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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陈琳遵照皇命迎娶安凝,满堂大红甚是喜庆,各路文武百官皆来庆贺,就连太子也不例外。
听闻太子驾到,新郎陈琳诚惶诚恐,赶紧出门迎接。
“臣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平身,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不必多礼!大家也都起来吧。”捕捉到陈琳搜寻的目光,太子向前迈了一步小声说道:“前几日醉酒头疼了好一阵子,不过你放心,他一定回来的!”说完便极其自然的和其他官员寒暄,可余光并未从陈琳的身上移开。
醉酒,陈琳听罢愣神了好一会,若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此生他是断不能负了安凝,即使没有安凝,他也不会和一个男子相守,尽管在他的心里苇家少将军地位不同于其他任何人。
理了理思绪,去迎接其他宾客,“免免姑娘,郁公子,请!”
郁离的面具还是带着,毕竟他不想将自己暴露在太多人的面前。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拉着朱免免一同坐下,冲坐在首位的太子微微点了下头。
“有请新郎新娘入殿!”
整抽礼举行的一场顺利,这让朱免免有些失落。换做以前,想必她和太子会联合魏末末毁了陈琳的婚礼,可如今到底是什么让大家变得这么容易忍耐了。
“夫妻交拜!”
这一刻,朱免免多么希望魏末末可以出现,哪怕只是喊一句慢着也好!然而并没有,即便是礼成之后仍然不见他的踪影。
众人被安排入席,朱免免自然和太子在同一桌,准备坐下的时候,她与太子心照不宣的为魏末末留了一个位置。前来敬酒的新郎陈琳望了一脸空位,尴尬的笑了几声。
敬完一轮之后,李孝和几个从前的旧部推攘着让陈将军抓紧回去陪媳妇儿,“哈哈!入洞房!该入洞房了!”
“吱呀”一声,大门被打开了。众人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顿时一片哗然!
“大将军来了。”
“奇怪?怎么穿了一身大红来了。”
“我说陈将军,还没和我喝就打算去见新娘子吗?”
见来人是大将军,众人纷纷让开了路,李孝等人也不敢嬉闹,匆匆放开陈琳,退到了一旁。
只见魏末末一身大红长袍在人群中尤其扎眼,他处变不惊的从人群中走来,径直到陈琳身边,“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羡慕兄弟的衣服,特地为自己也做了一套,抢了你的风头,陈将军莫怪才是,哈哈哈!来,喝一杯!”
顺手从桌子上抄起一壶酒给陈琳满上,直接拿着酒壶和对方的酒杯去碰。戏谑的表情在脸上让人分辨不出真伪,众人只觉得仰头喝完整壶酒的大将军浑身上下透着妖冶,是任何一个男子身上不曾有的。
“难道真如外界所传,大将军有龙阳之好?”
“此事早有耳闻,不过大将军风姿卓卓料也不是一般女子配得上的。”
“这么说他和陈将军——”
“嘘——!
众人还在猜测,魏末末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想必诸位一定很诧异我这一身打扮,我与曾经的部下历经生死,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兄弟之情,今日这一身大红只是想应应景儿,也算是给兄弟的一份特殊大礼!再次,我代表所有弟兄,祝陈兄弟和弟媳百年好合!干!”
“陈将军都已经结婚了,大将军也说了是兄弟之情,尔等休要嚼舌根。”
方才还在乱猜的诸位,在魏末末的一番言辞之下,终究是打消了猜忌,毕竟历经过生死的人,偶尔开个无关痛痒的玩笑也是可以的,何况这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都很要好。
然而只有当事人和朱免免他们明白,今天魏末末将所有的不甘和真情都藏在了那身大红衣服之中,而将所有的猜忌和流言粉碎在那声兄弟上,如此的气魄和担当,也只有他魏末末敢为。
“就不打扰你共赴良宵了, 我也该回去了。”尽量避开对方的双眸,因为他怕再多看一眼会后悔这个决定。
“巍。”
太子和朱免免有些担心,可魏末末却一脸释然的微笑:“我没事,放心。”
他们明白此时的魏末末只希望一个人走走,所以即便是满怀着担忧,却不会跟上去。然而魏末末走后,跟上去的却是另一个人。
“少将军!”
能追过来当真是不容易,这就够了。可即便如此魏末末并不打算停下脚步,就这样不回头的走下去吧,一直一直的走下去,毕竟春天就要来了。
“谢谢。”望着那身大红消失在长街,直到连衣角也看不清,陈琳的脸上滑过一滴眼泪,这三个字哪怕对方已经听不到他还是说出来,至少说出来会减少心中的负罪感。
一个人安静的走了很久,直到一个醒目的牌子出现在眼帘——醉月楼。自从答应了爹之后,便很久没来了吧,当年可是在这里遇到过子扬,不对,是遇到过秦柯。
既来之则安之,还是进去坐坐,很久没见到牡丹姑娘了。
“贱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让你偷听!我让你偷听!”
上了三楼就听到鞭子抽在身上的声音,伴随着呜呜咽咽的抽泣,在整个楼层格外刺耳。然而对醉月楼来说这都是家常便饭,哪个新来的姑娘不经过一番折磨才懂得好好服侍,所以魏末末并不打算多管闲事。
“妈妈,牡丹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妈妈饶命啊!”
行至门口,本打算事不关己的穿过去,谁知却听到了牡丹二字!这醉月楼如今就牡丹一个旧相识了,怎能见死不救!
想也没想一脚踹开了房门,惊得老鸨扬起的鞭子也忘了落下,但她毕竟是个老江湖,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如今看得魏末末一身红衣,莞尔一笑:“诶哟~这位公子,想必是来寻小官的吧?”
说完狠狠瞪了牡丹一眼,转而扭着水桶腰往魏末末身上贴,却不料被魏末末一把推开,“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
老鸨借着灯光认真的看了一遍,当即吓得跪倒在地:“大将军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魏末末也不理她,伸手将地上的牡丹搀扶起来,老鸨战战兢兢言道:“大将军,此女犯了错,我正在教训她。近日新招了些嫩雏,不如由老身带将军——”
“不必了,你退下吧!”
“这——这。”
“咣当”一声,一百两的银元扔在了地上,“还不快滚!”
“是是是!老身告退,老身告退!”老鸨捧着银子美滋滋的往外走,临出门不忘给牡丹一记狠眼色,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否则有她好看!
“出什么事了?按理来说姐姐是这里的老人了,不该受此对待。”魏末末拉着牡丹坐下,从怀里掏出了金疮药。
“自从若熙妹妹走后,醉月楼的生意就不太好做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的卑贱。”牡丹打量着魏末末,今时今日的他当真只有男子才配得上。至于挨打的真相她并不打算说的太清楚。
“姐姐莫不是信不过在下。”魏末末将金疮药搁在桌子上,神情黯淡的说道,“那倒也是,我与牡丹姐姐也不过是几面之缘,信不过也是应该的。倒是我唐突了,稀里糊涂就走到了这里。”
“自然不是!将军年少有成,是云湘的大英雄,只是牡丹身份卑微,不敢拿这些小事说与你听。”
“哼,还英雄呢,狗熊还差不多。”自我挖苦了一番,终究是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我爱的人今天成亲了。”
兴许是看不了男人落寞的样子,牡丹伸手揉了揉魏末末的头发:“但凡能溜掉的东西,就注定不是自己的,何苦难为自己。不如由牡丹陪你喝几杯吧?”
“我已经想明白了,也就想找个人说说,你身上有伤,不便饮酒。我去唤丫鬟来给你上药。”
纵使高官在位,也难逃世间万般无奈,老天爷还真是公平的可以。只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将军变得如此模样,实在令人心疼不已。
魏末末退出门外,待丫鬟给牡丹换好药,这才进了屋。
“这是我从军时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药效很好,姐姐留着用吧。若无其他事,先告辞了。”
“将军留步,牡丹有话要说。”
考虑再三还是愿意将生死置之度外,把听到的一切告诉了魏末末。却原来醉月楼的老鸨一直和一个黑衣人有所联系,而恰巧这一次被牡丹不小心听到。那人本想杀了牡丹,但老鸨承诺会自己处理好。
从二人的对话中可知,此事应该和太子有关。她亲耳听到老鸨说什么太子三个月之内必定继承大统,虽未看清那男子的容貌,可他徒手将八仙桌劈碎的样子想想就觉得瘆人,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被发现。
“那男子可还有其他特征?”
牡丹摇了摇头,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屋里的光线太暗,我并没有看清,可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男人!”
“难道是他?”
一想到此,魏末末浑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