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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不下来，那辆列车的操控权被人抢走了。”
监控室内一片混乱，技术人员抓耳挠腮，却没办法把操控权抢回来。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喻森气得掀桌子。
不能怪这些技术人员不专业，毕竟他们的对手是安红。
其实安红也没费多少心思，只是随便动了动手脚，就把列车的操控权牢牢掌握在了手里。
她更多的心思，都放在思考陈木为什么要去1号城上面了。
自投罗网？
与此同时，她和王长明、苏荷、秋水也启程，乘坐公共列车前往1号城，去和陈木会和。
陈木那边当然要快一些。
安红等人到的时候，陈木已经站在联邦调查局的门口了。
“难道你真的想……”安红总算想到了陈木想要做的事情。
“我要自首。”陈木说。
……
联邦调查局。
审讯室。
李察把灯光打在陈木的脸上，明亮的白光照得陈木睁不开眼睛。
测谎器也放在桌上。
“你再说一遍。”李察说。
“我要自首。”陈木说，“我在50号城引发了骚乱，还闯进第五军区的驻地，抢劫了第五军区的喻森上校。”
李察看了眼测谎器，和想象中一样，没有半点反应。
陈木讲的也确实是真话。
李察刚刚收到报告，50号城那边发生的事情，和陈木讲述的差不多。
除了一点……
“历史真相呢？”李察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木说。
测谎器安静得像是坏掉了。
“你闯进了第五军区，却不知道他们的历史真相被盗了？”
“被盗了？”陈木故意停顿了一下，“那肯定是隐墨商团。”
“又是隐墨商团？”
“事情是这样的……”
陈木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李察讲了一遍。
从他喜欢上菲儿开始——这点李察是知道的——到60号城的千鸟机斗场冲突。
“我从千鸟机斗场老板口中知道拍卖会的时候，菲儿已经被带走了。于是我追上去，劫持夏金龙，化妆易容，秘密前往拍卖会。”
紧接着陈木又给李察科普了拍卖会的背景，让李察知道，那场拍卖会实际上是隐墨商团的成员聚会。
“拍卖会上，我试图拿钱拍下菲儿，可惜失败了，只好动手打起来，带着菲儿逃亡。”
陈木有条不紊地讲述着，“一路逃进城里，没想到那些人还要追，我只好冲进第五军区的驻地，寻求保护。”
到这里为止，陈木所讲的都是真话。
然而他开始编故事了。
“我进了驻地，隐墨商团的人居然还不放弃，他们追进驻地，和第五军区的人展开激烈战斗。”
“我一心只想带着菲儿离开，于是找到了列车站。喻森上校想要拦住我，被我反过来威胁，抢走了一批药品。”
“事情就是这样。”
陈木的故事讲完了。
他没有提到“历史真相”，但已经暗示得足够明显。
是隐墨商团冲进第五军区，抢走了资料库里的“历史真相”。
而他自己，虽然犯了一些错，但事出有因，和盗窃“历史真相”比起来，根本不足为道。
李察陷入沉思。
测谎器依然没有反应。
李察早已不太相信这玩意了，不过今天听陈木说话，和上一次在列车上审讯，给李察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上一次，他很清楚地能感觉到，陈木在撒谎。
但这次，他感觉不出来，反而觉得陈木讲的合情合理，很像是真相。
毕竟陈木的故事中，绝大部分都是真实的，只有最重要的部分被篡改，在陈木的刻意掩饰下，李察根本察觉不到。
而且。
即使是撒了谎的内容，也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第六军区的“历史真相”被盗，最近正是敏感时期。
尽管没有实际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就是隐墨商团做的，甚至连相关的嫌疑人也被放走了，但这件事实在太过恶劣，隐墨商团正处于风口浪尖上。
在李察的努力下，联邦调查局征得了联邦的同意，正不断向隐墨商团施压，打算展开一系列行动，来好好调查一下隐墨商团。
隐墨商团当然不会束手就擒，所有关系和能量都动用了起来，一直在反抗。
这几天，明面上还是一片安宁，可水面下却是暗流涌动。
甚至有一条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隐墨商团要展开“大行动”了。
李察早已做好了准备。
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他都不会奇怪。
这时候第五军区的“历史真相”出事。
要说不是隐墨商团干的，反倒还奇怪了。
“我知道了。”
李察琢磨了一会，扔下一句话，急匆匆地离开了审讯室。
他快步走到联邦调查局局长的办公室，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出事了？”局长问，“我听说那个陈木来了。”
“是他，第五军区的事情和他有关。”
李察上前，将陈木所讲的故事，又跟局长说了一遍。
局长听完，沉吟了一会，说：“第五军区，一直有点不干净。”
“所以隐墨商团才会选择在那里动手，还借了追杀陈木的由头。”李察说出自己的推断，“这是试探。”
“试探？”
“没错。隐墨商团是想通过这件事，来判断我们的决心。”
李察左右看了看，回头把门锁紧，走到局长办公桌前，低声说，“他们想知道，这次调查隐墨商团的行动，到底是和以前一样做做样子，还是真的，要动他们动手了。”
“当然是动真格的！”局长说，“他们光天化日在市区里打斗，连机动防卫军驻地都敢冲，这样下去，还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局长严肃道：“这件事，一定要彻查到底。”
“如果我们采取这样的强硬态度，他们一定会退让，找各种理由来解释他们在50号城的行为。50号城里大部分是他们的产业，第五军区又和他们勾勾搭搭，他们想要隐瞒真相，其实是可以做到的。”
李察顿了顿，说，“比如，把事情全部推到陈木身上，让陈木来背黑锅。这样一来，无论我们怎么调查，最终都只会陷入泥沼，在无意义的拉扯中浪费时间。”
“如果我们不这么做呢？”局长有些明白李察的意思了。
“那他们就一定会趁着这股风，强硬起来。”李察说，“他们会采取更加激进的行动，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他们的目的。”
“他们的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