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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孟家对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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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欣梅洗晾好衣裳,就带着孟水观去胡麻地了。孟小婵和她娘都忙活了一小半,孟欣梅和孟小婵打了个招呼后就开始教孟水观干活,边忙活边和孟小婵闲聊,说个不停。可胡麻地这里古氏来得也勤快,所以现在活不是很多。过了小半个时辰,孟欣梅就对孟小婵说,"小婵姐,我这里忙完了,我们先走了。"

"哎,那你们一会去哪?"

"去山地上摘红枣吧。"

"行,那你们小心点。"

"我知道了,小婵姐,谢谢你。"告别过后,孟欣梅和孟水观就向山地走去。

路上看到可怜兮兮,浑身湿透的孟水英,孟欣梅惊问道,"六弟,你这是怎么啦?跌河渠了?"

孟水观乖乖地喊,"六哥。"

"四姐,八弟,我…我刚和二哥他们玩水,衣服弄湿了,娘看到就打我,我…我就跑出来了。"孟水英局促不安道。

"呃,你这样会着凉的,快回去换一身衣裳吧。"

"四姐,我…害怕。"

"哎,你啊,我陪你回去吧,二伯母这个时候说不定不在家呢,你到处瞎溜达怎么行,快走吧。"

"噢。"孟水英不太情愿地跟上了。

"二哥不在吗?哪去了?"孟欣梅有些气愤又有些疑惑,都一起去玩水了,回来就没在一块吗,就不知道拦着点李氏,这孟志灿和李氏还没从老宅子里搬走呢。

"二哥跟大伯父刚刚去八里坡了。"

"哦,六弟,以后要是二哥不在,二伯母再欺负你,你就去我家吧。我家在村东,你认识路吗?"

"呃,我知道的。四姐,我真能去吗?"孟水英一脸期盼,他实在是害怕李氏。

"当然了,你啊,也别那么怕二伯母,有委屈就跟二伯父说说,祖父祖母也在家呢,好了,好了,我们现在快走吧,这湿衣裳要赶紧换了,不然会生病的。"说着就催促起来,三人快步地走向老宅子。

打开孟家老宅子掩着的院门,一进去就看见李氏正悠哉悠哉地挺着个肚子在院里溜达,孟欣梅忍不住暗骂,孟水英都这样狼狈了,也不知道照顾照顾,就这么厌恶自己的儿子吗。

"娘…"孟水英嗫嚅道。

李氏白了一眼,张口就骂,"上哪去啊?现在知道回来了?瞧瞧你这样,脏成什么样了,就知道玩,什么都不会,没出息^气!"

"娘…"

看到站在一旁皱眉头的孟欣梅和孟水观,李氏对孟志英怒道,"滚!滚!"又转过头来嗤笑道,"哟,欣梅,你怎么来了?这可不是你家。"

"二伯母,不是我家就不能来了?我来找大伯母的,不行吗?"孟欣梅看到孟水英已经进房里了,假意道。

"呵,找大嫂做什么?唉,瞧瞧你现在这样,怕是出去了日子不好过吧。"李氏嘲讽道,"不会是找大嫂要钱的吧?"

"是啊,二伯母,我们苦啊,苦到没边了,哪像二伯母你这么有福气,手里藏了那么多私房钱……"

"臭丫头,说什么呢!我哪有钱!"李氏恼火,她可不想让正屋里的陈氏听见,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顿叨叨。

"二伯母,还是多说点好话吧,你肚子里的孩子正听着呢。大伯母要是不在家,我们就不打扰了。"

李氏气得够呛,"你个臭丫头,滚,滚!别再来我家!"

"二伯母,你怕是忘了,这可不是你家,这是祖母和大伯母的家!"孟欣梅大声回呛。

"吵什么吵!"陈氏刚好拿着一袋稷谷从里屋走出来,看到孟欣梅就抱怨道,"四丫啊,你来这干什么?赶紧回去,叫你爹过来舂米,家里的口粮都跟不上趟了。"

"祖母,我爹没空,不在家呢,他得去干活挣钱,给您还银子呢。祖母,你看,二伯母闲着呢,又有力气,天天呆在你家,不给房钱,也不帮忙干活啊?"

李氏怒瞪了孟欣梅一眼,气道,"瞎说什么,什么钱不钱的,滚,滚,该干嘛干嘛去!"

陈氏看着李氏这推脱又盛气的样子,顾不得理孟欣梅,气得就在院里和李氏对骂了小半天。孟欣梅可不管这个,拉着孟水观就匆匆走了。

从孟家老宅子出来,孟欣梅就和孟水观去山地摘红枣了。到了下晌午,肚子饿了,俩人就把红枣抱回家,还未走到棚屋,就听见古氏熟悉亲切的声音在棚屋里响了起来,"欣梅,水观!"

"水观,是娘回来了。"孟欣梅笑着对孟水观说。

孟水观噌地从小道上匆匆奔过去,古氏打开屋门出来相迎。一看见古氏,孟水观就咧开嘴颠颠地跑了过去直接抱住了她,糯糯道,"娘…"

古氏本来就一直担心孟欣梅和孟水观在家会不会出什么意外状况,直到此刻,才算稳稳安下了心。"你这孩子啊,都这么大了,还撒娇,不怕你姐姐笑话你啊。"古氏看到自己的孩子自是很高兴,徉装训斥的脸上还是挂满了开心的笑意。

"娘,姐姐才不会笑话我呢。"孟水观扭头问道,"姐姐,对吧?"

面对孟水观的求证,孟欣梅只是愉快地笑了笑,把手里抱着的一篓筐红枣轻放在地上,转而对古氏笑道,"娘。"

"哎。"古氏牵起孟欣梅和孟水观的手就往屋里带,刚坐在床沿上,笑容亲切地看着孟欣梅开口道,"欣梅啊,我们家的红枣卖出了不少呢,还剩有半筐,怕回来得晚,我和你爹就从镇上赶紧回来了。"

"娘,你辛苦了。"

虽然是有些累,不过古氏的精神看起来很是饱满的,"咳,没事,什么累不累的,糖我给你买回来了。"一想起在镇上卖红枣时的情况,古氏就忍不住笑弯了眉眼,很满足的样子。毕竟这次能有人来买红枣就已经是出乎意料了,她以为不会有人来买呢,这下可好了,卖得的钱,她在镇上都可以换回来四只小母鸡仔了。"对了,欣梅,以后我和爹出去干活呢,家里的小鸡仔你要记得喂一喂啊。"

"娘,我来喂,我来喂…"孟水观一听到有小鸡仔,兴奋嚷嚷着,一滋溜就从木床上下去,跑出棚屋看小鸡仔去了。刚刚看到古氏太开心,就没留意到道棚外多了几只小鸡仔。

棚屋东墙角有一些从湾渠河谷里淘来的碎石块,孟志辉就用这些临时给垒了个简单结实的鸡窝,还在里面铺上一层厚茅草,半边的陶块用来给小鸡仔喝水吃食。孟水观此刻就蹲在鸡窝旁边,新奇欢喜地看着小鸡仔转圈圈似的走来走去。

"哈哈…娘,你放心吧,我记得。"

"哎,欣梅啊…"古氏有些愧疚,自己的孩子这么小就要吃这么多苦头,干这么多活。古氏把筐子底下的布裹打开,拿了一件布匹出来,高兴道,"来,来,你看看,娘给你挑了匹布料,看你身上的衣赏都有些小了,娘给你新做一件,怎么样?这个颜色,喜欢吗?"

古氏手上的是半匹藕粉色的布料,孟欣梅忍不住在心里叹息,当娘的就这么喜欢给自己准备粉色的东西吗。不过孟欣梅也不介意,她穿什么都行,反正都是穿出去干活的,更何况这还是古氏的一番心意,"娘,你真疼我,这布可真好看,欣梅很是喜欢。只是,娘,你不是说不要乱花钱嘛,我的衣裳还能穿呢,娘,要不你做里衣吧,你的衣裳也旧了。"

"哈哈,乱说,你喜欢就好,这可不是乱花钱,娘啊,给你裁制新衣赏的时候,我再给它绣上几朵花,想来应该会很讨喜好看。"古氏说着,拿起布料在孟欣梅身上比划着,越看越开心。

"娘,我挣钱了也给你买好多好多布匹做新衣裳!"孟欣梅有些酸酸的,重重承诺道,她这个娘啊,自己的衣裳都旧了,补了不少的补丁呢。

打定主意,古氏慢慢地把摊开的布匹重新收好,动作小心翼翼的,听到孟欣梅这信誓旦旦的话语,笑道,"好,好,欣梅真是娘的好孩子。你去瞧瞧桌边的糖怎么样,看行不行?我去弄些吃的,你爹去地里施肥,一会也该回来了。"

"嗯嗯,谢谢娘。"孟欣梅欣喜道,"娘,我一定会做出蜜饯的。"

太阳慢慢地落下,家家户户的炊烟袅袅而起,给西平村增添了不少宁静祥和的气息。在地里干活的人都陆陆续续地扛着锄头,开始走在了回家的地间小道上。孟志辉也施好肥回来了,这次比往日晚了一会儿,不过人看着气色也还是不错的。

今天的晚食比较简单,是青菜地耳汤就着玉米,可孟欣梅一家人也吃得香喷喷的。

吃过晚食,孟志辉和古氏说了会儿话,禁不住白天操劳奔波的累,很快就睡着了。此刻,墨蓝的夜空正挂满着闪闪的星星,静谧的月色洒在小窗边,棚屋外回荡着唧唧的虫鸣,孟欣梅还没睡,她在床上反复思量着做蜜饯的工序,她要尽最大的努力,保证明天可以顺顺利利做成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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