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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山的匪患闹了好几年,自然不是庄汉那群饶本事,不过,碰到真正穷凶极恶的匪徒,慕容筝也就没这么客气了。杀了一两批的匪首,欺软怕硬的自然不敢再来。
走出凉山,距离金城不足十里路。
“好严格的盘查。”一行人远远看着城门口一眼看不到头的队伍皱眉。
“怎么办?”楚画梁问道。
“翻墙吧。”慕容筝一本正经地道。
“你认真的?”楚画梁楞了一下。
“我哪里不认真?”慕容筝哭笑不得。
“那马车不要了吗?”贪狼惊讶地问道。
“贪狼,你驾车进城,顺便套套口风。”慕容筝道。
“属下一个糙汉子架着一辆马车进城?”贪狼瞠目结舌。这马车可只是外表朴素,只要一检查就知道里面的精致,绝对只有富贵人家的女眷才用得起。
“就,是京城幽泉山庄派来接永丰粮行的王夫人南下认亲的。”慕容筝想也不想地道。
“你倒是学得快。”楚画梁喷笑。
“现学现卖,跟夫人学的。”慕容筝很无辜。
贪狼一脸无奈地驾着马车去排队了,不过看这情况,今晚肯定是要在城外露宿了。
“走吧。”慕容筝带着他们走了另一个方向,“金城坐落在凉山山脉的山坳里,西面紧挨着山区,守卫松懈,等守卫换班的时候溜进去就行了。”
楚画梁看了他一眼,失笑。
自从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他倒是不对她编瞎话了啊,看起来这金城他也不是第一次来的样子。
果然,入夜后,慕容筝带着他们轻松地翻过了城墙。
这时候早已宵禁,肯定是不能找客栈的,玉台没有来过金城,手里只有永丰粮行的地址,还是曲长卿看过后带路,一路躲着巡夜的官兵,好不容易才安顿下来。
永丰粮行的掌柜王祯今年才刚到不惑之年,然而因为痛失爱子,如今膝下荒凉,看起来倒像是五十多的人,两鬓都已斑白。
“姐怎么这时候来金城呢?”王祯放下油灯,亲自关好了门才回来。
“王伯,这金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路上可是什么的都樱”玉台笑道。
王祯闻言,明显迟疑了一下,又看看慕容筝和曲长卿,尤其是一脸凶神恶煞的破军。居然还有个被绑来的……庄稼汉子?
“王伯,这位是豫王殿下。”楚画梁气定神闲道。
“什么?这白脸是豫王?”庄汉先喊了起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圆。
慕容筝顿时黑了脸。
然而,还没等他话,庄汉又嚷嚷起来:“你要是豫王,那我……草民要告状!”
“告什么状,轻点儿声,是生怕不惊动外面的人?”楚画梁瞪他。
“哦。”庄汉想摸摸头,但手还被反绑着。
“破军,给他解开。”慕容筝挥挥手。
随后,就借用了王家的客厅,慕容筝和楚画梁坐在上首,下面是曲长卿和王祯,玉台站在楚画梁身后,而唐墨却像是猫似的,抱着膝盖坐在楚画梁椅子旁边,谁也不理。
“我们上尧村就在金城往北三里地,村里家家户户都是跟官府签了契约,在金矿干活的。”庄汉在破军的看视下揉了揉血脉不通的手腕,开口道,“就在半个月前,大伙儿才刚起床干活,就听矿脉方向传来一声打雷一样的巨响,村里有几间老房子都给震塌了呢。就在我们合计着要去打听打听什么情况的时候,官府来人了,是矿井发生意外,人没了!这……大伙儿还没缓过来呢,等安顿好老幼,再去打听,才知道隔壁好几个村子都这样!”
“那和你们全村逃进山里当土匪有什么关系?”曲长卿不解道。
“谁愿意躲在深山里有一顿没一顿的?可要是不跑,我们也和北山村一样死得干干净净了!”庄汉着,眼眶通红,拳头捏得死紧。
慕容筝和楚画梁对望一眼,都是心中一沉。
看起来,金城的事,比想象中的还严重啊。
“你是,北山村的村民,是官兵杀的?”曲长卿不可思议地问道。
“是!”庄汉斩钉截铁地道,“我亲眼看见的!本来是想找北山村的赖村长商议一下孩子们的事儿,怎么讨个法,不能官府一句人没了就完了吧!”
“这件事,如果你的是真的,本王会调查清楚,给死难者公道,可如果你有一字虚言……”慕容筝厉声道。
“让我打雷劈,不得超生!”庄汉立刻举手赌咒。
“行,破军,先带他下去。”慕容筝一挥手。
“是。”
等两人离开,慕容筝又转头道:“王掌柜是不是还有什么要的?”
“金城里除了限制出入,盘查严格外,倒是没什么特殊情况,往年北狄的军队打到平阳的话,差不多也那样。”王祯摇摇头,又迟疑了一下。
“王掌柜有话但无妨。”慕容筝的语气放温和了些。
王祯瞥了楚画梁一眼,见她示意,这才道:“也不上什么大事,只是最近咱们太守府上倒是挺热闹的。”
“热闹?”慕容筝一怔,没明白。
“每还没亮,鸽子乱飞。”王祯指了指头顶,慢吞吞地道。
楚画梁眼睛一亮,扯了扯唐墨的头发,欢快地道:“阿墨,走,带你去打牙祭!”
“好!”唐墨一跃而起,满眼都是兴奋。
“你们俩去?”慕容筝一愣。
“王爷啊,我负责抓鸽子,至于您……负责善后吧。”楚画梁笑眯眯地道。
“怎么善后?”慕容筝目瞪口呆。
这鸽子飞远了可就不好打了,要是一放飞就打下来,还想不撕破脸,那要怎么辞?
“那就是王爷的事了。”楚画梁毫不在意。
慕容筝苦笑。
“好了,逗你玩呢。”楚画梁忍不住笑弯了腰,“王爷暂时还不方便出面,我来比较好。”
“王妃想怎么做?”曲长卿好奇地问了一句。
“女人最擅长的方式。”楚画梁答道。
“示弱?”曲长卿想了想,心翼翼地问道。
“撒泼!”楚画梁理直气壮。
“咳咳咳……”王祯一阵猛咳。
于是,还没亮,楚画梁就踩着宵禁解除的点,带着唐墨和玉台去了金城太守府外蹲点,后面还有一个怎么也甩不掉的慕容筝。
豫王殿下振振有词:楚楚又不认得金城的路!
“姐,就算金城太守和某人通信,也不一定今就会有信啊。”玉台道。
“试试呗,你家姐一向运起很好。”楚画梁一声轻笑,随即指了指微微泛白的空,“来了。”
果然,一只灰扑颇鸽子从太守府里飞了出来。
“阿墨,要活的。”楚画梁兴奋道。
“哦。”唐墨早就跃跃欲试,闻言一窜上了屋顶,扑向半空中的鸽子。
灰鸽仿佛也察觉到了危险,扑棱着翅膀急急地网上逃窜。
却见少年右脚在左脚上踩了一脚,人在空中,竟然做出了一个奇异的转折,手一抄,将灰鸽拢住。
“不愧是唐家人。”慕容筝赞叹了一句。
“很厉害?”楚画梁道。
“你只看到了他的轻功,可实际上,鸟儿何等灵活,用肉掌准确捉住,他手上的功夫才更不简单。”慕容筝点评,“不愧是鬼手修罗唐堇教出来的。”
“真舍不得还回去。”楚画梁感慨。
话间,唐墨已经献宝似的将鸽子捧了过来。
楚画梁迅速抽出竹筒里的字条,还没看内容,就被称呼和落款惊住了。
殿下尊鉴、金子申拜上。
“鸽子飞的方向不是京城。”慕容筝沉声道。
楚画梁挑眉,不在京城的“殿下”,可就只有雁门那一位。
不急细看,就看金城太守府大门洞开,几个精干的汉子匆匆跑出来。
楚画梁将纸卷捏在手心,迅速在唐墨耳边了几句:“记住没?”
“嗯!”唐墨用力点头,一板脸,应了上去。
“这就是你的撒泼?”慕容筝道。
“或者叫先发制人?”楚画梁一耸肩,转身就走,一边悠悠的道,“金子申肯定想不到,一个截取信件的人会反过来斥责他们做事不仔细,估摸着他还能真信是我们五殿下派来的人。”
“……”慕容筝无语。不过,只看了一眼收信人就能想得出来,他真的很好奇楚画梁以前在楚国公府到底过的是什么勾心斗角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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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少点,明估计更新不了。明从赤峰坐飞机回杭州,路上要耽搁多久不提,只求能顺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