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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听言,苏翎颜的怒火霎时“蹭”地就窜了上来!
她回过了头:苏三妹自己三十多了都还没嫁,自己才十四,这么急着就把自己卖了么?
“赔钱货?”苏翎颜冷哼着打量着她:“你赖在家里混吃混喝,不下田去挣工钱不做家务,到底咱们两个谁是赔钱货?”
“呵哟。”苏三妹见今天苏翎颜竟然敢一而再的和她顶嘴,上前迈了一大步就准备揪她的耳朵。
“你和小蹄子能和我比?我可是黄花大闺女,下了田风吹日晒抛头露面的,还怎么嫁人?就算能嫁了人也是那些穷庄稼汉,你爹还怎么收礼金?”
啊呸!她在家养尊处优怕是只养出了一身没用的肥肉吧。
苏翎颜被苏三妹弄得很无语!
一把年纪了还敢自称是黄花大闺女,还想着嫁个富贵人家享福。
那自己十四岁就该被随便嫁了?
苏三妹接着靠近前的时候,苏翎颜已经从空间里拿出来了一剂小型麻醉针,苏三妹再敢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她就先麻醉了她,然后毒哑她!
她是想潇洒重新过日子,但若有人犯我,她上一世满骨子的杀伐决断和戾气可还没没褪去半分!
“你做什么了?”苏三妹的手在离苏翎颜不远处停了下来,她突然凑近了苏翎颜像在搜寻什么东西的警犬一样嗅着鼻子。
做了什么?苏翎颜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你身上怎么这么香?”苏三妹闻了闻后,狐疑着问苏翎颜道。
原来她是在说这个。苏翎颜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苏三妹发现她不是真正的苏翎颜了。
刚才洗澡的时候,苏翎颜用了些沐浴露护发素什么的,原来苏翎颜的脸因为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又不注重保养,严重缺水又泛黄,所以苏翎颜又拆了一套护肤品用上:她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变成黄脸婆。
“什么怎么这么香?”被她这一问,苏翎颜也没心思再追究些什么,她把麻醉剂收回了空间里,随口道:“就是我刚才洗了头发,顺手从墙角摘了几朵花在水里泡了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真的?”苏三妹又凑上前闻了闻,心里暗自想着:这赔钱货还真有两下,她要是也能把自己弄得香香的,定能把男人迷住。
心下这样想着,苏三妹就扭头就去摘花了。
苏翎颜看着她离开,闻了闻自己身上,她用的那些护肤品味道都很淡,应该是沐浴液的味道,看来下次她得挑一种味道再淡一些的…
没有了苏三妹接着闹心,苏翎颜接着琢磨起来了补窗户的事,但在家里到处都找了找,她愣是没见到半点儿纸片儿。
眼下的这个风远朝算是封建王权刚开始不久的时候,科举制也正盛行,但可不是谁家都有条件送孩子去学堂读书的。
譬如苏翎颜的弟弟苏山山。
他能去离佃农村大约二十五里路的清远县里读书,除了苏老大咬紧牙关肯为他出学费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有苏老大那一辈苏家排行老二的苏勤的帮忙。
苏勤年幼的时候时常去学堂偷书学习,后来考了个秀才,在离佃农住的村庄不远处的清远县安了家业。
久而久之的,他和苏老大还有苏三妹之间的关系就淡了些。
她的小屋子糊窗户的纸,一部分是苏勤给的,一部分是苏山山从学堂里偷偷带回来的。
也就是说,一般的佃农人家家里,是不会有纸的。
苏翎颜这下可有些发愁了:她的空间里倒是有纸。
她原本还嫌纸糊的窗户不抵刮风下雨准备弄点儿油布钉上去呢,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她要是贸贸然的把那些东西拿出来,指不定会带来什么猜疑呢。
其实不止她的窗户,苏老大和周秀的屋子,苏三妹的屋子窗户都是只有木框子没有糊纸。
只不过苏三妹用了一块木板给窗户直接堵住了,苏老大夫妇则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用衣服把窗户蒙上。
虽然热了点,但总比喂蚊子好。
这样看来,她得好好的想个办法了…
苏三妹喜滋滋的用摘了的花洗了个头,瞬间心里作用良好,觉得自己肯定是香喷喷的。
天快擦黑的时候太阳没那么毒了,苏翎颜出了苏家去适应周围的环境。
苏三妹虚荣心作祟夹着自己纳了一半的鞋底去找佃农村里的其他不用下田干活的女人们闲聊。
但闲聊了没几句大家就都得回家做饭了,苏三妹鞋底没纳一针,话聊了几句也没人说她身上香,只得败兴而归回家准备做饭。
不过一想起来今晚有肉吃她的心情就又好了一些,而且买肉的时候她还顺带着给自己买了一小块红糖。
给苏翎颜请大夫的时候她问过了,女人要想保持滋润多喝点红糖是最好的。
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确定了苏翎颜不在家,她把水烧开了之后急忙冲了红糖,也顾不得烫不烫,仿佛有人跟她抢似的一口气急忙喝完。
这一厢,苏翎颜在佃农村里转了转。
她继承了原主的大部分记忆,所以很快就摸清了村子里的路,并且得知:在这佃农村里官儿最大最有地位的就是工头儿,因为他不仅掌握着所有佃农的工钱,还是能定时去清远县里汇报,运气好的话能见着自东河郡府而来视察农田的家丁的人。
工头儿,苏翎颜想了想,原主关于他的印象是一片空白,应该是以前没碰过面的缘故。
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走到了田垄间。
东河郡地处北方,种植以小麦为主,不过三千年前小麦的产量低得可怜,眼下正是割麦子的时候。
盛夏的地热像是个大蒸笼一般蒸烤着在田间忙活的人。
苏翎颜抬头,远远的看见了正满头大汗的苏老大和周秀,心底划过一抹疼惜。
既然来都来了,那她为何不做些什么?
这样想着,苏翎颜走到草垛后面,意念一动,她从空间里拿出来了一个铝制的容器,在里面放了些冰块后倒了些绿豆饮品,顺带加了点糖。
好在她在厨房看见这个年代已经有一些黄豆绿豆小米什么的,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该送些什么。
为了防止惹人怀疑,她还在仓库里找了一匹样式看上去和这个年代差不多的布剪下来一部分,然后用那块布把铝制容器包裹起来。
这样一来,外观看上去这个容器和这个年代家里常用的罐子就相差无几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朝着苏老大和周秀的方向走去。
原本就已经到了快要下工的时候了,男人们在进行一些善后工作,把今天割下来的麦子捆好往牛车上搬运,女人们则是在收拾割完麦子之后遗落的一些麦穗。
“爹,娘。”苏翎颜朝他们招着手喊了句,苏老大和周秀都抬起了头。
也有别的佃农也把目光投向了苏翎颜,他们的第一感觉就是:这苏家丫头几天不见,似乎变了些。
“你怎么来了?”周秀最先放下手里的活计赶了来,神情担忧问道:“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还是你姑又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