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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虚妄？”
安红看着桌子对面的陈木。
李察想要从楚云翳身上找到破绽，挖出陈木的秘密，所以两人密谈去了。
方仲闻给剩余的人安排了休息的地方，安红自然而然地和陈木呆在了同一个房间。
“虚妄，一个组织。”陈木问安红，“你听说过这个名字么？”
“这是机密。”
“什么样的机密？”
安红想了想，说：“楚云翳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多少？”
“想让我把机密透露给你？”安红坏笑起来，“叫声姐姐我就告诉你。”
“姐姐。”陈木毫不迟疑，也毫不扭扭捏捏。
看着陈木那张淡然的脸，安红却不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没有想象中的得意。
“算了。”安红拢了拢酒红色的长发，清了清嗓子，说，“虚妄呢，是个极度危险的组织，联邦将它的危险等级定为S级，保密等级也是S级。”
安红停下来。
陈木看着她。
“继续。”陈木说。
“讲完了。”安红一摊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陈木微微挑眉。
“你不满意？”安红问。
“不满意。”
“我能告诉你这么多，已经仁至义尽了！”安红拍桌子。
过了一会，她又说：“更多的东西，除非你去历史真相里找！”
“历史真相……”陈木若有所思。
他早该想到，消失的那段历史，就藏在所谓的“历史真相”中。
为什么“虚妄”会被定义为是危险组织？
“喂，你该不会真的对历史真相有兴趣吧。”
“有一点。”陈木说。
“你还是趁早死心吧。要是让李察知道你有这个主意，你恐怕再也出不了联邦调查局的门了！”
不等陈木回答，安红又自顾自地说：“不过你有这心思也没用，历史真相由十三个军区分别保管，即使你跟楚云翳关系好，得到了十三军区的那段密码，也无济于事……”
陈木看着安红说话，忽然笑起来。
安红停下讲话。
也笑起来。
两人对视。
高深莫测。
“我有十三军区的密码。”陈木忽然说。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安红的眼睛亮起来。
她故意跟陈木说这么多，其实，是在暗示一件事。
对“历史真相”有兴趣的，不仅仅是陈木。
还有她。
事实上，她早有这个打算。
在她十七岁的时候，第一次入侵机动防卫军的资料库，就发现了“历史真相”这个东西。
那时候，她的黑客技术已经相当高超，在资料库里畅通无阻，所有资料都尽在手中。
但她无法攻破“历史真相”的防御。
挫败感激起了她的挑战欲，一连在房间里呆了七天七夜，试图将其征服。
最终她成功了。
但当大门打开，里面却空空如也。
安红很快反应过来，这并非是个空盒子，而是因为，放在里面的东西不是电子数据，而是真实的东西。
她打开的，只是保存“历史真相”的保险箱。
而在保险箱里面，可能放着一份文件，可能放着厚厚的卷宗，也可能仅仅是一张小纸条。
记载在纸条上的内容，就不是黑客技术可以看到的了。
安红燃起了热切的求知欲，她想知道“历史真相”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用这样谨慎的手段来保护。
但她很快知道，这件事有多么危险。
“历史真相”保险箱被黑客攻破的消息传出，联邦立马展开了严密且严酷的调查。
计算机领域的专家被召集起来，试图通过蛛丝马迹，找到那个“小偷”。
每天都有大批的黑客被抓，仅仅是因为他们惯用的手段，和“小偷”的风格有点像。
还好安红当时留了个心眼，把痕迹都抹去了。
自那之后，她就不敢再这么明目张胆地去碰“历史真相”，但好奇心没有消失，反而随着年月的增长，愈发强烈。
她以优异的成绩进入联邦研究所，后来愿意接下“烫手山芋”，去往联邦调查局任职，也是因为，在调查局中能接触到更多情报。
但身处联邦调查局，她才更加明白，调查“历史真相”这件事，比想象中还要危险百倍。
一旦被发现，就是万劫不复。
于是她一直小心翼翼，进展自然缓慢，甚至停滞。
直到。
和陈木接触这么多天。
她从陈木身上，看到了新的可能。
“我们联手，说不定，可以把历史真相弄出来。”安红压低声音。
“因为我实力强，受楚云翳信赖，且有秋水这样的朋友？”陈木说。
“不。”安红摇头，“因为你够冷。”
“冷？”
“冷静，冷酷，冷漠。”安红解释道。
安红不是没见过比陈木更聪明、背景更大的人。
以她的魅力，略施手段，那些人肯定会屁颠屁颠地帮她窃取“历史真相”。
她没有那么做。
因为她深知，要完成这样的大事，和整个联邦为敌，只有那些东西，远远不够。
需要的，是处变不惊、心如坚铁、顽强不屈的意志。
更重要的是。
愿意为了“单纯的兴趣”，而赌上性命。
疯子般的勇气。
看到陈木的第一眼，安红就意识到，他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正因为如此，她才跑来缠着陈木，甚至耗费大量的力气，来把陈木救活，将他医好。
之后又一路跟着。
原本是打算到了1号城后，再找机会跟陈木说这件事。
但她等不及了。
听说李察已经审问到了“虚妄”，楚云翳刚才又表现得那么坚决，露出了破绽。
安红明白，陈木要想脱身，没那么简单。
对他来说，联邦调查局，是虎口狼穴，若是不好好应对，进去了，可能就出不来了。
必须提前统一战线。
“联手吗？”安红问。
“联手。”陈木点头。
“那好。”安红无比认真，“首先我们要解决眼下的问题。”
“不去1号城。”陈木说。
“没错！”安红说，“最好的方案，就是不去！”
“你打算怎么做？”
“最坏的打算，让秋水来，把你再掳走一次。”安红说，“他实力高，在场没人是他的对手。”
“我自己也可以走。”陈木说。
“不行，这样你会变成通缉犯。”
安红摇头，继续说：“让秋水来也只是下下之策，嗯，让我再想想……”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陈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