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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的,叶婉清看到了一些电影片段似的场景。
一个和她模样相同的女子,也是大约18、19岁的年纪,生的秀气,虽然没有太艳丽的五官,但是,她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却是无人能挡的妖媚。
“叶婉清”,这个就是原本在月帝大陆的“叶婉清”。
她本是一个大官家里的闺秀,但生性不安于室,为了磨练自己的法术,游历四方。洒脱的她,一贯是有钱就用,没钱就想办法赚,有时甚至不顾自己的身份,在艺楼展示自己的琴技,赚够盘缠,再离去到新的地方。
艺楼在凌羽国,是一个釜和艳丽的集中地,凌羽国的女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可以在那里挂名演出,成为艺楼的秋娘,卖艺卖身可以自选。话说,女人变坏就有钱,男人有钱就变坏。足够坏的女人,光凭魅力就会赚来大量的月币(月帝大陆的货币计量单位,相当于人名币,1月币=人民币10元)不过,真正在琴技上的高手,是不用付出太多的,只有那些出生微寒的穷人家女子,才会被逼迫到出卖色相的地步。
“叶婉清”的琴艺,虽然不算太好,但足以在那些平凡的秋娘中鹤立鸡群,所以来看她弹琴的人,不计其数。
这天,由于在旅途中又一次花完了钱,她不得不到一个小镇上的艺楼出演。
那些臭男人醉生梦死的嘴脸,“叶婉清”已经看得很厌烦。之所以家里人没有反对她这样的举动,是因为她修炼的魔法类型,正是“媚”,唯一的矜持,就是她仅仅只是卖艺。
到了自己挂名的翠微楼,她像个小偷似的从院子的后门进去。为何?从前门料定是没法走了,客人会来纠缠,同时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叶婉清”主修的乐器是琵琶,玉雕珠晕琵琶,是上上成的乐器,只有最显赫的家族,才拥有这样极品的乐器。整个琴头,都是由翠玉雕刻而成,雕花为莲,花瓣间镶嵌深海珍珠做水珠。上等红木作底板,细泡桐作面板,每一个弦轴和琴相上,都由圣牛魔兽的角打磨制成。
更重要的是这琵琶的音质,圆润而淑雅,犹如她的名字——珠晕,有如珍珠般神奇的光晕,在主人弹拨琴弦时,仿佛也会散射开去,使得每一个听者不得不入迷。
“叶婉清”拨了拨琴,调好了音。那琴也仿佛是迫不及待似的,淡淡的发出月辉般银色的微光。
“婉清,时间到了,你可以先到台上做准备。”负责台面传讯的侍女来到准备室,对“叶婉清”说。
“哦,我这就去。”她回答道。
莲步轻移,叶婉清的如同一朵夏日里待放的莲,婷婷端坐到舞台的中央。
大厅里的嘈杂声顿时减弱,人们看不见纱幔及珠帘后佳人的脸,只能看见那抹绰约的倩影,还有佳人手里流线型的极品乐器。
随着空气中漫下的安静,乐音如同天籁,在玉雕珠晕的主人手里流淌而出。在座的所有人,不管是高尚的,抑或是龌鹾的,不管是显贵的,抑或是卑贱的,都觉得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一般,从身体到心灵,毫无保留的融进了这绝美的乐音里。
曲调由缓板,变得渐渐明快。就在叶婉清要通过乐音实施心灵净化术时,一个蛮横的音,貌似融合般的打断了她的计划。
那是古琴的声音,低沉而悠远,正好和她的乐音形成鲜明的对比。在常人看来,这不过是某人一时兴起,和帘幔后的佳人来了个琴音相挑,但是对于真正懂得心灵魔法的法师来说,这绝不是什么善意的举动。
“叶婉清”的手指觉到了异样的吃力,她从这低沉而不动声色的古琴音断定,在台下的那个人,级别一定超过了50,“叶婉清”手心里和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对方强烈的精神场已经覆盖了她刚才所营造的原本温和的场,好强横的场!
随着乐曲的延续,古琴和琵琶的主人,都在不动声色的对抗着对方的精神渗透。所幸的是,“叶婉清”虽然感觉到强烈的威压,但是却毫无杀气的存在。
两人的音巧妙的一应一答,犹如久别重逢的情人在对歌,旋转的音符在跳舞,但更确切的说,是在优雅的对抗。
终于到了乐曲的结束句,“叶婉清”四弦当心一划,留了空音,让那古琴的音结了乐曲。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能不示弱以自保,如果对方是存心来结果她的性命,怎么可以全盘托出?
古琴的音,渗透着强劲的精神力,在大厅里萦绕不息,久久,人群里才发出了一声醒悟了似的喝彩:“好啊!弹得好!”
“绝妙的搭配啊!”
大厅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喧闹,暧昧的气氛又一次弥漫在空气里。“叶婉清”抹着头上渗出的汗,视线向大厅扫去。只见一个身穿黛色长袍的男人,已从古琴前从容的站起,他暗蓝色的长发,垂在宽阔的肩头。
最后,“叶婉清”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作为一个魔音师,即心灵系魔法师的特种,是绝不能随意对上敌手的眼睛的,就在这恍惚的一念之间,他的眼将她的目光彻底俘获,他暗蓝色的邪眸,瞬间渗透了她的心,把她的级别看了个一清二楚。“叶婉清”羞愤难当,就好像自己被他当众脱下了衣服一样。花了很大的力气从他锁链似的目光里抽出,“叶婉清”逃离了大厅,回到后台的准备室。
这里太危险了,今天的演出赏金不要都可以,但是活命要紧!
就在“叶婉清”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负责这个翠微楼的老板花大娘,拦住了她的去路。
“花大娘,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说过不接客的!”“叶婉清”遇到这样的状况不止一次,但是身为老板的却也不厌其烦。
“婉清,我的好女儿啊,就听妈妈这一次。”花大娘想起刚才收下的巨额银票,声音都打颤儿了。
“声明一点,我不是你女儿!我说你不要总是这样烦我好吗?难道你在行内没有听过我叶婉清一贯做事的风格?”叶婉清看着花大娘满是白粉的老脸,就想吐了。当初不是因为这里的酬劳高,鬼才愿意在这种老女人手下打工。
“你是嫌弃我们这里的男人不是吗?我承认镇子上的男人你没有一个可以看得上的,但是,今天和你在场子上一起弹曲的那个公子,说什么也要你今天伺候他一晚。”花大娘继续软磨硬泡,钱都到手了,货可不能不给人家,“何况那个公子长的仪表堂堂、玉树——“
“什么?你说谁?”厌烦的打断这老女人的话,“叶婉清”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那个和你今天一起弹曲子的那个公子。”花大娘又一次不厌其烦的重复。
“那就更不行了,他是我的家里的世仇,要对我下手!对不起,我要逃了,今天的工资就算了。”“叶婉清”开始发挥她编造故事的本事,继而往门的方向逃离。但是,就在她还差一步的时候,和一个身影撞了满怀。
“哎呦!你走路不长眼睛!你——”还准备继续数落的话,被“叶婉清”生生的吞回肚子,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而是今天和自己作对的那个魔音师。
深蓝的邪眸里盛满了笑意,他优雅的声音响起:“怎么了?有什么急事要办吗?”
“我——”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叶婉清”再也无法挪动半步。
“是轩公子啊,您来得正好,我去给您安排最好的房间。”老女人肥臀一挪,分明长的和猪一样,却跑得比兔子还快。
完了,彻底完了,眼前这个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叶婉清”心里乱成一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