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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南宫翎颜这里,她只是沉默了会儿,然后让人去好生收了尸先放在冰棺里安置,等她解决完了这边的事情之后再走一趟南越,到时候连带贺烨的尸身一起迁回去王都贺家祖坟。
“是永真下的手?”南枯离不能理解,纵然曾经有过过错,何至于让她在贺煊已经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再要了他的命?
“不是。”,“永真不会去对贺煊或者贺烨任何一人下手,看贺煊的样子,是冻死的。”
“冻死的?”南枯离大为吃惊,怎么说那也是贺煊啊,局势再怎么乱,保贺家仅存的独子一条性命这个情面还是谁都愿意给的。
是啊,确实是谁都愿意给。
可如果,是贺煊自己一心求死呢?
看样子他是已经见过永真了。南宫翎颜没有再多解释,她岔开了话题:“眼下是襄碧带着其余的剑门弟子在稳着南越局势?”
南枯离:“啊?……噢,是的。”
“那你这几日…算了,你肯定不愿意现在离开。去把南宫信元找来。”南宫翎颜摆了摆手。
如今永真不在南越,南越新王北阳又是个声名狼藉的主儿,襄碧剑门之后毕竟不是管治的正统,师出无名必然不能长久。
现在确实是到了要将南越给稳下来的时候了,也是最刻不容缓的时候。不然若王都那边承琰君成功助四皇子登位,南越那边又出了乱子,那就不大美妙了。
南枯离本就木讷,襄碧又是走得江湖儿女的路数,都不是能稳住局势的。而南宫信元怎么说有南宫家当靠山,为人也沉稳一些,派他带一些金银以经商的名义过去先稳着,等四皇子坐稳了那位子之后再腾出来手去安抚南越,才是最好的安排。
没人能准确知道王妃有多少金银,她再将南宫信元和二爷带到行山镇的一处农宅外,面对东西南三面满屋子的金银,两人都愣住了。
“您…”南宫信元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立刻着人安排,近日就准备着出发去吧。”南宫翎颜摆摆手,“你走的时候我会亲自去给你开路,路过清远县的时候问小时一声,若是她愿意就带着她一起去。”
“唉。”
是夜,月晕着淡淡的光。
南宫翎颜已经传了信回去郡府告知顾留安这边一切安好,王爷也一切安好。在顾留安的回信里,苏家一家人已经带着苏山山搬出去郡府里了,虽然碍于顾留安的威慑力老两口没敢多说些什么,但单看神情,这一次是真的恼了南宫翎颜了。
恼就恼吧。南宫翎颜低头无奈的苦笑了声,将那信给收了好。细细想来倒也是有趣,从前她没真的伤害苏山山,他们对她恼火的时候她觉得委屈,因为她从未想过去伤害苏山山半分。如今她切实将苏山山拽到鬼门关前转了一遭,面对他们的谴责,她倒是不怒了,也被委屈了。
也是,毕竟她是姓南宫的啊。
不,确切来说,毕竟她从来不是和他们在一个频道上啊。
“你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二爷转着轮椅进来房间里的时候,南宫翎颜正盯着桌子上的红烛发呆。
她回过了头,心底暗自叹了一句这老东西对于伤口的自愈能力以及身残志坚的精神。距离失去了双腿不过几天功夫,他将身旁给他推轮椅的小厮骂走了三四个,终于是遇见了一个自己满意的,然后很快适应了轮椅代腿。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南宫翎颜随手拿起来了桌子上八爷留给她的那块玉,走到炉旁将炭火烧得更旺了些——这副躯体毕竟是五十多岁了,怕热怕冷易劳累,她强撑根本强撑不来。
“你什么意思?”二爷一看她那副冷漠的样子,霎时怒了,“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那你可还记得我答应你不再有所隐瞒的前提是什么?!”南宫翎颜立刻厉声接过来他的话,“毒害无辜女子,坑完了王爷之后又坑我,你的坦白呢?”
依照二爷原本的打算,是来到了东河郡城之后用假的南宫翎颜和真的承琰君为引,将永真和顾泊岸的人马引至东河郡城去往白珍江三郡的一路上来分散他们,,正好有可以借此给那些郡县一个向新皇表示“忠心”的机会。
而王都的事则交由花无镜和南宫家去办。
可他没有想到南宫翎颜有来了东河郡城,而承琰君也不愿祸水东引,才有了之后的种种。
“那这个,可足以让你说实话?”二爷自然知道现在南宫翎颜心里有火。可他既然敢来问,就不是丝毫没有准备的。
他从袖间拿出来了一封信,封皮上写着吾妻亲启,是承琰君的字迹。
永真原本带人沿着翡瑶河继续北上去王都就是察觉了一些顾流年的金蝉脱壳之计的。
再加上假的承琰君身陨,真的王妃现身,足以让她和顾泊岸反应过来自己的被人耍了。
而南宫翎颜那时那般伤心,如今又站在了最最危险的境地里,顾流年收到消息之后不可能没有丝毫的表示。
算起来,这封信倒是比南宫翎颜预想的要来的早一些呢。
“你是打算,拿这个来威胁我?”南宫翎颜都要被他给气乐了。
莫说是现在二爷拿着那封信要挟着她,就是那封信顺利的到了她的面前,或者是承琰君现在就站在她面前,她还要考虑考虑要不要去看信,要不要听一听承琰君想说的话呢!
“我耐心有限。”可惜二爷虽然身残志坚,可腿瘸了脑子也似乎跟着不够用了,仍然没有认清局势不知死活的要挟她:“你别想着自己再去做什么我不知道的冒险的事!”
哟,好大的口气啊。
南宫翎颜转过身,眯了眯眼,抬手招进来了两个守在门口的护卫,“把他带下去看着,没我的话不许放他出来!”
“你想做什么!”二爷此时才知道急了,熊瞪着个眼。
“去见顾泊岸和永真。”南宫翎颜说着,顾自走过去拿了披风给自己披上,与二爷擦肩而过的时候稍微顿了顿脚:“至于你,就守着承琰君的信自己慢慢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