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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当左街王大娘家的春妮第三十九次向夏初雪打听凤主的时候,夏初雪的耐心终于达到了一定程度的极限。
夏初雪进了院门,看到的就是懒在藤椅上打瞌睡的凤主,真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去。
本来是想当作没看到直接进屋,路过凤主身旁的时候看到地上倒着两坛酒,酒坛上有印着‘墨’字,是存了几十年的桂花酿,酒香醇厚。
他竟然还真去拿了两坛。
一阵不算温热的风在小院里徘徊,夏初雪看了看烂醉如泥的凤主,末了仍是叹了口气,拿过一条厚实的毯子,将露宿室外的凤主盖上。
夏初雪拿着竹子走进房中去喂兔子,躺椅上的凤主张开眸子,半眯缝着眼睛,手肘支着身体半卧在藤椅上,看花叶翻飞,下起满天的娇花翠叶雨。
凤主已经哄好了小情,本来是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可堂耀要回幽冥司走一趟,放下不得夏初雪,凤主就又住了两日。
这日是堂耀回来的日子,凤主不早不晚的到小镇的镇口等着堂耀,身边仍旧带着两坛酒,这次是普通的女儿红,三十年的而已。
只是三十年的女儿红,其实人世间也不太好得,哪里有人间的女儿三十岁了还不出嫁的,凤主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在一个为富不仁的富商酒窖里偷来的。
夕阳西下,老树昏鸦,镇口的荒地上,堂耀看他醉意深重。
凤主已经做足了低姿态,该松口的时候,总不能计较到永远。
他们如何认识的,这是一个很难记住的事情,那时他们还都是一样浪荡的仙族子弟,乐山游水醉卧红颜怀抱,十成十的臭味相投便称知己。
他们不似凡人,再痛的事情经历也就经历了,转眼间几十年一过,便又是一世轮回,这世的痛也就不算了什么,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
等着来世再痛。
可是他们的生命太过长远,是一种真正的地老天荒沧海桑田,苦海太无边,回头才是岸。
其实堂耀甚至会有些羡慕夜罗,能够不用长长久久看生命漫漫,邻居家的小包过得也很轻松,几粒糖果就能快乐一天。
其实他不懂,夜罗多么希望能有堂耀那样长久的生命,能够不从出生起就倒数死期,小包多想要他那样俊朗的容颜,举手投足见如闲庭落花悠然洒脱。
每个存在的生命都羡慕彼此,没有人能够四大皆空的乐天知命,即使是神。
他们坐着的这课树已有百年的树龄,几人都不能合围,枝繁叶茂望不到瓦蓝的白云晴空,阳光被分割成碎片,镇口在人烟稀少的城西,四下里难得有人迹,几个零落的小兽在人高的杂草中穿行,兽较人更加敏锐,根本不敢接近凤主和堂耀。
凤主望着第六只逃跑的小兽,笑着道:“还记得我们救过的那只鹭鸶么?”
堂耀揭穿他:“是你,不是我们。”
凤主低头笑笑,一双凤眼蒙上了点点醉雾:“可真是个美人胚子。”
堂耀摇头笑他:“你就在这点上很长记性。”
“爱美之心,这个不算错,”脸皮一向颇厚的凤主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