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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摆着一张苦瓜脸,音调拖得老长:“我说堂耀,饭菜都凉了。”
一旁侍候的提醒自家主子:“王,本来就都是凉菜。”
青冥一个怒目砍过去,对方立刻就噤声。
堂耀嫌他聒噪:“你先吃吧,我不饿。”
青冥啃啃筷子,小声的嘟囔:“也不能把他们看回来,都是几千岁了,谁还能怎么着他们呀。”
青冥话音刚撂下,堂耀就一个转身,青冥心中拔凉拔凉的,吓的刚想认错,却是发现,堂耀根本都没有看他。
顺着堂耀的目光望去,青冥终于安下心来,原来堂耀盼着的夏初雪,正走了进来。
青冥轻轻嗅了嗅,眉头皱成山峰:“你们见到虎族了?”
洛涯故意凑近了青冥坐着:“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捂着鼻子,青冥和洛涯拉开点距离:“身上都是虎臭!”
洛涯往青冥旁边再靠了靠,干脆将青冥逼到最后一把椅子上面去坐:“是么?”说着拉过自己的袖子闻了闻,也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青冥被逼得没处退:“你就不能离我远点?”
洛涯笑意浓重:“别介啊,这不显着我们亲厚么,”说着拿起袖子,放到青冥的鼻尖左右:“来,你再仔细的闻闻,我怎么就闻不到呢,莫不是你闻错了?”
青冥苦恼:“堂耀……”
堂耀根本就不看他,此时正和夏初雪说话,看样子根本就不愿管他,任由洛涯欺负着。
青冥只得曲线救国:“夏初雪,你们和虎妖待得久么?”说着窜到夏初雪一侧,步履十分矫健。
夏初雪转过头:“不久,他们嫌我和洛涯的身上,有狼骚的味道。”
洛涯正在喝粥,听了夏初雪的话,没控制住,一口饱满的粥,就这么从嘴里喷了出来,正好青冥坐在他对面,粥还挺温热,洛涯一点都没有保留。
夏初雪忍着笑,从旁边拿起帕子递给青冥:“狼王擦擦脸。”
堂耀把夏初雪往自己身边拽,护着夏初雪:“离他远点。”
旁边侍候的狼妖,看不清情势,讨好的笑问青冥:“王,你不是说饿了么,要不要也吃碗粥?”
青冥还没说话呢,洛涯过来坐到青冥的旁边,接过夏初雪手中的帕子:“我帮你擦擦脸,不好意思啊,弄了你一脸,要不打水洗洗吧,还是洗个澡?”
粥不多,擦了没有几下,青冥便就觉得,脸上舒爽了好多,想着洛涯也非故意的,也就不再多计较,想着一会儿回去好好的洗洗。
也真是饿了,青冥打算先吃饭,吩咐身边的狼妖:“给我盛碗粥多来,要稠一点的。”
应声而去的狼妖,过了不多时,回到桌边,打算将粥碗放到桌子上面,偶尔抬头,看到青冥的脸,手一哆嗦,整个粥碗,立刻洒在青冥的衣襟上面。
碗里的粥,都是新出锅的,滚烫滚烫的,当青冥终于想到使用法术移去热粥的时候,可怜他的腿,已被烫得红彤彤的了。
怒指狼妖,青冥打算发脾气,却见洛涯笑在一旁,捂着肚子,克制得艰难,转而有些明白过来,对地下趴着的狼妖说道:“你去取面镜子来。”
镜子蓉来了,青冥拿在手里照自己,看到自己的面色,红得就像猴屁股,气得脸色直泛青,扭头看洛涯:“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脸,怎么这么红?”
“我不知道啊,”洛涯严肃的扳着一张脸,特别的无辜:“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用这红色的绢帕,给你擦了脸而已,你可看好啊,这不过是条普通的帕子,没有什么门道的。”
青冥一把扯过帕子来,拿在手里,左右上下的看,真是没有看出问题来,洛涯见他仍是一脸的狐疑,开始摘清自己的关系:“不信你问夏初雪啊,帕子可是夏初雪拿来的,我可没做什么的,大家可都看着的。”
听了洛涯的话,青冥扭头看夏初雪,堂耀也望向青冥,眼睛眯得像只困倦的猫,于是青冥有了危机感,笑得特别的僵硬:“怎么会是夏初雪呢,绝对不会的,一定是这帕子掉色了,”这样说着,他还真的拿起帕子,在白色墙壁上面蹭来蹭去,只是白墙依旧的雪白,一点都不给他面子。
于是一顿好好的饭,吃得青冥满肚子的委屈,恨不得用爪子挠墙。
两日后,狼宫石界。
青冥挥手送别,还不时用衣袖揩揩眼角。
直到再也看不到踪影,青冥才舒了好大一口气,脸上无尽的笑意,眼睛都笑得没了。
身旁的小妖,看了有些奇怪:“王,刚才您还挺悲伤呢,怎么这会这么开心?”
青冥在小妖头上敲了个爆栗:“你是只狼,不是头猪!”
小妖有些委屈,摸着敲疼的头:“那您还送那个神仙那么多的熟杏?还有还有,你还说呢,让他们下次再来的。”
不提这事还好,想起这出,青冥牙就痒痒:“那是我要送?那是他自己摘的好不好,不对,是抢的!”
磨着尖利的牙齿,青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想起这么多天,洛涯闲了之后,对于自己的荼毒,差点就落泪。
从灵隐山往幽冥司折返,这次走的是天路。
原则虽然很重要,洛涯可是又说了,身体也很重要的。
拿着十大筐的熟杏,堂耀不肯帮忙,又不肯让夏初雪帮忙,洛涯也就是个神仙,否则绝对办不到。
天路上行的很顺遂,很快就到了幽冥司境内。
进入幽冥司时没有经过界门,也就没谁知道,不过,竟是偶遇了落棋。
听说墨训正在自家殿内和观棋对峙,堂耀不得不赶着回去。
见到堂耀走了,洛涯笑得一脸小人状,夏初雪会意,伸出手去,帮他提了两筐熟杏,洛涯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我就知道,还是你对我最好。”
夏初雪忍着将杏扔到洛涯身上的想法,快步走。
还没到司书殿大门,就听到里面鸡飞狗跳,吵闹得是不亦乐乎。
洛涯赶了上来,显然也听到了殿内的热闹:“这是谁在折腾啊?我们一不在,怎么就这样子了?”
话音落下,他们一起走了进去,迎面看到的,是一只色彩斑斓的母鸡,而后面追着的,是手里拿着一把菜刀的王九。
眼尖的洛涯,一个左闪,外加一个右躲,总算没有迎上王九的刀尖,王九没却收住脚,跌在了门槛上,手里的菜刀飞出去好远,在地上晃了几圈,终于停了下来。
夏初雪把熟杏交给了过来迎候的鬼差,叹了一口气:“梓萝又在做什么?”
鬼差点头哈腰:“梓萝姑娘正在厨房做饭呢,属下们已经吃了好多试验品了。”
看着鬼差菜色的脸,夏初雪觉得,他们还是绝食比较好。
进了厨房,夏初雪有点想杀了梓萝的冲动,这哪里是厨房,简直就是刀山和火海!下回让各位殿王来这学习点经验,怎么能把两个刑阵布置得像眼前这样的可怕。
梓萝见了夏初雪进来,招呼夏初雪过去:“司书,快来尝尝我做的肉卷,这个可是洛涯走时留下的方子,属下可是学了好久的呢。”
夏初雪早就想好了如何回答她:“我吃多了杏子,把牙吃倒了,现在吃什么都痛,直流眼泪。”
梓萝觉得有点可惜:“我可是做了十多次呢,这是最好的一次,算了,那就都给陆绪吃吧,”又揉了几下面,抬头看看窗外:“王九怎么还没回来,宰个鸡也这么久。”
夏初雪道:“鸡飞了。”
梓萝挺沮丧:“啊?我还要做一道白斩鸡呢,这个王九,竟然让鸡给飞了,真是的。”
夏初雪道:“你前些时候不都是在礼佛吃素么?”
梓萝笑得阳光灿烂:“是啊,洛涯吓我,说是伤生太多会下地府呢,我后来才想明白,我本来就是在地府啊,那就没必要担心了,该吃啥就吃啥吧。”
夏初雪被她的智慧所打败,立在一旁,看她洗干净手上的面粉,在食盒里装了几盘子的肉卷。
梓萝看着夏初雪道:“司书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夏初雪点点头,给梓萝让出一条路,看着她乐颠颠的去摧残陆绪。
看着梓萝远去的背影,夏初雪想起自己儿时,大概八九岁时候,也是把厨房弄得一团糟,就是为了弄些吃的给他,结果他勉强的吃下去,闹了两天的肚子。
那时就是孩子心性,无关风月。
后来门当户对,定下了亲事。
本来再过三个月,夏初雪就要做新娘子了。
几百只箱笼的嫁妆都已备齐,宫中的定礼也下了许久,虽然是场政治婚姻,却也难得的知根知底。
后来……
她死过一次,堂耀逆着天条,将她救了,被迫位列于仙班,这对于她,真的是有些讽刺。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是只求一速死,堂耀很强悍,令她能够得永生。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好在哪里,值得堂耀如此。
她知道,堂耀的心,从未动摇过,可是很多的事情,令她很动摇。
夏初雪不是蔚蓝,她们那么相像,却又完全不同。
蔚蓝已经魂魄永散,堂耀没有力气,同样的失去夏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