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少女的心事估计是这个星球上最难以让人猜测的事情了,在她们的内心的世界中,即使是最平静的时候,想要猜测出她们心中准确的想法不亚于去攀登珠峰,至于在她们心情剧烈波动之时,那就做好准备去参加航天项目吧。
少女的心事不好猜测,少女的情思也同样不好解,在她们的情感世界里,可以多彩烂漫,也可以简洁单调,可以细雨绵绵,也可以狂风暴雨,可以天真无暇,也可以深沉忧伤,总之还有太多的太多,当一个少女的情思开始时,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随着生活的点滴积累,在某一个阶段总会引发质变的时候,或如决堤般波涛汹涌,或如骄阳烈日下晴空万里,亦或如闪电交加时的狂风暴雨等等,压抑到至极的情思一般情况下都会在毫无征兆下泛滥成灾。
现在的林晓晓只想找个人陪着自己好好痛哭一回,在她的内心中,觉得自己不会也不可能表现的那么软弱,更不会将自己的感情表露无遗,只是事情就那么突兀的发生了,明明自以为隐藏得好好的,却在那一刹之间,压抑多时的情感就那么汹涌而至,毫无防备的彻底宣泄了出去。
让司机驱车转了一圈附近的小区后,苏语月和林晓晓又再次转回之前停留的地点,只是那时舒夏和夏高高已经发完牢骚后不知去向,在小区门口停车后,林晓晓心情似乎好转了好些,拖着苏语月的手上了小区中心最顶层的露天花园,说是花园其实上面并没有种植有什么特殊的花卉,大多数的都是一些易生长且易打理的常见花草,不过这里胜在于安静。
花园里有老人与孝,大多数的场景都是,一个或者两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带着牙牙学语的孝在草坪上玩耍,而作为人生命中的两个极端,他们各自的现在却是自己的曾经与未来的模糊写照。
“月月,你看他们多开心!”林晓晓紧了紧手中苏语月的手,急忙催促道。
“是挺开心的。”苏语月有些心疼的拍着林晓晓已经因为过于用力,手指节都已经泛着青白的手。
“那为什么我心里会有些难过。”林晓晓低声喃喃道,眼泪却已经连成串的往下掉,一如世间最美的珍珠那样晶莹剔透,只是美得让人心疼。
苏语月没有想到平时最能跟舒夏吵嘴,最会在他们几人中嘻哈打闹,也是最为开朗的林晓晓,突然伤心起来却是如此的哀伤,揽过她纤细的腰肢,让她静静地伏在自己怀里,一遍又一遍的轻拍着她柔弱香肩,嘴里却苦涩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往日的一幕幕却不知何时涌现在脑海里,他们两第一次是因为什么吵架,第一次林晓晓被气哭的场景,第一次林晓晓破口大骂舒夏臭男人,第一次捉弄舒夏不成却吃足了苦头,第一次出游舒夏被林晓晓踹进臭水沟里,第一次考试抄袭舒夏的考卷,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太多的第一次在他们共同的生活里上演,不分时间不分地点,随时随地得根本不需要刻意去准备什么,就这样一次次地,演绎着那些熟悉或陌生的过往,那些在彼此生命中的第一次,或者第二次、第三次,只是再这不知不觉中,有人却已经开始沦陷了。
“如果是你先我一步进入他的生活,我想今天就不会是这样了。”苏语月轻声的呢喃随风翩然而逝,伴随着却是两行清泪瞬间蔓延在白皙的腮边。
只是生活中的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在各自交织的的生活里,有些人先到来了一步,有些人却迟来了一步,于是错过了就错过了。
##
刚刚冲洗完走出卫生间的舒夏,‘啪’的一声,脑门上就挨了自己老妈一巴掌。
“说,今天究竟干了什么事情。”张雯雯一把揪过舒夏的耳朵,看得出来这一下可没有留情。
“老妈,你干嘛啊。”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的舒夏顿时叫起了撞天屈。
“月月刚才打来电话,说晚些时候回来,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只是吱吱唔唔的说在一个同学家里,说什么哪个同学准备出国了,就在那多待会儿,而且在电话里我听到了女孩子的哭声,我见哭声不像是月月的就没有多问,”张雯雯重复着苏语月说话的内容而后又忽然变脸似的,很是紧张的紧盯着自己儿子问起:“儿子,你是不是对别的女孩做了什么坏了良心的事,要不怎么月月那边会有女孩子的哭声,而且月月也刚好在那?”
“老妈,你在想什么呢?你儿子我可比纯净水都还纯,你说的那什么坏了良心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对于自己老妈的异想天开,舒夏除了佩服就是只剩下膜拜了。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尤其是那姑娘哭得在电话里我都觉得伤心。”
“不对啊,明明当时都没哭了。”舒夏闻听老妈说林晓晓在电话那边哭得很是伤心,边擦拭着还有些潮湿的头发,边小声的嘀咕道。
“当时没哭?”没想到自己老妈耳朵那么尖,自己只是碎碎念都能让她抓个正着:“儿子,你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女孩子的事情吧?那月月怎么办?你言奶奶这才住进咱家,她老人家最见不得不正派的男人,这要是再气着了可怎么得了.....”
舒夏听着自己老妈的喋喋不休,这时不禁感叹老爸怎么能忍受了快二十年哦,看着她还要戳自己脑门,连忙打断她:“妈,这都哪跟哪啊,那哭着的姑娘就是林晓晓,来过咱家的那个,你说我能和她怎么着,你这是想太多了。”
“那你说的‘当时没哭’又是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就跟平常时一样打打闹闹呗。”
“什么平常时,平常时人家有事没事会哭?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欺负人家姑娘了。”
“老妈,你怎么胳膊往外拐,帮别人不帮我。”
“这种事不是这么论的,你平常时跟人家女孩子闹一闹可以,可是现在月月那边吱吱唔唔不肯说,你现在又遮遮掩掩说不清楚,你说,这能和胳膊往外拐搭得上关系吗?”
舒夏狠狠地拍了拍自己脑门,苦恼着求饶道:“老妈,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今天就和平常时那样,呛了她两回,还是在下车那会儿,我就说了三字,她就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真不是我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老妈,我求你了,你就相信我吧。”
“真的就这样?”张雯雯斜着眼睛审视着,不放过舒夏任何一个使诈的可能。
“妈,我发誓!”
“好了,不管事情是怎么样的,你去跟人家姑娘真诚的道个歉,”可能也觉得自己儿子不太可能做出什么大的错事来,挥挥手就给这事下了定论:“赶紧去,顺便和月月一起回来,这天可不早了...”
舒夏懊恼的挠了挠头,知道老妈下了定论的事,根本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就算老爸在都不好使,只是这不免让舒夏感到疑惑:这林晓晓怎么就一下子变得那么脆弱了?
##
“月月,你哭什么,我林晓晓可没有那么脆弱,”从苏语月怀里爬起来的的林晓晓看见苏语月腮边的还没干涸的泪痕,突然就吃吃的笑道:“我就是今天想着明天你们都要去
学校报到了,而我却要一个人去澳洲,想想都难过,还有舒夏那个臭不要脸的还要欺负我,我才没忍住而已,看他吓得脸都白了,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月月,你说我厉不厉害。”
“没什么,刚才看那边孝子摔着了,有些心疼而已,看得久了,眼睛有些酸涩。”苏语月抹了抹自己脸上依然有些湿润的泪痕,向林晓晓比了个拇指,而后柔柔的对林晓晓说着:“你呀,总让人担心。”
“是啊,一直以来总有你为我们担心,以后没有你在身边可怎么办哦!”林晓晓痴痴地看着苏语月那熟悉的精致脸庞,像是要从中联想到另外更让人欣喜地画面,笑嘻嘻的打断正想要说什么的苏语月:“月月,咱们就静静的坐在一起,想想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曾经吧,都不可以说话哦。”
看着林晓晓贴近自己的笑脸,虽然很努力的掩饰,但那嬉笑的俏脸依然是遮不住那落寞的神情,就如一张强装着笑容的伤心面孔,很假却让人很是心疼。
已经昏黄的天空也泛着一丝寂寥的明媚,阴暗低矮的云雾层层叠叠,刺目的落日余晖将西边的云朵染成了一片蒙蒙的赤红,明天应该是个雨天天气吧,只是再恶劣的天气却依然阻挡不了将要出行的脚步,明天便是要是分别的日子了,再相见却不知道是哪个年月。
回过头来,看着搂着自己正看着落日余辉出神的林晓晓,一种无言的情绪在各自之间蔓延。
多少个这样的日子里,或是自己和她还有舒夏,又或许是自己和她还有舒夏以及夏高高或者再加上罗文,大家一起打闹的时候,吵得最厉害的永远都是林晓晓和舒夏,而自己也是像她现在这般,在一旁恬静地看着,那一幕幕的场景是那么的温情与甜美,如果没有突然要出国的这件事情,也许现在依然会和之前的吵闹一般,彼此都还在为将要到来的升学而吵闹不休吧。
“月月,其实我是羡慕,不,我是妒忌你的,”依然痴痴地看着西边暗淡余晖的林晓晓却突然面无表情的轻声说着,晚风掠过耳后的发丝,抚弄着各自的脸颊,就如同林晓晓说话时的漫不经心,但却是再真实不过。
身躯微僵的苏语月一时间沉寂无声。
“妒忌你和舒夏一起长大,妒忌他在你面前规规矩矩,妒忌你的温婉,你的包容,你的善良,妒忌你无论我怎么捉弄,怎么无理取闹,你却总宽容以待,妒忌你永远都那么恬静、优容,从不生气的样子,妒忌你和舒夏各自都视彼此为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总之很多很多,到最后却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可笑。”林晓晓这回是直视着苏语月的眼睛,半是苦笑半是自嘲的急声说着。
“你不是妒忌我,你是爱上他了,”苏语月重新将林晓晓揽入怀中,轻轻地在她耳边说着:“因为爱所以才嫉妒,今天在车上我就发现了。”
“对不起,月月,真的对不起!”
“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有些人早了一步,有些人迟了一步。”
“对不起,因为这个,差点将我们的友谊割裂得鲜血淋漓。”
对此,回应林晓晓的却是苏语月悦耳的一声轻笑。
“你笑什么?”
“你觉得我们的友谊会因为这个而受到伤害吗?”苏语月温柔着轻笑反问。
“你不介意?”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毕竟每个人心动时,并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这么说来你和舒夏那家伙也是.....”苏语月意外的字句让林晓晓一阵错愕,随即便是满嘴的苦涩:“月月,我想是没有人可以拆散你们的,我也突然发现我永远也没有办法跟你比较,这无关于外表是否好看,无关于衣着是否华丽,更无关于是否出行有豪车相随,住则豪宅栖身。”
林晓晓停顿了下忽然边哭边笑起来,喃喃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让彼此心动让彼此深爱的人,一切都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了。月月,老娘好了,老娘开始不爱他了....”
苏语月看着林晓晓在一旁大呼小叫,把四周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一时间不由得莞尔一笑。
##
“喂,我是舒夏,你还在林晓晓那吗?哦,我现在在过来的路上,一下就到了,我过来道歉啊,我老妈非逼着我过来,那个,林晓晓没什么事吧?哦,没事就好,挂了。”
“呐,都听到了吧!不是你想的那样。”挂了电话的苏语月没好气的白了林晓晓一眼,刚才一看来电显示着‘张阿姨’就激动得不的了的林晓晓非得让苏语月放扩音。
“你们都住他们家了,现在快一家人了吧。”本来想着舒夏妈妈会对苏语月说什么话来着,不想却是舒夏打来的,林晓晓很是艳羡地说。
“舒夏妈妈就是我外婆保的大媒,还有这次生的这场大病,考虑到之后出去上学免得让我担心,舒夏妈妈他们就坚持让外婆搬去和他们一起生活,也好方便日后照应。”苏
语月感概地叙说着。
“看来你这个儿媳是给他们当定了,”林晓晓拿下巴支了支苏语月的肩膀,似是羡慕又似是感概:“舒夏妈妈他们人真好。”
苏语月恼怒的瞪了一眼林晓晓,然后才轻生说:“张阿姨他们人确实挺好的。”
林晓晓还准备要打趣一下的,但是苏语月的电话就又疯狂的响了起来。
“我到她家了,可是按了门铃怎么没人来开门,你们究竟在哪呢?”照例的放扩音,可是一接通就是舒夏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们在楼顶的露天花园里,现在就下去。”苏语月无奈的重新关闭扩音,匆匆回了一句就挂了。
“走吧,我们得下去了。”苏语月拉起林晓晓边走边说。
林晓晓却挣扎着停了下来,吞吞吐吐的说道:“月月,我现在有点怕见他。”
“你不是说你好了吗?现在还在意他干嘛。”苏语月无奈的回头,又有些无语:“而且,该是他怕见你才对,他可是来跟你道歉的。”
“这么说也对。”
“那就走吧。”
“还是有点,就一小点,....好了好了,快走,快走。”
从进电梯到下楼再到出电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林晓晓每走一步似乎都在刻意的放慢脚步,苏语月虽然知道却也不去点破,可是再怎么拖拉,这么一小段的路程转眼就到。
两人拐过一个转角,就见在林晓晓家大门前,一个身影正趴在门廊边上,浑身软趴趴的,还不时的抖了抖腿,一副恶形恶相的样子,恨不得让人爆打一顿。
“没事跑到上面做什么,真是的。”察觉有人前来,舒夏立马翻身起来,见是苏语月和林晓晓回来,立马不客气嚷嚷起来。
“关你什么事,又没叫你来,得瑟个什么劲。”
“你当我愿意啊,要不是你拐带了语月,我能来你这破地方,住那么高的地儿,空气都比别的地方稀薄。”
“你...你混蛋。”
“我就混蛋了怎么着,混蛋也碍不着你?”
“你就是个臭流氓。”
“那也不对你流氓。”
看着见面就掐起来的两人,苏语月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我先走了,”苏语月说完,上前对林晓晓摇了摇头,不等她说什么,然后对舒夏提醒似的说:“你好好跟晓晓说会儿话,我在下面等你。”
“月月……”
“语月,我说完马上就下去,你走慢点。”
苏语月并不停留,越过他们两人的视线,拐过一个转角,从另一面搭乘电梯下去。
“有什么话赶紧说,我要进去冲凉了。”林晓晓一边开门,一边说,连眼角都不看他一下。
“那个,今天….”苏语月一走,舒夏就如茄子被霜打焉了,一下子底气全无。
“没事我关门了。”已经推着门进去的林晓晓,依然冷淡的说着,丝毫没有继续等下去的意思。
“喂,你不要这样子吧,我承认今天是我的错,不该气哭你,不该整天呛你的。”舒夏单手撑住门把,阻止林晓晓正要关闭的门。
“走开,我要关门了。”
“我都跟你道歉了,你怎么还这样?”舒夏再次将门往里推,让林晓晓关门的企图完全落空。
“我没有生气,我哭也不关你的事,走开。”
“虽然我是承认我有错,可,这都是相对的,咱们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你今天表现跟往常完全不一样,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了。”舒夏依然抵在门口处,说出了这个困扰了他来时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你想知道是吗?好,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林晓晓像是作出了某个决断,语气坚定不移,不等舒夏作答,神情倔强地对舒夏说道:“这么多年来,你究竟有没有,哪怕一丝丝的喜欢过我,就像你对月月那样。”
“我...”听到林晓晓的问题,舒夏一下子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他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的问题,喜欢或者不喜欢,这问题的答案却让舒夏第一次没有信心能够解答,在一起的那么多年,喜欢过或者不喜欢,在这一刻,舒夏的思绪完全陷入这么多年的过往中,混乱与无休止的撕扯在舒夏的脑海里不断地翻滚,只是根本找不出该有的答案来。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倔强的林晓晓终于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一时间泪流满面。
“你不用回答了,走开,我要关门了。”一边擦拭泪水的林晓晓,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话。
还处于混沌中的舒夏依然是一片迷茫,对林晓晓的话根本没有反应。
“走开啊,你快走开啊。”泪水再次汹涌的林晓晓不停地尝试着要关闭被阻拦着的房门。
“不用再催促了,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答案好了。”深吸了口气的舒夏再次将门撑开,让自己和林晓晓完全的面对面,眼神中透露着从未有过的光彩,清亮却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嘶哑嗓音开始缓缓响起:“知道为什么后来我一直强调说你长的一副让人脸盲的样子吗?其实就长相而言,你长得很好看,说的更纯粹点,就大众审美而言,相比于语月,其实你长得更加出众。只是我.......”
就在舒夏还准备继续说的时候,他被吻住了,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他就被林晓晓狠狠的在唇上深深地吻了一口,而后房门‘啪’的一声,舒夏已经人在门外,而门却已经锁上了,整个空旷的走廊里,就只剩下傻掉的舒夏茫然不知所措,房内的林晓晓倚着门,边笑边哭,梨花带雨的样子,就如同在蒙蒙的雨天里齐放的海棠,明媚而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