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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奈重新缓缓的阖上了眸子,对着面前的佛像又拜了三拜,这才放心道:“那就好,不过,本宫听说内务府已经给你和王朗定了日子了?”
玳瑁神色依旧恭敬的道:“是,内务府的公公已经来告诉过奴婢了,日子定在了半月后。”
萧奈长吐出一口气,唇角挑起了一抹弧度,她道:“虽然有些仓促,不过也来的急,对了,听说你和王朗要一同去西凉?”
玳瑁神色有些古怪的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萧奈道:“是——”
萧奈轻轻的嗯了一声道:“也是,不过你弟弟便留在本宫父亲那里吧,你们此去西凉路途遥远,你弟弟便留在京城吧,反正父亲那里也有郎中照看。”
玳瑁眉间全是愁绪,却也只能诺诺称是。
另一边,妙心魂不守舍的抱着佛经往正殿去,一个没注意,便迎头撞上了一个人,手里的经文也散落了一地,他忙蹲下去去捡,却听见了妙慧的声音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妙心是慧觉最小的弟子,慧觉也一直很担心他,说着伸手摸了摸他光溜溜的小脑袋,并没有什么异样,反倒是妙心,看着坐立难安的样子。
妙慧觉得越发的奇怪了,便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妙心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疑问告诉妙慧,便将妙慧拉进了自己的禅房中。
妙慧被他神神秘秘的行为弄得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不急,只听得妙心缓缓的道来:“我今日去给安妃娘娘送经文,发现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说着他挠了挠头,蹙着眉头,好像是在考虑怎么说妙慧才能理解的更好。
“安妃娘娘身边跟着的那个宫女,身上的味道很奇怪,我好像——好像在师父的身上闻过——”妙心犹豫了半天才道。
妙慧一下子变了脸色,怒斥道:“胡说!佛门中人,一心礼佛,不问凡尘之事,更何况是师父——妙心,现在师父尸骨未寒,你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妙心急的脸色通红,他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师兄你听我说,我是说,那天——那天我伏在师父身上哭,那个时候没有注意,事后却好像觉得师父身上的味道怪怪的,有一种特别的味道,你也知道师父经常闭门诵经礼佛,身上都应该是檀香的味道才是,可是那天我真的闻见了一点脂粉气——”
妙慧一把抓住了妙心的肩膀道:“你是说,有人在师父死前,见过师傅?”
妙心点了点头,他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妙慧眼中迸发出一点点希冀的光问道:“你可是确认了?”
妙心思忖了半晌才坚定地点头道:“确定,那香味和檀香的味道并不一样,我不会认错的,就是现在师父的尸身没保住,否则我就可以去确认一下了。”
妙慧咬牙道:“妙心,这件事情你只能,也只可以跟我说,别的人,哪怕一个字都不可以泄露,知道么?”
妙心正色的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师兄,我们要怎么办?难道要去陛下那里告发她么?”
妙慧摇了摇头,他想说,或许皇帝是知情的,但是见到妙心那期待的眼神,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只是半蹲下身子,直视着妙心的双眼道:“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咱们还有半个月就出宫了,我不想再有什么差错了。”
妙心看到清楚妙慧眼中的担忧,他一脸认真的神色道:“师兄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的。”
妙慧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太医院走水的事情,最终只是以预防不当,结了案。王朗也开始张罗起来自己的婚事了,但是其实因着王朗和玳瑁在陛下和安妃面前的地位,这婚事也并没有太多让他们亲力亲为的地方。
但是王朗却逼迫着自己忙起来,好像只要忙碌起来,他便什么都抛诸脑后一般,而玳瑁,除了等待出嫁,便是偶尔出宫去见见自己的弟弟。
见到萧天虽然名义上是在用弟弟牵制自己,但是看弟弟的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几次下来,也渐渐的认识了玳瑁,玳瑁便也放心了。
而另一边,拓跋玥的头风发作的越发的频繁了,陆川留给福清的药很快便不够用了,拓跋玥又不同意将陆川调回来看诊,以免节外生枝,便想去太医院调取那药丸的配方,让人另外配置一副。
但是不巧的是,那药方也在那场大火中,不知所踪了,且配药又迫在眉睫,无奈之下,拓跋玥和福清只能先派人去翠山送了个口信,说是自己去陆川府上取了。
而彼时,陆川正在给殊妙把脉,听见了这个消息,陆川的手指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殊妙十分的细心,见到陆川神色古怪,心中便也疑惑,等着那送信的人离开了,殊妙才半开玩笑的道:“怎么,难道陆太医府上还有什么不能让陛下看的不成?”
陆川唇角挑起了一抹微笑,但是那笑意实在是太过于牵强,殊妙也并非是多事之人,见到陆川并不想说话,便也止住了心中的好奇,不再询问了。
倒是拓跋玥此时在陆川府上的书房中,看着眼前的东西,眸光渐深,福清脸色有些惨白,额头上沁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心中也为了陆川捏了一把汗水。
拓跋玥随手拿起了其中一个信封,信上的字迹飘逸却又不失工整,可见写字之人性格清冷随性。
他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抚上了那字迹的每一笔每一画,好像手下的并不是毫无生气的纸张,而是心爱女子的面庞一般。
他随手将匣子中一封信拎起来,展开,见上面的字迹一点一点的映入自己的眼帘,好像是一副画卷,幽幽的在自己的面前展开,诉说着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陆伯伯,我已经去看过阿爹和阿娘,还有哥哥了,这一走不知要多久能见面了,曲终有散,天下也无不散之筵席,锦儿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以后就是要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了,安好,勿念。”
只是短短的几行字,拓跋玥却看了许久许久,好像生怕错过了什么一般。
果然,像是那个人会说的话,只留了简短的几行字,就打算这样打发了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伯父,这样的没心肝。
是的,她是没心肝的,拓跋玥觉得这样的形容形容那个女子并不为过,他也是没心肝的,但是若说是没心肝,为什么现在他的胸膛中有什么在隐隐作痛呢?
他不自觉的伸手抚上那里,记忆中恍惚手下是女子温暖的体温,他那时满是怨憎,他骂她没心,他清晰的记得,他对禾曦说:禾曦,你没有心。
是的,她没有心,却只是对自己没有心罢了,看着桌上零零散散的书信,拓跋玥忽然心中生出了一点嫉妒来,她对他,从未有过只言片语,他忽然又有些卑微的想,拓跋琛死前,她有没有对他说什么,有没有说自己想去过自己的人生?
她设了如此大的一场局,难道就是因为自己么,为了从自己的身边逃离么?
他一点一点的看下去,第二封,是几个月前,禾曦说她马上要离开大历了,出了大历,想在送信回来,怕是会十分的困难,也说了梁启已经给了她口信,会在几日后与她会合,有梁启在身边,请他放心,又说了自己的腿疾已经好了许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拓跋玥只看着那封信,便能感觉到禾曦的心中的宁静,他不自觉的想,写这封信的时候,她一定是坐在窗边,一边打算着日后的生活一边下笔的吧。
离开大历么,那是在哪个城池呢,锡州?禹州?还是北海呢?
北海之外,是一片苍茫,有传言说是仙岛,也有人说是桃源,她会想去那边么?
还是锡州,锡州之外便是西凉,他忽然想起了宁奕,好像宁奕离京的时候,正是禾曦设计离宫的时间,若是可能,相遇也不是不可能?
拓跋玥的凤眸眯了起来,眼中迸发出危险的气息来。但是凡事不可妄下断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只不过宁奕这个人,他虽然心中对他有一些判断,却始终都没有办法看穿他,他应该是见过禾曦的,难道他真的敢带着从皇宫逃出去的妃子,去西凉不成?
还是禹州?
一想到这里,拓跋玥便决定可能性不大,禹州之外便是漠北,漠北向来是马背上生活的,草原牲畜,并不适合禾曦这个从小在大历长大的女子。
拓跋玥继续打开下一封信,或许他自己没有注意到,但是站在一旁的福清却注意到了,拓跋玥的神色从最开始的震怒,到愤怒,再到疑惑,甚至现在有些喜悦?
是的,那眉梢眼角,分明是喜悦,他已经寻了一处椅子坐下来了,颇有一番要好好研究一下手中信件的架势了。
拓跋玥缓缓的展开了下一封信件,但是上面的字迹却变了,笔锋刚硬,显然是男子的笔迹,他一眼扫过,神色便紧张了起来。
因为信上并没有禾曦相关的任何消息,只是问了一个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