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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民党统治时期,由于长期作战的原因,老百姓都不愿意让子弟为国民党当兵,国民政府征兵困难,地方官员完不成征兵任务,就采取“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的政策强行征兵。如果不去的,就强行扭送到部队,当时叫做“抓壮丁”。
上个世纪的三十年代末期,杨家沟有一家姓邓的,男的叫邓天举,女的叫张银联。他们有三个儿子,老大快满十九岁,生得五大三粗,高个子,上过几天私塾,读过两册庄稼书,人也聪明,是块当兵的好材料。老二是哑巴,耳朵不聋,十岁的时候生病发高烧,被土医师用错了药使他从此就说不出话来变成了哑巴,老二心眼儿特别细,喜欢动脑筋,聪明。老三是天生的聋哑人。
眼看秋季征兵时间就要到了,邓天举和张银联成天愁眉苦脸。过去,孩子小的时候,他们天天盼着孩子快快长大,现在,老大长成一个壮实的酗子了,反而使他们寝食难安,忧心忡忡。他们这个家庭刚好属于“三丁抽一”的对象,老大就是理所当然应该抽的壮丁。如果他们的亲人当中有人当了保甲长,自然不会让老大去当兵,无奈,从邓天举这一辈起,上数八辈子的旁支直系中都没有一人当过保甲长。如果有钱,缴几百块银元就能够免去抽丁,怎奈,邓天举都快五十岁了连银元都没有摸过,哪里有钱?看来这场灾难无论如何都是躲不过的。如果邓老大当兵去了,一家人就没有主要劳动力,日子肯定不好过。更让邓天举忧心的是,老二老三是残疾人,多半娶不到媳妇。老大还没收亲,如果老大被拉去当兵,十有七八可能战死,眼看邓家就要绝后了,老两口心急如焚,无计可施。就在这当口上,他们近房的一个年近八十的长辈,无儿无女孤身一人,年轻时当过猎人,按辈分是邓天举的幺公邓老大的幺祖祖,给他们指了一条生路,叫他们悄悄搬进大坪山居住。他说大坪山没有人烟,一般人没有胆量进去,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有野兽,也有空地,可以带点种子进去种庄稼,不种庄稼也行,可以打猎维持生活,但是要有火枪、梭镖、砍刀一类的武器。又说里面有像锅圈一样的悬岩,一圈一圈的,叫锅圈岩,有两个岩洞都可以住人,要搭独木梯才能够上去。说他年轻时和另外一个青年去过大坪山,那人已经去世了,其他没人知道,其他人只晓得里面有老虎、豺狗、豹子、猴子、野猪,还有妖怪,很骇人不敢进去。
邓天举和张银联晚上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幺公给他们说的路子。他们认为幺公说的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觉得全家人搬进去还是不妥,最后他们决定让老大和哑巴一起去大坪山躲过征兵时间再说。虽然大山里有危险,可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如果成天就在家里东躲西藏的,即便躲过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总有一天会被抓住的,不如铤而走险,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让老大和哑巴悄悄去大坪山。
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邓天举把他的想法对老大说了,老大也觉得是个好办法,于是,一家人开始作进山的准备。
八月下旬,秋收基本结束。邓天举田地不多,大部分是租来的,自己只有五分地。他们很早就把那两亩地的包谷和几分水田的稻谷收割完了,就在这个时候,国民政府秋季征兵开始了。
在一个雾茫茫的清晨,天刚蒙蒙亮,还不大看得清楚路径,邓天举就送两个儿子动身了。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分头走,各走各的方向,约定在头道沟树林里会齐。
邓老大兄弟俩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带上防身梭镖,斧头、砍刀、火石、火草、干粮,都装进口袋背在背上,用蓑衣遮得严严实实的,别人看不见。他们各自趁着浓雾出发了,约莫半个时辰,父子三人就陆续在头道沟会齐,然后就按照幺祖祖讲的大致方向朝大山深处走去。
父子三人沿着一条隐隐约约的毛狗路吃力地往前走。兄弟俩一边走,父亲就一边给他们讲些在大山里生活的注意事项。中午时分,一条小溪出现在眼前,他们坐下来喝水,准备吃点干粮稍微休息一下再继续赶路,可是,父亲却不让他们吃。
邓天举说:“刚进山的时候要尽量不吃干粮多找些野果子吃,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可以吃干粮。大山里的野果子很多,猕猴桃、板栗、八月瓜等各种野果到处都有。如果遇到不知名的野果子,只要鸟雀吃过的就能吃,要记住:雀鸟没吃过的有毒,千万不能吃!再就是蘑菇,虽然好吃,但是不好分辨是否有毒,切记不能吃!”
兄弟俩十分听话,他们把东西放在父亲身旁就去找野果子,不到半个时辰,就抱回来一堆八月瓜和猕猴桃。父子三人吃饱喝足了,邓天举再三叮嘱了一番后才和儿子们分手回家,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喊住邓老大,跟他说在森林里走路务必做记号,以防迷路。
邓老大兄弟俩沿着小溪继续往大山深处走去,走着走着,小溪的主流渐渐消失了,陆续出现了几条水沟。原来,森林里的小溪是由各处的自浸水向低处流动自然汇集在一起形成的,越是上游,溪流的分岔就越多,就越是分不清那条是主流,那条是支流了。
幺祖祖讲过,小溪是从锅圈岩流出来的,现在眼前有几条水沟,究竟哪一条才是从锅圈岩流出来的?俩兄弟犯难了。哑巴虽然不会说话,但耳聪目明,他在想:既然幺祖祖没说要走那一条,干脆就走中间这一条。他比划着手势要大哥走中间,邓老大懂他的意思,心想,哑巴的想法有点道理,没办法,只好凭运气了。可是,后来他们去小溪沟和父亲见面的路线说明,他们当时的运气并不那么好,刚好选错了方向,如果他们就一直靠右边的水沟走的话,就可以少走大半天的冤枉路。
他们沿着中间那条水沟继续往前走。沟边有时还看到一些猕猴桃、八月瓜之类的野果挂在树上,他们就一边走一边摘野果吃。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可是还没找到锅圈岩,怎么办?
老大和哑巴都害怕,心里难免有些恐慌,别说他们是第一次进山没有胆量,即便是经常捕猎的人傍晚时分都不敢在大山里行走。大山阴深恐怖,他们不敢向深处看,总觉得好像是被一个庞大的黑洞笼罩着,而且这个黑洞正在慢慢地向他们收拢过来,他们感到危机四伏。这是大山里最危险的时候,说不定猛然间跳出一只老虎来那就糟透了!
想到这里,邓老大赶紧对哑巴说:“趁天还没有黑,我们先找个地方烧一堆火,住下来再说。”
他们来到斜坡上的一棵大松树下面,前面比较开阔,后边是一壁四五丈高的大岩石,他们认为这里就是好地方,可以背靠岩石烤火,比较安全,晚上还可以爬上松树睡觉。
他们很快找来一大堆干柴,就地刨拢许多干松针,又爬上松树砍下一些树枝,这些柴足足可以烧到第二天早上,然后搬来一些石头在岩壁前面圈成一个简单的火塘,火塘旁边堆放一些碗口大的小石头,以备万一遇到野兽,可以随时用石头进行自卫。
太阳已经开始落山,大半个红盘子还挂在山巅上,山外边还是大天白亮的,森林里黑夜已经到来。保命是眼前的头等大事,兄弟俩无暇欣赏那落日余辉的美好光景,他们急忙在火塘里打火石点燃火草,然后慢慢地吹,让它发出火苗点燃松针,生起了一堆大火。这是父亲告诉他们的办法,父亲分手的时候给他们说:天快黑的时候十分危险,必须赶快生火,生起火以后烟气和火焰就能够把危险驱走,任何野兽只要看到火焰就不敢靠拢,闻到烟气就会跑远。
火燃得很旺,烟雾在树林里随风缭绕,歇在大树上准备过夜的鸟雀被熏得扑扑乱飞。火焰映红了周围的岩石和树林,火塘里不断发出劈劈拍拍的柴火燃爆的声音,偶尔也有一些带火的柴头跳出火塘。哑巴口里唧唧咕咕的不知说些什么,他一边嘀咕一边用树枝把火塘周边的干松针和那些厚厚的地锅巴清理干净,然后远远的堆放在岩石的另一边。原来,哑巴害怕带火的柴头把松针点燃了引起烧山,邓老大知道了哑巴的意思,也连忙用石头把火势压了下去。
夜幕慢慢地从天空降下来,和森林里的黑夜连成一片。森林里的黑夜比任何地方都要阴森恐怖,这个时候,只要你向森林的四周望去,就会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地狱一般。
虽说邓老大兄弟俩都已经是大酗子了,但是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这一次兄弟俩独自来到大山里,第一次经受这种阴森恐怖的黑夜,他们感到既害怕又孤独。
经过一天的艰难跋涉,兄弟俩早已疲惫不堪。他俩静静地坐在火塘边烤火、喝水,这是他们用竹筒打来的山泉水。慢慢地瞌睡就上来了,上眼皮和下眼皮老是打架,邓老大看着哑巴弟弟实在熬不住,就在哑巴背上猛拍一掌说:
“不能睡着,很危险,怕野兽!”
他们往火塘里加了些粗大的干柴,再用石块压好,避免带火的柴头跳出去,他们在准备睡觉。
邓老大说:“我们轮流眯瞌睡,不能同时都睡着,必须随时有一个人是清醒的!眯瞌睡时必须抱着梭镖,以防万一。”
哑巴“嗯”了一声,他懂大哥的意思。
尽管火烧得很大,但是他们还是有点害怕,万一野兽来了怎么办?他们就这样轮换着眯了约莫两个时辰。因为太疲倦,难免两人都同时睡着,那是很危险的。于是,他们又想出一个新招:把火烧在松树的周边,把滚烫的火灰堆放在松树下面,让动物的爪子不敢踏进半步,然后爬上大松树,再把蓑衣铺在环生的松枝上睡觉,这样,兄弟俩才觉得稍微安稳了。这时候,已是万籁俱静,渐渐夜深。突然之间,森林里更加恐怖了:
唰——,树林里不知是什么庞然大物压倒了荆棘发出一片经久不息的声响;
咕——咕歌,咕歌,咕歌,呵呵呵,树洞里的猫头鹰拉长了音节后的短促鸣叫,鬼儿子叫唤一般,使人心惊肉跳;
哗——,一棵老树折断,发出了吱呀的声音;
汪——,汪——,老山羊在远处的岩洞里,扯长了破嗓子在哭,让人撕心裂肺;
紧接着又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叫声,打斗声,杂乱无章,使人毛骨悚然。邓老大兄弟俩吓得收紧身子,紧紧抓住松枝,大气不敢出。两个时辰之后,森林里慢慢平静下来,兄弟俩渐渐入睡,约莫过了两个时辰,一阵凉风吹过,他们渐渐醒来。邓老大听见哑巴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接着伸懒腰。他怕哑巴忘记了是在树枝上睡觉,不小心翻身滚下去了,就连忙提醒哑巴:
“注意,拉住树枝!”
哑巴“嗯”了一声,算是听见了大哥的提醒,然后翻了翻身子又睡过去了。其实哑巴心里明白得很,他是用双手拉住头上面的树枝在伸懒腰。黎明之前,兄弟俩都睡着了,一直睡到大天白亮,太阳都快出来了,他们才从松树上摘些松斗扔到地上,然后胆战心惊地从树干上慢慢滑到地面,把火烧大,在火上烤松斗吃。
太阳出来了,一道道强烈的光柱从密布的树林里漏了下来,寂静的森林完全复苏了。树叶在阳光下舒展,鸟雀在丛林中飞翔,隐藏在树叶下面过夜的各种昆虫开始鸣叫。邓老大兄弟俩记住父亲交代的话:即便是在太阳天,在森林里行走都必须穿上蓑衣戴上斗笠,野兽就不敢轻易靠近。兄弟俩穿戴好蓑衣斗笠,背上干粮刀具上路了,他们继续沿着有水的地方往森林深处寻找锅圈岩,一路上少不了吃野果喝泉水。
走着,走着,太阳开始西下。已是后午时分,兄弟俩仍然没有找到锅圈岩,这时,他们心里又产生了跟昨天一样的恐慌,立刻就意识到不能再走了,必须马上找个地方住下来。他们想跟昨天一样找到大树找到岩壁,然后烧起大火过夜。他们又在树林里寻找了一个时辰,没有找到岩壁却发现了一棵特大的千年古树,兄弟俩好奇,张开双臂合围了两次才量完了树干的周长。树干底部已经空掉了小半边,形成了一个树洞,可以容得下两三个人躲进去,兄弟俩就决定在树洞里过夜。他们仍然像昨天一样找来许多干柴、松针和地锅巴,找来石头圈成火塘,在树洞前面围成了一个半圆,然后烧起火来。那烟雾从外面飘进树洞里,不一会儿,听见树洞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兄弟俩感到意外:怎么树洞里有声音?他们站起身来细细观察,发现那烟雾漂进树洞就没有再出来了,那树洞有点像烟囱的情形。邓老大把头伸进树洞一看,发现那大树芯似乎一直空上去了,他想,既然是这样,树洞里可能有动物,不然怎么会有声响?他把带有浓烟的一团地锅巴伸进树洞,让更多的烟雾熏进去,然后退出来站在旁边观察,果然不出意料,两只松鼠拼命地从树洞里跑出来消失在树林里。邓老大还不放心,再继续用浓烟熏树洞,他怕里面有蛇,如果里面有蛇就不能在树洞里过夜,那是很危险的,熏了半个时辰,不再发现动物也没有声响了,才确认了树洞的安全性。他们在树洞里铺上了厚厚的松针,又用地锅巴塞紧了头顶上的小洞,防备上面可能有动物下来,然后钻进树洞面对火塘,手里紧握梭镖,提防着野兽的袭击。树洞里非常安全,前面有一堆熊熊大火护卫着,任何野兽都不敢靠近,兄弟俩斜着身子靠在树洞里,两个人轮换着在火塘里加柴,轮换着睡觉,直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地爬出树洞。这一夜,他们睡得比前一天晚上踏实多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兄弟俩又继续在大山里寻找锅圈岩,只有找到锅圈岩才是他们的最终归宿。翻过了一座山之后,他们又看到了一条细细的溪流,就沿着溪流向上游寻过去。这时,日头已经当顶,已是正午时分,他们好像听到了比水沟里更大的沙沙的水声,就像是从高处洒下来的声音,哑巴抬头一看,接着比划着咿咿呀呀地吼叫。邓老大向哑巴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由的眼前一亮,一道红色的岩壁展现在眼前,一挂瀑布像一绺白纱从高高的红砂岩上抖落下来,就像幺祖祖的白胡须,又长又白,闪闪跌跌垂落在地上,激起一片水雾。朦胧之间,后面的红沙岩依稀可见,仿佛仙境一般,景致非常美丽。他在想:这是不是幺祖祖说的锅圈岩呢?他们高兴地走过去,沿着岩壁走了两个多时辰,一看,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邓老大确定这就是锅圈岩了。可是走了这一圈,却没有发现岩洞,全是参差不齐的红沙石悬崖,而且陡峭,差不多都有五六丈高,稍大一点的动物是爬不上去的,人就更上不去了。邓老大想起幺祖祖讲的话要搭独木梯才能够上得去,于是,他和哑巴很快砍倒一棵靠近岩石的细长的灯台树,灯台树就刚好斜靠在岩石上,他们在树干上面等距离地砍了一些踏脚的梯步,然后顺利地爬了上去。上面仍然是树林,是山坡。当他们继续往上走不到两百米的地方,看见和先前的情形差不多的悬崖。他们认定这里肯定有岩洞,兄弟俩就沿着岩壁寻找,将近一个时辰就发现了一个岩洞,洞口离地面有一人多高,兄弟俩砍倒一棵树斜靠在洞口,然后顺着树干爬进岩洞。这时,天色已近黄昏,兄弟俩把带来的东西放进山洞里,准备在这里安营扎寨。
邓老大兄弟俩一进洞,就惊动了里面常住的那些小动物。无数的蝙蝠唧唧唧地乱叫乱飞,黑麻麻的一片,也有一些胆大的互相抓住身体倒挂在岩洞的天棚上一动不动,十多只松鼠飞快地爬上岩洞的天棚,一双豌豆般大小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但没有离去的意思,好像在等待邓老大他们迅速离开,几只黄鼠狼却不像松鼠那样留念老巢,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邓老大兄弟俩迅速把地面和台阶上的动物垃圾清理干净,从动物的粪便可以看出这里不光住了松鼠、黄鼠狼和蝙蝠,还住过大的动物。兄弟俩在附近的树林里找来许多干柴、松针,还砍了些松明带回来。他们就在洞厅的台阶上铺了很厚的干松针,准备天黑了就在上面睡觉,然后打燃火石吹燃火草,生起了一堆熊熊大火,洞内顿时烟熏火燎,灯火通明,小动物们受不了了,全部跑得无影无踪。
动物居住的山洞原本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但他们把火烧得很大,而且烧的时间很长,烟熏火燎的,很快就把山洞的怪味驱散了。这一夜,兄弟俩睡得很踏实、很香,一觉睡到自然醒来,已是天光大亮,两天来的疲倦全都消失殆尽。
等到太阳出来的时候,邓老大兄弟俩又出发了,他们继续往上爬了两道岩层。他们发现,第三道岩层上面是一大片森林,树木高大茂密,荆棘杂草也多,地势相对平坦,没有大的沟壑,邓老大估计“大坪山”可能就是因此而得名。
邓老大兄弟俩所在的地方实际上是一座呈不规则圆台形体的大山,有三道岩层就像一道一道的锅圈,每道岩层都是不规则的丹霞岩石,而且是悬崖绝壁,都必须搭独木梯才能上得去。岩层之间都是缓坡地貌,长满荆棘、杂草和各种灌木,高大的树木不是主体。整个地势比较突出,阳光好,空气流通也好,而且这一带的野果最多,鸟雀和小动物也多,可能就是他们幺祖祖讲的可以种庄稼的地方。
邓老大兄弟俩还在第三道岩壁上找到了另外一个岩洞,那里也同样可以住人,只是洞口太矮,几乎与地面平行,没有先前那个岩洞安全,用水也不很方便。于是,他们就把先住下来的那个岩洞作为他们的家,在那里做饭吃,在那里睡觉。
他们的“家”是一个大约十米深、四米来宽、三米来高的洞厅。
洞厅两侧有几个不规则的台阶,邓老大兄弟俩就在左边台阶上铺了厚厚的干松针作为床铺,铺上没有被条,只有两顶蓑衣。右边的台阶作为灶台,上面没有任何炊具,只放了一个打水喝的竹筒。
洞厅的地面凹凸不平,但很干燥。
洞口右边约五六米处有一股山泉水从悬崖上流下来,形成一挂小小的瀑布,那是大森林的自浸水,即使大天干也不会断流。
瀑布后面有一个小洞,与大洞相通,人可以低着头从里边走过。
洞口离地面约三米高,只要随便砍下一棵不太大的树斜靠在洞口就可以上下自如,不过,他们还是用的独木梯,晚上睡觉的时候,哑巴就把独木梯收上去放在洞厅里,邓老大懂得他的意思,那是为了安全。
这是邓老大兄弟俩找到的一处非常理想的人居洞穴,从此,这里就成了他们最理想的家,并从这里描绘出一幅幅大山生活的惊险传奇画面,谱写了改变他们世代贫困历史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