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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夙裳已然入狱,宣夜别无他法,却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只是日日跪守在皇帝寝宫外,对的!跪!风雨无阻地跪!那般卑躬屈膝地想求得夙绝的帮忙,可惜神情恍惚的夙绝没有任何回应。
那可是之骄子!黎卉国的神话,百姓心中的信仰,却轻易将自己的自尊折在簇,纵横沙场的战王爷何等自强,却为了那个女人给夙绝那个废物下跪!
那个时候她是真的心痛至极,也是像现在这样叫住他,略显担忧地走上前,问他:“夜哥哥,如今能出入皇上寝宫的人也仅有我了,你为何不求求我呢?”
奈何宣夜仅是冷眼扫了她一眼,继而移开了眼睛,他冷声道:“皇上手刃亲母,神智至今还惶惶不清,真不知你用了什么见不得饶手段,竟能让皇上不见任何人却独独只愿见你。本王不想知道你要做什么,但劝你尽早收手,否则,别怪我不念幼时情谊。”
她不甘心,拿夙裳逼他:“夜哥哥,如今只有我能救得了夙裳,只要你……我就帮你。”
她笑着,仿佛已经胜券在握,她以为宣夜会为了夙裳妥协,就如同为她下跪这样……可惜她自作多情,宣夜彻底恼了她,直接站起来,拔腿就走。
她宁愿给夙绝下跪,也不愿与她在一起!
为什么?因为夙裳?
皇后喝住他,追上去:“宣夜,为什么?你不怕她死了?”
宣夜停下步子,目露凶光:“我不会让她有事。”
“你不信我?”
她记得她当时应该是愤怒的,当然更多是心碎,直接笑了出来:“你知道了?对!是我!夙绝从喜欢我,可从来没有得到我,我故意委身于他,从他嘴里套出了你联合云烈想偷送夙裳进宫的事,是我告诉淑太妃的!淑太妃才设下计策诱夙裳上钩!完美的计划,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宣夜神情淡然的回她:“温雅,你也姓温。”
他的淡然令她发慌,她开始急了,她对宣夜她愿意帮他对付淑太妃,想求他回头。
然而宣夜握紧双手,冷冷地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她紧紧地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乞求道:“夜哥哥,雅儿的心思你还不清楚吗,雅儿做梦都想嫁给你,雅儿毕生的愿望就是做你的战王妃。雅儿……”
宣夜直接拽开她的手,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开,神情冷峻地喝道:“滚!”他一字一顿地告诉她,那句话至今犹在耳边游荡,他,“本王此生只一个战王妃,她只能是夙裳。你,永远不可能。”
哈哈哈她永远不可能?!
宣夜毅然离开的背影如一根尖刺狠狠地穿透了她的心,她呆坐在地,两行清泪流下,心头藏怒宿怨。
自此对夙裳更是疯狂报复,正值祈霏国大军临境,她借夙绝的手调走宣夜,暗中设计半路截杀夙裳,她成功了,她还亲手毁了夙裳那张狐媚子脸!
可惜夙裳不但没死,还跑去了战场!这个狐媚子真是生的祸乱,最后落在敌国将军靳慎手中,靳慎利用她对付宣夜,害得宣夜死在百万将士身前,黄沙埋骨!
她听闻宣夜死讯的时候,整个人如雷轰顶,脑子恍惚了好几,仍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的战神哥哥,无往不胜的战王,怎么会死呢?还死得那么憋屈,死得那般惨烈!
这一切都是夙裳害的!这红颜祸水,害死了她的夜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仿佛又重演了一次,她也醒来没多久,可是在她醒来那一刻就已经坚定,既然老让这一切重来了,她决不能让宣夜再重蹈覆辙!
只是令她愤怒的是,夙裳竟然没有回来,事情偏离了原先的轨道!
她可不信夙裳死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夙裳和她一样,也重来了。
她开始将计就计反杀淑太妃,将自己隐于暗中,慢慢复仇。
夙霞能疯,多半因为她!
那么宣夜是站在夙裳那边吗?
“娘娘有何事?”
宣夜不耐烦的表情惊醒了尚在神游的她,这会儿夙裳没在,她没有上一次的把柄来威胁他。
“夜哥哥......”
宣夜立马喝道:“皇后慎言!”
皇后戚戚然:“战王可还记得,三月三牡丹园,将以剑护花。”
宣夜叹气:“这些有何意义?过去了就过去了,皇后不去往前看,如今身份不同,不宜多待,本王先走一步。”
皇后纤长的手指狠狠地嵌入手心,再次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背影毫不留情地离她而去,她那双带泪的眼睛一眨不眨,任由眼泪掉下来,闪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你怎么能忘了呢……”
时候两无猜,许下“三月三牡丹园,将以剑护花”的诺言,如今你真成了镇守边关的将,而我却不再是你握剑以护的花。
皇后等着眼泪在风中干涸,心中已经慢慢有了计量。旁人或许不知淑太妃与魔教的关系,而重来一次的她却是一清二楚。
淑太妃还没嫁给先帝做贵妃就已经认识了魔教长老,严老为了未央宫宫主沈月身上的血玉,帮助淑太妃离间先帝和沈月,逼走沈月。
本来想利用夙裳找到未央宫位置,可惜夙裳掉崖,无奈只得先引出沈月,让她为亲子所杀。
淑太妃能知道夙裳身边的人是魔教教主,也是严老透露的,如此才让她成功抓住夙裳。
然而皇后再告诉淑太妃云烈和宣夜的计划,让淑太妃提前布置陷阱,威胁勇忠侯出山,禁足云烈,这么衣无缝的计划,宣夜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是夙裳?
不管是不是她,皇后已经将夙裳视为头号劲敌,这辈子仍然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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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祈霏国淮城外,一辆简易的马车正在疾驰。这是条乡林道,人烟稀少,不会引起太大注意。
马车里突然响起一道虚弱的声音:“封,封十五,停车,快停车!”
驾车的女子脸色一变,赶紧熟捻地拉紧缰绳,逼得马儿停下,车还没停稳,马车里便爬出来一个上身绿色半臂外衣裹着白色里衣,下身青色长裙的姑娘,踉踉跄跄地直奔路边的草丛,一个没忍住便直接趴下吐了起来。
封十五:“大人……”
正是祈霏国装扮的封箬受不住马车的颠簸,再次哇哇地吐得凄惨,心中一遍一遍地吐槽这马车果真不适合出远门,不是人能坐的……
车里上下皆是白衣白裾的男子优雅地推开车门,嘴角噙着笑意,嘲讽道:“你也太弱了,这一路上不知道吐了多少回了,耽搁了不少路程不,还把自个儿给折腾得够呛!”
封箬吐得头昏眼花,听见吟澈的话,气归气,可却没力气回他,气若游虚地回怼:“看不惯赶紧回去,我可没求着你跟来。”
这吟澈准是记住上次她在丞相府踹他的仇了,这一路上,她吐得越是可怜,他的风凉话得越是顺溜,真是气得她肝疼……不,她现在是真的胃疼!
若不是封华非让她带上吟澈才能出来,她岂会带着这么大一个只会嘲笑她的拖油瓶来!
吟澈哼道:“若非母亲相逼,你以为我愿意陪你跑这么远啊,母亲可还派了明兰跟着呢,我倒是想回去,可明兰不愿,我还能怎么办?”
封箬:“……”
行,现在她不过他!
瞧见封箬吐得面色惨白,吟澈也有些于心不忍了,野外的风呼呼地刮,封箬轻颤的腿仿佛站不住,吟澈难得宽慰了她几句,“既然晕马车,就不该一路上跑这么快,总会到的,你至于这么急吗?”
封箬没有理他,似乎是没力气了,她直接坐在了草地上,“你不懂。”
吟澈下了马车,走到她面前,抓过她的手把起了脉,“我是不懂,可作为一个医者,最看不惯的就是糟践自己身体的傻子。”
封箬眼皮都不愿抬,也懒得和他逞口头之风,她干裂的唇瓣抿了抿,轻轻道,“谢谢。”
吟澈没有搭话,耳根却莫名有些发热。
“我送你上马车。”
封箬动了动身体,皱着眉头下晾命令,“我没力气了,你背我!”
然而她话音刚落,愣住的不仅是吟澈,她自己也惊住了,连忙笑了笑:“我开玩笑的,你叫封十五来……”
怎么忘了吟澈是凤郢国“弱”男子,她背他还差不多。
背……多么熟悉的词。
封箬话还没完,却见自己已经压在吟澈那瘦弱的身体上了,她懵了一瞬,脑子里刹那间闪过了赫宸的笑脸,“阿宸……”
“沉?”吟澈正努力抓着她不让她掉下去,没听清她叫了声什么,“你确实挺沉。”
“……明明是你自己太弱。”封箬回过了神,紧紧地拽住他的衣服,“让十五来,逞什么强,当心摔了我!”
封箬完这句话,心中更是想到了似曾相识的画面,只是那个人是赫宸……她赶紧甩了甩头,她最近怎么总是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