯水,压一压惊吧!”
初若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床榻上的锦李身上,看着她那没有血色的唇色,脑子里面就都是刚才那一幕的惊险。故而锦桃说的话,初若却是没有听进去。
“公主?”初若没有一点的反应,锦桃的心当即的悬了起来,脚步飞快的走到了她的身旁,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一脸凝重的再次叫出声音。
这一次,初若是听到了,脸上有着一闪而过的回神神态,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即目光落在了锦桃的身上,道:“嗯,怎么了?”
“奴婢给公主倒了一杯水,公主喝杯水,压压惊。”看着初若回神的模样,锦桃指着桌上的一杯热水,回答道。
下意识的,初若的目光落到了中间的圆桌,看着那飘着袅袅热气的杯子。
“奴婢扶公主过去坐下。”就在初若回头之后,锦桃的声音瞬间就响起,而后手直接的扶着她的手臂,牵引着她走了过去。
跟着锦桃的脚步,初若坐到桌前的圆凳上,手下意识的去握住那白瓷杯,温热的温度,顺着这白瓷杯,直接传到了她的四肢去。
“对了,我还不知道,那么居然会武。”空气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心事都上了心头,初若眼角余光看到了锦桃手中的软剑,下意识道:“不过,这样子,也挺好的。”
锦桃在听到了初若前面的时候,膝盖一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正想解释,便听到了她后面的话,当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你怕我怪你们瞒了我这么多的事情?”初若看着锦桃脸上的惊慌失措,直接伸出了自己的手,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起了道。
“公主不怪罪吗?”锦桃听着初若的话,一时之间有些捉摸不透初若的心思,瞧着她的样子,想了想,试探的问道。
“谁都有自己不能说的事情,更何况,你们今日救了我一命,说起来,是我欠了你们,尤其是欠了锦李一刀。”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初若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了床榻上昏迷的锦李身上,漫不经心道,只是在后面的一句话,她的语气却是认真得很。
“公主这是折煞了奴婢两人了!”看着初若忽而说出了这般话,锦桃一时之间多的是受宠若惊,当下一脸正经道:“这是奴婢们的本分,是分内的事情;若是不能护住公主的话,那奴婢二人是罪该万死的。”
“这话,可不是教给你们的;所以,我到底是欠了你们。”这是锦桃根深蒂固的奴性思想,初若也不想去改变她的思想,左右,她也是动摇不了的,毕竟任谁坚持了十几年的信仰,在忽然有一天被人是不对,要改掉之类的,一时之间,都是接受不得的。当下,她便也坚持着她自己的想法道。
“公主……你说的话,奴婢不明白……”不知道为什么,锦桃听着初若的这一番话,便觉得,心中发慌得紧,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劲,她也是说不上来的。
“我会找机会离开这里,到时候,我欠你们的,可能还不了;所以,我也不打算还你们了,只不过,到底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她着实是有些自私的,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一句话,她自始至终都觉得,没有什么不对的。
因为哭过,因为苦过,更因为退让过;所以,她骨子里面的自私,便也毫不犹豫的展示了出来;所谓的原则,不过就是富裕之人的标榜;可她从贫贱中来,要不起这一套。
“公主去哪里,奴婢便跟着去。”眼睛睁得大大的,锦桃听着初若的话,手直接就抓住了她的衣袖,神色甚是倔强道。
“我不要。”毫不犹豫的拒绝,初若看着眼前的少女,明明就是该肆意张扬的年纪,却因为生活,生生得将她的棱角都去掉了,“其实,你们可以过得更好,想想,你们的身手,足以让你们人身不受威胁;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是真的想要跟着我的吗?”
“是的啊……”初若的反问,落入了锦桃的耳中,她看着她,说得认真,甚至还点了点头。
锦桃的回答,着实是让初若有些头疼,她看着眼前的少女,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初若便皱起了自己的眉头,那样子就好似困扰得不得了;当下,锦桃不明所以的开口问道。
“你们姐妹二人,不过就是伺候我伺候惯了,所以便觉得,该一直伺候我到地老天荒,到生老病死去。可是,这不是你们该做的事情。”语气有些沉重,初若看着眼前的锦桃,颇有些苦口婆心的姿态。
“公主,这就是奴婢两人该做的事情啊。”神色变得很是认真,锦桃一字一句道;忽而脑子反应过来,脸色便是一苦,目光落在初若的脸上问:“公主,你是不是不要奴婢二人了!”
这不是不要,是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啊!
初若听着锦桃的话,神色凝重得紧,片刻,妥协道:“若是你们觉得,跟着我伺候我,就是你们该做的事情,那么你们将对我的这个心思,放到源相身上去。我怕是不会回去楚宫了,源相也是该有人照顾的。”
在这个问题上,初若觉得,自己和她们二人是说不清楚的,刚才也就不说了,直接给她们找一个去处,让她们的心思,有地方去用,便是了。
“公主出了楚宫,就不要奴婢了……”满眼都是委屈之色,锦桃看着初若,眼睛直接就红了起来。
“是你们给了我这个机会的!”最是见不得人哭,初若瞧着红了眼的锦桃,表情严肃而又认真,道。
闻言,锦桃的表情,一下就凝滞了,半张开的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是对的。
瞧着那锦桃沉默的模样,初若亦是随之沉默。
“奴婢……奴婢不是真的要这般做的,公主……奴婢,奴婢现在不能解释……”有些着急,锦桃看着初若,认真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帮了你的族人,将我劫持到了这里之后,若是晋国和楚国两国都不答应澜沧提出的要求,我会怎么样?”
“那奴婢会护住公主的!”飞快道,锦桃打断了初若的话。
“这不重要!”飞快的接上被锦桃打断的话,初若瞧着她的眼睛,目光坚定,“重要的是,我离开了楚国,就不是你们的公主,也不需要你们伺候了!你以为,为什么我会留着你们继续伺候?是因为我知道你们是监视者,是那病秧子留在我身边监视的,他的眼线;我一个阶下囚的身份,有什么资格去反抗别人的监视?”
自问自答,那么一段的话,初若愣是说得气都不喘一口。
脸色一下就变得苍白,锦桃听着初若的话,整个人都呆住了,哑声道:“不……不是这样子的。”
抿唇,初若听着锦桃那有些模糊的声音,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不言不语。
“公主真的是误会了!”看着没有反应,没有表情的初若,锦桃摇着她的衣袖道。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事情了。”看着锦桃的反应,初若只觉得,事情好似要没完没了一样,当下果断道:“刚才你们护了我一命,我也没有什么好报答,也就只能和你们坦白一些事情;让你们明白我的想法。若是你们日后你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无法在这里立足的话,可以去找源相,去照顾他,便是了。”
最后的吩咐,是初若最后的心意了,之后如何,她也无能为力,不想插手了。
“可是公主……”
“锦李在休息,我们就不要打扰她了。”打断了锦桃的话,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初若站了起来,“我去外面坐坐,你照顾锦李便是了;不用照顾我,出了刚才的事情,想来也是会安宁一阵子的,我也不会有事情的。”
语落,初若毫不犹豫的站起,不给锦桃开口的机会,拉开了房间的门,直接走了出去。
阿里的这个屋子,四处都是草药的香气,闻着倒是叫人的心神都稳住了许多;初若看着前院的草药,想了想,便直接朝着后面的院子走了去。
只是,才走了几步,便隐约听到了那青葱少年的声音,道:“那个楚国的帝姬,怎么就如此的猖狂,现在的她,也该是求着你保护才是的,居然还不可一世的模样。”
开口的话,初若便已经知道了那青葱少年整一句话的主人公是自己的;当下,顺着声音,初若直接看到了葡萄架子下坐着的两人。
初若从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起,就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反而是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故而在那阿里的声音落下之后,病态男子便看着了她的身影。
葡萄架子下,正中央的位置,摆着一四方矮桌,其桌前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摆着一个蒲团;病态男子坐在北边,面对着初若,阿里坐在南边,处于背对。
目光扫了眼一脸平静的初若,病态男子转而将目光落在了那阿里的面前,道:“你想知道?”弱弱的声音,听着没有一丝的力气。
“是啊。”右手拿着一西施壶,阿里不紧不慢的朝着病态男子面前的紫砂杯倒药茶,回答道。
“想知道,那你去问本人便是了,那就在你的后面。”
“啊?”闻言,阿里的手一抖,手中的西施壶直接就脱手了,那壶和被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瞧,入目便是初若一脸平静的模样。
初若瞧着那青葱少年慌乱的神情,神色依旧是平淡,看着他的眸眼,道:“是啊。我人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自己问我呢?”
“我……”闻言,阿里开口,发出了一个声音之后,却不知道接下去该说出什么字来。
当下,他直接红了脸,下意识的低头,一副拘谨的模样。
对于阿里的这个反应,初若看在了眼中,眉头微微一挑;此时此刻,他的模样,和她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像极了一个青涩的少年;还真是一个千变万化的人。
“怎么,在背后说人事情,被抓包了,就……难为情了?”想了想,初若用了一个最为贴切的词语说道。
顿了顿,又道:“还是说,你是故意露出这样子的神情,让我原谅你?”
“不……不是这般……”阿里低着头,声音之中有些紧张,更多的却是慌乱。
阿里的这个样子,在初若的眼中,着实是有些怪异得很,不过没有等她开口询问,一旁的病态男子先开了口,道:“阿里,有隐疾;不能正常的和女子说话,一说话,便会垂首低眉,紧张不已。”
这个理由,初若听着,只觉得牵强得很。
“那刚才在屋内的时候,我瞧他说话,倒也是利落得很,哪里会有现在的窘境。”开门见山道,初若看着那病态男子,等着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