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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第三锅饺子一分为二,这才免于一场不必要的战争。
但是,韩青彻彻底底的被和尚众人所鄙视。
“有异性没人性,呸!”
“不是贫僧看不起你,既然韩青施主选择了阵营,施主好自为之便是。”
“该,嘚瑟,让你贱!”
和尚迦南等人纷纷表达着自己对韩青的不耻,尤其是被纳兰蓉儿拒绝的迦南,看到韩青简直火大。
不就是比他斯文一些,比他长得俊美一些,比他会咬文嚼字一些,有什么了不起的。呸!
大半夜,韩青孤身一人蹲在营帐门前,紧紧的抱着肩膀,那模样可怜吧唧得让人不忍直视,若是在面前摆放上一个破碗,和乞讨者一模一样。
此时,一道馨香之气飘散在空气之中,韩青抬起头,月光之下,只见一袭淡紫色长裙的女子映着月色出现,美的让人不敢呼吸。
“傻子。”
高莹将手中托盘放在了地上,托盘上有一些暖茶和糕点,糕点还是热乎的,可见这些糕点都是高莹做出来的。
说了一句傻子,高莹不理会韩青眼中的神色,转身离开去,只留下那渐渐消失的背影在韩青眼中不断的浮现着。
一壶茶,不是什么名贵的香茗,但是却出自高莹的手,还有那些透着热气的糕点,无论是温度还是香气,都弥漫在韩青的心中,久久不曾消散,反之则是越发的浓烈起来。
看着摆放在面前的托盘,韩青粗糙的大手将一块糕点拿了起来,轻轻地咬了一口,香甜的气息瞬间铺满心田,那也是他许久未曾感觉到了的温暖。
不由得,一抹真挚的笑容从眼中扩散到了眼角,不似从前一般,这一次,韩青盘膝坐在地上,一口茶一块糕点细细的品味了起来,就好像是这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和尚漓江一众人隔着帘子看着韩青的背影,最终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啊!”
“确确实实没想到。”
“对啊,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然让韩青这孙子因祸得福,上天不公啊!”
众人一个个摇头怒叹着,上天为何这般不开眼,能让高莹那般美丽的姑娘送吃的给韩青。
真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不对,韩青连牛粪都不如!
嫉妒使众人丑陋。
不过,虽然众人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替韩青感到高兴的。
无论是韩青还是在场的每一个人,谁人不想寻觅一分真挚又安心的感情,找一个温暖的家,平平淡淡踏踏实实和妻子走完一生。
悠然南山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妻子和孩子相伴的笑脸不断地回荡在面前。
这种寻常人过得生活正是他们梦中想要得到的,如果真的有那种生活的话,该有多好啊。
可是几个人心里明了,自入不归海之时,自从不归海离开之后,自踏上了七国之路的那一刻起,所谓的平静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伴随在他们身边的只有无边无尽的杀戮和血腥以及死亡,其余的,都是短暂的幻想。
和尚的目光落在韩青身上,一双看透世间喜怒哀乐的眸子些许的深沉着。
这人世间最不能碰的东西就是男女之间的情爱,若是结了果,便是善念。
若是与凤主和姜国皇帝一样,那便是无可救药的恶了。
提起凤无心,尤其是今天的那一顿饺子,着实的让人感觉到惊讶,没想到凤主还会做饭,而且厨艺竟然这般高超,看来他们又有保护凤主的一个强大理由了。
西部边关的风是枯燥的,一连数日的时间,大漠和姜国的联盟军没有再次进犯燕国西部边境。
但众人并未掉以轻心,毕竟对方是姜陌逸,说不准会耍出什么手段突然袭击,打的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又是一个夜色,城墙之上,凤无心坐在城墙垛子上看着黑暗尽头那点点的光芒。
那,应该就是姜国的军营了。
若是此时冲去杀了姜陌逸,是否就能平息心中的仇恨了?
凤无心一边又一遍的问着自己。
每每心中的恨意翻涌之时,她又会告诫自己。
死对于姜陌逸来说只是解脱,她要的是让那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尝遍自己所受的苦楚。
燕沧州来到凤无心身侧,站在她身边,顺着那到视线看着姜国军营的方向。
风,吹着脸面。
夹杂着黄沙的风透着些许尘埃的味道,飘落在衣衫上,飘落在白发上。
燕沧州伸出手,轻轻的拂去凤无心长发上的黄沙,那举动如此的轻柔,生怕多用力一分便会弄疼了凤无心。
“无心,你在看什么。”
明知道凤无心在看姜国军营的方向,燕沧州却还是要问上一句,或许,只是想多听一听凤无心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笑意,浮现在那双赤红色的眸子中。
几许悲凉,几许冷漠。
凤吹拂着长发,那纤纤细丝的白漂浮在眼前,缭乱了整个世界,透过一丝丝的白色看着无边的黑暗,红眸缓缓的闭上。
“有笛子么?”
“笛子,有,等本王片刻。”
只要凤无心开口,即便是天上的星星燕沧州都会想尽办法摘下来。
不是之后,等燕沧州重新回到凤无心身边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枚普通的笛子。
“军营中没有更好的笛子了。”
“这个就好。”
凤无心从燕沧州手中拿过笛子,那笛子透着木质的香气,并非一般的竹笛,吹奏起来的声音更为深沉,也更是苍凉,有一种广漠的空旷之感。
一段段笛音回荡在夜色中,凤无心坐在城墙垛子上吹着笛子。
燕沧州靠在城墙边,目光中满满都是凤无心的影子。
笛声,很是熟悉。
燕沧州不知从何处听到过。
虽然不知道这音律叫什么名字,可从其中他能感受得到凤无心的情绪,随之每一个音节的转动,心中的悸动也跟着旋转着。
不知道多久,许是刹那,又或许是百年的永恒。
等到燕沧州回过神来的时候,笛音早就停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