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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木，你在哪？”
朱江的影像通过终端机放映出来，像是站在陈木面前说话一样。
终端机包含了手机、银行卡、随身电脑等全部功能，是现代社会人人都拥有的东西，只是质量不同。
陈木当初在学校时用的终端机是最老旧的版本，功能都不完善。
进机动防卫军后领到了统一规格的军用终端机，高端先进，除了民用功能外，还具备一些军用功能，听教官说甚至可以将其设置成小型的炸弹。
现实投影，是其中一个基础功能。
朱江问过这话，低头查看自己手上的终端机，自问自答：“你在132号城的城南？”
陈木还是第一次见，有些新奇，但很快就理解过来。
他指着远处的工厂：“我找到了那群人的老巢。”
朱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工厂，欣喜道：“很好，你提供了关键信息，等我们新的小队过来，就展开行动。在那之后，你不要打草惊蛇。”
“恩。”陈木点头。
通话结束了，陈木在终端机上找了下设置，把通知提醒的功能关了。
苏荷在旁边看着，有了丝不好的预感。
“你该不会是想……”
“你回去吧。”陈木说，“我进去看看。”
他要进的，当然是那个工厂，敌人老巢。
“那我也！”苏荷跟陈木呆的时间长了，知道这时候是劝不住的，干脆直接地要求跟陈木一起去。
“不行。”陈木也干脆直接地拒绝，“我这次只是潜伏，只要不暴露就不会有危险，但带着你就不一样了。”
敌人老巢里的高手必然多，那个口罩男说不定也在。
正面碰上，陈木连百分之一的获胜几率都没有。
百分之百挂掉。
“那你还去？”苏荷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但感觉自己问的是句废话。
“我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陈木说，“不被发现就没事。”
果然。
陈木打发苏荷回去，重新检查了身上的装备。
星盘。
追魂。
终端机。
陈木仔细了解了一遍这个终端机的全部功能，找到许多有用的东西。
比如记录模式，能够记录下行动中所有画面和声音，像是随身摄影机。
比如信号屏蔽，开启的时候可以屏蔽到方圆十米内的电子信号，黑掉通讯或者智能机器。
比如自毁模式……也就是可以变成炸弹的那个功能。
……
天色渐黑。
陈木已经在工厂外绕了好几圈，远远地观察了工厂外的防备情况。
主要的防守力量是两队巡逻的人，他们穿着工装，看似是工人，但从那步伐和神态就能看出，都是身手不凡的武者。
陈木看了眼终端机，微亮的屏幕上显示出工厂附近的地图，只有工厂里还是一片迷雾。
陈木又看了眼星盘，工厂内的光点们都沉寂着。
是时候动手了。
陈木轻巧地贴地小跑，隐藏在夜色中，像是一只猫。
他轻松地避开了那两队巡逻的人，跃过围墙，进入到工厂中。
进门后只看见一个空荡无人的大厂房，除了那些冰冷沉默的机器外，没见到任何人。
预料之中。
陈木没有轻举妄动，他将自己隐藏在摄像头的死角中，静静等待。
夜色更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
巡逻的人走了回来，他们低声交谈着，讨论女人和金钱的话题，完全没注意到阴影中的陈木。
他们走到厂房正中的一台机器前，按了几个按钮，机器运转起来，地板上出现了一条向下的通道。
和陈木预料的一样，真正的巢穴隐藏在工厂下面，在更深的地底。
他们依次走下，最后一个人进去的时候，陈木打开终端机的信号屏蔽功能，遮挡住摄像头的视线，随后悄无声息地溜出阴影，轻轻地掠过，贴着那人的后背而站。
那人扭头看了看，但陈木也跟着调整身子的位置，那人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了？”同伴在通道中问。
“没事，可能是错觉。”
那人摇摇头，走下通道。
陈木紧随其后。
这是极其高超的潜行技巧，陈木当年跟一个老杀手学的。
紧贴背后，呼吸压到最低，那人前进陈木就前进，那人停下陈木就停下，那人转弯陈木就转弯。
这一刻，陈木就是那人的影子。
那人没有发现自己后面多了一个人，他的同伴也是如此。
……
监控室里，负责工厂的那三个摄像头画面突然黑掉。
但很快又亮起来。
监控人员狐疑地看了几眼，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他挠挠头：“可能是出了什么小故障吧。”
……
陈木跟着巡逻的武者一路向下，进入到森严的建筑当中。
两边都是铁门，里面似乎是这些巡逻武者的住所。
他们分别进入自己的房间。
陈木还是尾随着最后那个人。
进入房间，关上房门的瞬间，陈木一只手摘掉他夹在耳朵上的耳麦，另一只手将追魂短刀放在那人的脖子上，轻声说：“不要发出声音，否则脑袋搬家。”
那人的呼吸一窒，陈木稍稍用力，刀刃压进那人的皮肤，渗出血来。
那人生生压下惊呼的冲动，举起双手，表示配合。
陈木关闭了他的耳麦，拿下他身上的终端机、佩刀以及一管药剂。
短刀一直架在他的脖子上，没有半分松懈。
“我问，你答，压低声音，否则死。”陈木低声说。
那人点点头。
“这是哪？”
“实验室。”
陈木沉默了两秒。
实验室这三个字本身就包含很多信息了，看来曹冬所说的药剂研发和人体试验，应该都是在这里进行。
这的确是敌人的老巢。
“谁负责这里？”陈木又问。
“不知道。。”
“曹冬在哪？”
“不知道。”
“做实验或者人体测试的地方在哪？”陈木换了个说法。
“在更深处，地下四层或五层。”
陈木没有再说话。
沉默让那个人心慌，因为压着脖子大动脉的刀刃还纹丝不动。
他正忍不住要开口，后颈突然传来剧痛，他失去了意识。
陈木将打晕的这人拖到房间的柜子里，把背上有编号的工装换上，短刀和星盘贴身放好，还戴了顶灰色的帽子。
两人体型倒是差不多。
关掉终端机的信号屏蔽功能，开成记录模式，压低帽檐，陈木走出房间。
刚走了不到两步，旁边一扇铁门突然打开。
另一个巡逻武者站在那里，诧异地看着陈木：“你去哪？”
他没有认出陈木来，因为陈木背对着他。
陈木本想不理，继续走，但那人的声音警惕起来，低喝：“你要去哪！”
陈木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