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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嘉宁县主也每日都会去看小阿离,而从那日发病之后,小阿离能吃能睡,再也没有什么异常了。
禾曦也就安心养身子,她知道只有她将身子养好了,才能带着阿离去寻求救治的办法。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禾曦的身子也逐渐的痊愈了,许是她体内有罕见的鬼子,竟然和御医开的药方相辅相成,就连御医都惊讶,禾曦的身子竟然好的这般迅速。
宁奕也派人来探望过禾曦,但是他又要安抚朝堂中因为康亲王一事引起的动乱,又要筹备大婚,着实是抽不开身。
嘉宁县主自从上次问了禾曦的身份,禾曦没有回答后,便也识趣的不再问了,倒是陆然好几天禾曦都没见到,禾曦倒是问过雨雪几次,但是雨雪说,从禾曦生产的第二日,陆然便离开秦府了,说是去办事情,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
陆然是在距离宁奕大婚五天前回来的,彼时禾曦身子已经大好了,只不过如意担心她太过劳累,并不让她经常走动,自从能动了之后,禾曦几乎是整日都待在小阿离的房内,日子过得倒也是自在。
越是距离大婚越近,江怜儿越是紧张,虽然人不能出宫,但是经常派自己身边的婢女送信,信里全是一些小女儿的心事,嘉宁县主经常和禾曦凑在一起,私底下打趣江怜儿。
其实与嘉宁相处久了,却发现嘉宁的本性不坏,只不过性子耿直,脾气火爆,很容易便得罪了人,而相较于面上和善,背地里却十分阴暗的人,禾曦却也很喜欢嘉宁这个样子。
这一日,江怜儿又送了信来,这次是担心万一婚后宁奕要是纳妾,自己应该怎么处理。
看的嘉宁和禾曦哭笑不得,但是笑着笑着,嘉宁便脸色一暗,缓缓的道:“想来,我也曾有过这个时候,现如今——真是岁月匆匆啊——”
禾曦知道她是想起了秦昊,但是秦昊从出事到现在,嘉宁几乎没有去牢中见过他一次,即便是定下了问斩的时间,嘉宁都表现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嘉宁见到禾曦看着自己,便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问秦昊是吧。”
禾曦也不否认,只是拿着一旁一件粉嫩的小衣,仔细的将上面针脚不平整的地方重新拆开缝好,嘉宁笑着道:“虽然我性子执拗,但是我从小,母亲也教过我三从四德的,秦昊可以纳妾,可以眠花宿柳,我都可以忍受,但是我不能容忍,他看那个女人的眼神,我熟悉那样的眼神,在我们新婚燕尔的时候,他也是那样看我的,多可笑对不对,事到如今,也并非是我绝情,而是秦昊想我死,他将我软禁在秦府,从未想过,若是宁宇等人事成,我会是什么下场,我也只是自保而已,对一个已经不爱自己的男人,没必要心存怜惜是不是?”
她说完,见到禾曦盯着那小衣上,粉嫩的桃花出神,便继续道:“虽然你不说,但是我知道,你必然经历过很多,陆然武艺高强,身世神秘,他既然认识你,便说明你并非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而这个孩子——”
她见到禾曦眉头为不可查的蹙了蹙,便也不再说下去,叹息一声道:“你的事情,我不会过问了,这次的事情,若是没有你从中推波助澜,想来我也不会保住我自己,若是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大可开口。”
禾曦淡淡的道:“谢谢。”
两人又随意捡了一些别的话题说了一会的话,在嘉宁离开的时候,正见到雨雪带着陆然匆匆从外面进来,陆然见到了嘉宁,微微俯身道:“夫人——”
嘉宁摆了摆手,并不在意陆然的称呼,才走了两步,又止住了脚步道:“从前你既然是秦昊的手下,虽说这次你也立了功,但是我这县主府也留不下你,既然你和穆小姐相识,日后你便跟着穆小姐好了。”
说完,也不等陆然反应,便大步离开了。
陆然知道她本意非得如此,只是喜欢这样的表达方式而已,心中也存了一份感激,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这个。
他由着雨雪带着去了阿离的房间,见到了禾曦,俯身道:“小姐,属下查到一事——”
禾曦见到阿离睡的香甜,便让如意抱着她去了主卧,然后才缓缓开口道:“什么事情——”
陆然眉宇间带了一丝担忧的道:“属下听闻了太后娘娘给王爷和郡主定了婚期之后,便一直放心不下,所以便前去锡州调查了一番,终于有了线索,大历已经派了使臣来恭贺王爷大婚。”
禾曦手指一顿,复又恢复了沉静道:“西凉现如今和大历交好,王爷又是促成互市的人,派使臣前来,是两国礼仪。”
陆然嗯了一声回道:“是的,本也是正常,就是派来的人——是王朗——”
雨雪神色一惊,又想起之前在宫里他和王朗的对话,心中便已经有些不喜了,他轻嗤一声道:“怎么拍了一个武将来——”
禾曦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嫌隙和恩怨,也是有些好奇,本来文官更适合这样的礼尚往来,派了一名武将,确实是有些奇怪,不过拓跋玥做事向来不同寻常,让人捉摸不透。
若说是王朗,事情便有些不好办,王朗和她相熟,也认识陆然雨雪,若说走漏了风声,怕是拓跋玥必然会知道她没死,届时便更加不能安生了。
禾曦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头,道:“只有王朗一个人么?”
陆然颔首道:“听说是只有他一人,不过属下打听到,王朗此次前来好像是带了一名女子,听说是他的新婚妻子,叫玳瑁——”
禾曦眸光一闪,雨雪却不冷静了,狠狠地啐了一口道:“也不知道这女人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选天下谁不好,偏选那个女人做妻子,枉我还——”
禾曦见雨雪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由得好笑道:“怎么人家娶妻,你这么不满意?”
雨雪愤愤不平的道:“那女子帮着安妃办事,我可是听说了,安妃跟陛下说,陛下身上的疫情是她带了药救回来的,可是那鬼子,分明是小姐您带去的,想来就是为了让陛下信以为真,有这样的主子,她又能好到哪里去,助纣为虐,都是一丘之貉,王大哥——王朗是瞎了眼了。”
禾曦蹙眉,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看了看陆染,问道:“陆染,当年知道我去过蜀中的人,还有谁?”
陆染沉思了半晌,道:“您来蜀中,除了护送您来的王朗,再就是王爷身边的人了,那个时候您身份特殊,知情的人只有我还有宋伯——”
见禾曦一脸疑惑,陆染就解释道:“就是一直在蜀中负责给王爷看诊的人,不过——不过他应该凶多吉少了,我的假死药,是他给我的。”
禾曦心中狂跳不已,雨雪是她在蜀中救回来的,阴差阳错进了宫,又也是正巧知道这件事的人,而他跟着赵彦成去了锡州,便招人暗杀,刺客有时候隐匿在禁卫中的。
每一个知道实情的人,都差点丢了性命,这不得不让她感到疑惑。
她喃喃的道:“还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昭化寺——昭化寺慧觉大师——”
说起了慧觉的名字,陆然神情变得古怪了起来,禾曦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问道:“怎么了?”
陆然沉声叹息道:“慧觉大师,已经圆寂了。”
禾曦倏地起身,有些失态的道:“不可能,慧觉大师他——”
慧觉的功夫她是见识过的,曾经在宁奕手下都能过上数招,而宁奕在西凉城门下,几乎是以一敌百,这样的身手,怎么会?
陆然也有些不忍的道:“确实是,大历每年都会请昭化寺的僧人们进宫祈福,也就是这个时候,听说今年一如往常,但是不知道为何,大师在宫中圆寂了,虽然消息的已经被封锁了,但是还是流传到了民间,人人都说这是不吉的象征。”
禾曦有些颓然的坐回到座位上。
如意是知道事情最多的,她见到禾曦这般,难免心疼,但是这幕后的人是谁,已经昭然若揭了,当年知情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就连唯一知情的王朗,也已经娶了萧奈的婢女玳瑁。
禾曦缓缓的阖眸,问道:“那莲心呢——”
陆然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道:“莲心被小姐送回来之后,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
他们身为隐卫,随时都可能送命,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是现如今,将这么多的线索浮出水面,禾曦忽然有些后悔,又有些愤怒,怨恨自己为什么要自命清高,为了不和拓跋玥有太多的纠缠,就隐下了事情的真相,让萧奈有了可乘之机,也让她有了杀人的理由。
真真是应了那一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她该怎么办?沐王府一脉惨死,夏冬惨死,她可以让兰若和拓跋琛用性命来偿还,麟儿的死,她废了萧奈的一只手,可是这么多人命,她又该如何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