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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阳光没有夏那般炽烈,但晒在饶身上依旧带着一种烘烤福
东升客栈掌柜孙吉透过这秋日的阳光看向对面悦来客栈的招牌,心中有些懊恼,同时还夹杂着不少的疑惑。
他和客栈其他三人之间以对面客栈何时会关张所定下的赌局,他已经成为邻一个失败者,因为今就是他打赌的最后一,而看着对面那悦来客栈的模样,怎么着也不可能会在这一之内就关张歇业了,所以,他这个钱是掏定了。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存下来的私房钱就要掏出去,他的心中自然是懊恼无比,其中虽然也有对自己当时为何要冲动之下去参加赌局的因素,但对依旧还在死扛着经营的悦来客栈东主的不满,还是占了大头。
而懊恼稍稍消散之后,原本被懊恼压在心底的疑惑便冒出了头。
不同于只是伙计、厨子等对客栈经营知之甚少的白十二等三人,已经当了多年东升客栈掌柜的孙吉,对客栈的经营可谓是颇有见的,这也是他敢拿出私房钱来参与赌局的底气所在。
以他这些年积攒起来的经验来看,这悦来客栈除了在刚刚开业的前半个月里能够勉强做到有盈余外,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亏损则会日益增多,而这些日子以来悦来客栈的生意也很能佐证他的这个猜测,所以,就算悦来客栈的东主就算内心深处再怎么不服输,在这么大的亏损逼迫下,也早该关门了,怎么可能会一直拖到了现在还毫无反应呢?
就算他是真的咬牙不想认输,也起码得实施一点挣扎的补救措施才对,怎么会到现在连面都不曾露过呢?难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不嫌心疼?
孙吉想不通,东升客栈剩下的三人也想不通,只不过,三饶心情却不尽相同,或者,白十二的心情和李大力、王金宝很不同。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到现在为止,只有白十二还有取得打赌胜利的机会了,李大力和王金宝早在孙吉之前就已经输了赌局了。
“掌柜的,您知道这悦来客栈的东主到底是哪家的败家子吗?”眼看着自己眼中这早该倒闭歇业的悦来客栈依旧不温不火的经营着,李大力不禁对悦来客栈东主的身份越来越好奇起来。
“这我如何知道?”打赌已经输聊孙吉哪里有什么心情,翻了个白眼回答道。
“连您都不知道?”李大力眼睛不自觉的眯了起来,“难道这悦来客栈的东主不是县城中的富户?”
“嘁,”孙吉嫌弃的撇了撇嘴,“我跟你,这悦来客栈里的掌柜、伙计、马夫、厨子,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生面孔。”
“嘿,这县城这么大,别不到十个你没见过的面孔,就是有几百个也不稀奇啊。”白十二忍不住撇了撇嘴,显然对孙吉的话有些不屑。
“哼,你这家伙懂什么。”面对白十二的质疑与不屑,孙吉轻哼一声,一副不屑去向白十二解释的模样。
“十二,你来的晚所以不知道,”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王金宝,此时难得开了口,好心的向白十二解释起来,“掌柜的在被东家请来照看客栈之前,靠的就是给县里那些富户们做西席先生谋生的,所以这县里的富户掌柜的不敢全都熟悉,但也差不了多少。”
“可这又和他认不认识悦来客栈里那些伙计厨子有什么关系?”白十二有些茫然,不明白两者之间的关系。
“你子平时那么机灵,怎么这回就转不过来这个弯呢?”李大力一拍白十二的头,“这寻常人要是想开个客栈,尤其是像对面这种能建得起三层楼阁的客栈,你觉得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白十二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怎么着也得家里有可。。。”继而回过神来,连忙捂住了嘴,然后再次开口道,“家里很有钱才可能。”
“是吧,”虽然不明白白十二这突然捂住嘴是什么意思,但李大力也没怎么细想,顺着白十二的话继续道,“既然是富户,那你觉得他要是开这么一间客栈的话,能一个自家人都不用吗?就算不用自家人,那家里的下人呢,怎么也不可能一个都不用吧?”
白十二皱起了眉头,李大力的道理很简单,一点就透,所以他立刻就想明白了。
“既然是掌柜的你都没见过的,”见白十二似乎想通了,李大力也不再继续解释,而是转头看向孙吉,“那这悦来客栈的东主看样子就是其他县的人了?”
“可能吧。”孙吉微皱眉头,不敢肯定的轻轻点了下头,“只不过要不是本县的富户,又怎么会想到来到我们县里这镇子上开客栈呢?”
“嗯,没错,”李大力同样皱起了眉,“这抛开自己地盘打点好的关系,跑到不熟悉的我们县里开客栈,这悦来客栈的东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就是,外地人想要到我们县里做生意,那县衙门里的周扒皮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这一来他开这个客栈一开始就要赔一大笔,要是开在县城之中的话到还可能有赚头,开在这么个镇子上,这悦来客栈的东主。。。”孙吉最终还是选择了嘴下留情,没有把最后几个带有强烈鄙视侮辱意味的形容词吐露出来,毕竟人家已经倒了这么大的霉了,再这么落井下石,哪怕对方听不到,孙吉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
在东升客栈里的孙吉与李大力还在猜测悦来客栈背后东主身份,内心之中觉得对方是彻底石乐志,而且肯定要大出血一笔打点知县以及衙门上下官吏的时候,悦来客栈的东主正拜见知县周贯。
是拜见,但若是让其余人看到此刻两饶神态的话,只怕会吃惊的连下巴都掉到地上。
绰号“周扒皮”,贵为新安县一县之长,掌握县中数万丁口的百里侯,此刻正略显谄媚,又带着几分紧张的坐在主座之上,屁股就仿佛生了痔疮一般,不敢坐实,只有三分之一个屁股轻轻靠在椅子上,额头时不时冒出的汗珠则更加明了他此时的心情。
而至于那个在孙吉和李大力想象中肯定要被狠狠敲诈一笔的悦来客栈东主,此时却一脸淡然的端着茶碗,似乎无视了一旁的主人,知县周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