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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6章 只要你陪我一晚。(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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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瑶跟厉沉墨带艾亚回宜城后。

也让小丫头正式见过厉文岩跟厉司羽他们,算是归入了厉家宗族。

对于这个失而复得的厉家小公主,所有人十分欢欣,对她的宠爱更是不同于小谜跟乔落,毕竟是至今为止,厉家唯一的小女儿。

德国那边也得到消息。

陆星辰最近身体不太好,还是亲自飞了过来,回了宜城,亲眼看看江瑶的女儿。

一时之间,整个厉家喜气洋洋。

在厉沉墨的安排下,艾亚的名字,正式改回来。

现在是真真正正的厉佳人。

小丫头虽然对厉家人没什么感情,不过也清楚这些都是自己的亲人,傲娇的小丫头勉勉强强的接受,倒是没有再闹着不愿意。

转眼,就是佳人回厉家的一个月后了。

这一个月来,江瑶推掉了所有的活动跟工作,专心陪着女儿,带着她到处游玩,见遍了厉家跟江家的亲朋好友。

在江瑶跟厉沉墨的呵护下,小丫头性格比从前软了许多,毕竟年纪还小,可以慢慢引导教育,总可以把克里斯教给她的那些不良东西,改正回来。

……

天气渐热,傍晚的水岸华庭别墅,不管前庭花园还是别墅内,灯火通明,来人来往。

江瑶算着佳人回来也一个多月了,还有正式庆祝过。

于是,特意在水岸华庭举办了晚宴。

今晚前来的人只是至亲好友,一个外人都没有。

厉文岩身为厉家的长辈自然是要到场的,厉丰衍也陪同,而且这次聚会后,厉丰衍还得回m国的私人诊所去。

厉司羽携着乔蓝跟乔落,随后而来。

看的出来,厉司羽非常的喜欢女孩,给佳人带了许多新款的玩具,身为二伯伯,嬉笑的围着小丫头转来转去的,眼馋的很。

并且几次用眼神暗示乔蓝,就差当场开口,要乔蓝也给他生一个女儿了。

不过,乔蓝身为新城互娱的总裁,现在的心思都在新城互娱的发展上,并不搭理厉司羽。

任凭厉司羽怎么暗示,乔蓝淡冷冷白了他一眼,权当看不见,跟乔落儿子一起去旁边吃东西了。

厉司羽吃瘪,咂咂嘴,只好眼馋的继续围着小公主转。

说也奇怪,佳人对于厉家的其他人,反应都是淡淡的,甚至还有点小脾气。

可是,她似乎很喜欢厉司羽这个二伯伯。

总是被厉司羽逗得咯咯笑,也愿意让厉司羽抱。

江瑶曾经仔细观察过,后来,她觉得是因为厉司羽跟克里斯性格里,或许有相似的部分。

一样的玩世不恭,肆意放纵。

佳人喜欢厉司羽的性格,似乎也有迹可循了。

江瑶虽知道,却没有阻拦佳人跟厉司羽的关系。

……

林婉静跟罗宇来的也很快,罗宇被乔蓝拉去商量新城互娱的事情,林婉静就跟厉司羽一起,逗弄佳人玩。

厉司羽不仅自己想要女儿,还非常不正经的撺掇林婉静,赶紧跟罗宇生几个宝宝,他那极力安利的样子,弄得林婉静哭笑不得。

前庭花园里,唐默跟陆远时雨他们,忙忙碌碌的在厨房打下手,准备晚餐。

不过,这几个男人笨手笨脚的,在厨房闹出不少笑话,气的张嫂跟小善,笑骂的撵着他们走。

乔落跟小谜两个年纪相反的翩翩小少年并肩站在一起,身为厉家下一代的继承人,两个男孩子松竹般的清秀模样,也是极惹眼的存在。

江瑶换了居家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别墅里,热热闹闹的画面。

在场的十几个人,都是她最至亲的存在。

看着众人开心的交谈、大笑、神采飞扬的样子,江瑶眼眶不由得有些发酸。

从她十八岁认识厉沉墨开始。

兜兜转转,已经快十年过去了。

这几年经历的事情,回首望去,真的好像是一场大梦。

现在,她人生里所有的阴霾跟苦难都散去。

她相信,不会再有任何事情会阻碍她的幸福。

所有在乎的人都在眼前。

她所爱的人,此刻皆是平安喜乐,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江瑶站在楼梯上,扶着雕花的栏杆,只觉得情绪汹涌,眼角越来越来红。

……

厉司羽哄孩子还是有一套的,佳人被他抱着去花园里荡秋千了,林婉静得了空,抬头就看到江瑶站在楼梯上怔怔的,不禁笑起来:“染染,怎么不下来呢?在想什么?”

江瑶回神,露出微笑,拾阶而下,走到林婉静身边。

她环顾四周的亲人,感慨的对林婉静的说:“刚才看着你们陪佳人玩,我有些走神,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好像一场梦。”

林婉静大笑,抬手拥抱住江瑶:“那就当成是一场梦吧,一场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的美梦。”

江瑶垂眸低笑:“只是可惜,星辰不在这里。不然,一切就真的圆满了。”

林婉静耸耸肩,拍着江瑶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以后相见的日子多得是,下周我去德国那边看展,会帮你好好探望他的。”

江瑶释然,点点头。

林婉静侧眼,看向罗宇跟乔蓝的那一处,没好气的笑道:“不知道他们又在聊什么,这两个工作狂一凑到一起,就把什么都忘了,走,咱们也过去听听他们在聊什么?”

江瑶说:“我等下阿墨,你先过去吧。”

林婉静笑着放开江瑶,朝罗宇跟乔蓝而去。

江瑶抬手拢拢耳边碎发,长长舒了口气,展眉轻笑。

没多久。

楼梯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江瑶回神望过去,看到了一身浅色居家服,缓步走来的高大男人。

他薄唇隐隐上翘,深邃幽沉的眸里,满满都是江瑶。

这一眼,是从两人相识起。

落在她身上后,就再也没有移开过的视线。

目光的交错间,江瑶心尖是酸酸甜甜的感觉。

她抬起双手,抿着冲厉沉墨笑,撒娇的要他抱。

厉沉墨嘴角弯了几分,长臂微伸,将娇小的妻子抱了个满怀,温暖干燥的大掌捧着她的侧脸,低笑问:“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爱娇?”

江瑶的小脸使劲埋在他宽阔的胸膛,双手紧紧搂着男人劲瘦紧实的腰身,软声软语的道:“想对你撒娇你就这么做了,不行吗?”

厉沉墨深眸一抹暗色,似笑非笑:“当然行,不过,我更喜欢夜深人静时候,你也能这么撒娇。”

江瑶抬手在他腰侧狠狠掐了一把,脸颊有些发烫。

厉沉墨顺势捉住江瑶的手,牢牢控在掌心。

江瑶从他怀里抬起头,踮着脚尖在厉沉墨耳边轻轻说:“现在,我好幸福啊,从前,我所想的、我所期望的,都得到、也都实现了,真的没有再什么遗憾。”

厉沉墨修长的羽睫垂下来,凝视怀中的妻子:“可是,我却有遗憾……”

“嗯?”江瑶微怔。

厉沉墨牵起她的手,指腹摩挲江瑶细白手指上的戒指。

他嗓音沙哑,一字一顿道:“我还没有给你一个婚礼,还没有看到你穿上最美的婚纱,嫁给我的样子,我……好遗憾。”

江瑶的手指,被他抚的有些发烫。

那枚戒指,是三年前,在厉家的蓝调薰衣草庄园,厉沉墨亲自为她戴上去的。

原本两人计划,等女儿出生,就举行婚礼。

可是佳人失踪三年,婚礼也一直没有举办。

对于厉沉墨来说,不能给江瑶一个最盛大的婚礼,真是最大的遗憾。

江瑶缓缓睁大眼睛,眸色有些眩惑。

厉沉墨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深深一吻,语气有些强势霸道:“我都已经求过婚,你也答应了,不能反悔。所以,我们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呢?”

江瑶抿唇,眉眼弯弯。

她挑眉,装作思考的说:“虽然是这么说,不过,距离上次求婚可是已经过了三年的……我觉得,不如还是再……”

厉沉墨危险的眯了眸,抓住她的手指不轻不重的含了一下,威胁打断她的话:“械蛋,你敢不答应!就算是强娶,我也要娶到你!”

江瑶手指痒痒的,被逗笑:“你急什么呀。谁说不答应了,我是想说,不如把婚礼定在九月。人家都说春华秋实,既然花已经过了,那就在九月收获果实吧!”

江瑶的话,总算是让厉沉墨眼中的锋芒淡了。

他吻着她的手背,目光深沉而温柔,“那就说好,不能反悔了。”

江瑶用力点头,回抱他,认认真真承诺:“不反悔。我嫁定你了!”

厉沉墨将她抱起来,紧紧锁在怀里。

这时——

远处传来林婉静的笑声:“哇哇哇,你们又在当众撒狗粮,晚饭还没吃呢,我都要被塞饱了!”

林婉静的一句话,惹来所有人的注意。

大家望着相拥的两个人,目光柔和,但笑不语。

江瑶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从厉沉墨怀里挣脱,回林婉静:“哪有撒狗粮,我刚才在跟阿墨说事情呢。”

林婉静晃着红酒杯,好奇问:“咦,说什么事啊?”

厉沉墨接话,漠远低沉的嗓音,清晰无比:“在谈我们九月要举行的婚礼。”

一言出,引起众人的大笑跟道喜声。

江瑶低头含笑,不好意思。

厉沉墨在众人的道喜声中。

牵着江瑶的手。

朝他们走来。

……

……

深夜。

喧闹了一天的水岸华庭安静下来。

厉司羽跟林婉静他们都回去了。

江瑶哄着小谜跟佳人两个孩子去睡觉。

楼下。

厉文岩挥去了张嫂跟时雨他们,单独跟厉沉墨交谈。

父子俩坐在相对的沙发上,气氛没了白天时的轻松。

厉沉墨姿态矜贵优雅,单手搭着沙发椅背,淡冷道:“父亲,要跟我谈什么?”

厉文岩儒雅沧桑的脸,涌上为人父的慈祥。

这几年,厉文岩年纪越大,性格越是平和。

跟厉沉墨之间的父子关系,也缓和许多,不再是针锋相对。

他舒了口气,温和道:“今天,听说你要跟瑶瑶那丫头结婚的事情,爸爸为你们高兴。”

厉沉墨抬眼,淡淡道:“只是高兴吗?没有别的话要说?”

厉文岩神情微怔,欲言又止。

搁在膝上的手,也缓缓攥成拳。

看出父亲神情有异,厉沉墨似乎料到他要说什么,神情不变:“有什么话,父亲直说吧。”

厉文岩抬眼,看厉沉墨的眼神,有些愧疚。

他顿了顿,艰难道:“当年,我跟江瑶妈妈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你也清楚老爷子的态度,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厉沉墨神情凛冽,眸光若刀。

厉文岩说:“你爷爷对瑶瑶一直有成见,不肯承认她,这样的成见太深了,以至于根本没办法化解。所以,他在临终之前,曾让我发过一个毒誓。”

厉文岩说的非常艰难,每一个字似乎都是煎熬。

厉沉墨薄唇绷紧,沉沉质问:“什么毒誓。”

厉文岩痛苦的阖了阖眼睛:“老爷子要我保证瑶瑶,永远不能踏进厉家门,不能作为厉家的儿媳妇,不能继承厉家的一切。”

厉沉墨双眸猛然一眯,心中的怒意几乎要克制不住。

江瑶是他心爱之人,是他的唯一的妻子,是他两个孩子的母亲。

厉龙霆的要求跟遗嘱,对江瑶来说太不公平,也太恶毒。

厉文岩感觉到儿子的盛怒,他呼出一口气,又说:“阿墨,我知道你不会把这样的毒誓放在心上,可是,我不能……所以,我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

厉文岩还未将解决办法说完。

厉沉墨忽然道:“好,我不会让你违誓。”

“什、什么?”厉文岩怔住。

厉沉墨食指微曲,缓缓叩着:“既然江瑶不能进厉家,我可以从厉家出来,她不能作为厉家的继承者的妻子,我本也没打算继承厉家。厉氏集团,大哥二哥都可以,将来还有乔落跟小谜。”

不是非他不可。

若是要让他为了厉家跟厉氏集团,放弃江瑶。

那是不可能的事。

哪怕抛弃厉这个姓氏,脱离家族,他也要娶江瑶。

厉文岩原本怔然的表情,变为了感慨跟释然,甚至有些如释重负。

他欣慰的点头:“阿墨,我本也是要跟你说这个。或许,我开始就不该担心的。你的对瑶瑶的心,我早该清楚的。”

说清楚了这件事,厉文岩整个人一下子放松起来,微笑道:“既然这样,那就好好准备你们的婚礼吧,去做你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厉文岩心满意足的从水岸华庭离开。

……

……

厉沉墨坐在沙发上,眉眼沉郁,却没有那么放松。

父亲的话,牵出了他心中的另一桩秘密。

至今为止,他都瞒着江瑶,未曾言说的秘密。

如果为了两人的关系,这个秘密永远被隐藏下去,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

可是——

江瑶即将嫁给他,厉沉墨不想再有任何人瞒着她,也不希望在两人日后的婚姻中,埋下可怕的炸一弹。

厉沉墨喉结滚了两下,起身,朝楼上走。

江瑶刚哄了佳人睡着回到卧室,厉沉墨就跟着进来了。

她一边换睡衣,一边笑问:“厉先生找你说什么了?怎么说了这么久啊。”

身后,厉沉墨没说话,只是有力的手臂环上来,从背后抱住娇小的江瑶,牢牢按在胸膛里。

感觉到厉沉墨的寡言跟不对劲,江瑶停了换衣服的动作,转身皱眉。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厉沉墨在床侧坐下,把江瑶抱起来,搁在腿上抱好。

他神情凝重,直视江瑶漂亮明澈的眼睛,“瑶瑶,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等一切风平浪静,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吗?这件事,你知道真相后,不管要对我做什么,我都接受。”

“不过——绝对不能离开我身边,我也不会放你离开的。”

江瑶被他严肃的语气弄的有些紧张,小手无措的抓着他的衣角:“好啦,到底怎么了啊,你先说啊。”

厉沉墨握住她的手,缓慢沉声:“我要告诉你的,是关于你母亲,沈蓉当年的死因……”

江瑶脸上的笑一下子凝住,后背都紧绷起来。

她抓着厉沉墨衣角的手,下意识的用力。

厉沉墨望着她有些发白的小脸,明知道这件事必然会给两个人的关系带来极大的打击,他还是选择对她坦诚。

“你母亲沈蓉并不是意外去世的,是……我爷爷厉龙霆派人做的。”

终于——

说出来了。

他心中隐藏了几年的秘密。

厉沉墨捧住江瑶微凉的小脸,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眶红起来,水雾在眼中凝聚。

他吻吻她的鼻尖,无比歉疚的说:“瑶瑶……”

江瑶眨眨眼,泪珠一下子滚下来。

厉沉墨怕她太难过与伤心,忙去拭她的热泪,“不要哭……厉家欠你的,由我来还,对不起。”

江瑶垂了眼帘,吸了吸鼻尖,从算是中震惊中回神。

她抓住脸颊厉沉墨的手,摇着头,哽咽道:“不要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

二十多年前,上一辈的爱恨纠葛,厉沉墨也是受害者。

他的母亲白雅,因为受不了丈夫爱上别人,自尽身亡,被年幼的厉沉墨看见,造成巨大的心理影响。

现在厉沉墨却跟她道歉,他有什么错呢,明明厉沉墨受到的伤害,也不比她少。

厉沉墨说:“我早该告诉你的,却瞒了你这么久。”

江瑶摇摇头,噙着泪说:“其实,对于妈妈的死,我早就知道……”

“什么?”厉沉墨神情微变,换成他震惊。

江瑶趴在厉沉墨怀里,哽咽的轻声:“从前,在得知上一辈的恩怨时,在清楚厉家老爷子恨不得要我死的仇恨时,我就有预感……预感妈妈的死因没有那么简单。”

“老爷子连我都恨到这种地步,又怎么会容忍我妈妈活着,继续对你父亲造成影响呢。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的事情的发生,但是……我隐约清楚的。”

“只是今天听到你这么肯定的说,我才能确定罢了。”

江瑶不会因为这件事,迁怒厉沉墨。

两家的恩怨太深,彼此的纠葛又哪是能轻易理清楚的。

妈妈沈蓉被厉龙霆暗害,厉沉墨的母亲却同样也因此失去生命。

她又怎么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谴责厉沉墨呢?

江瑶趴在他怀里,阖眼流泪:“不要再提,都过去了,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小谜佳人在我身边,永远,不分开了。”

厉沉墨没想到他一直想隐瞒的事情,原来江瑶早已经清楚。

而且她居然只字不言,依然选择留在他身边。

这样她,他怎么舍得负呢?

……

……

半个月后,厉沉墨将厉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交还给了厉文岩,他执意娶江瑶,又怎么会在乎厉氏集团。

厉文岩早已经无力接管厉氏集团,所以想把总裁位子交给厉丰衍或者厉司羽。

谁知道,这两个儿子,躲得一个比一个快。

厉丰衍连夜坐飞机,飞回了自己的私人诊所,任凭厉文岩怎么召唤都不愿意接手厉氏。

他志不在此,无心商业经营。作为医生才是终生的理想跟追求。

大儿子不成,厉文岩又把主意打上了二儿子。

谁知道厉司羽却摆出了从前放一荡恣意的不堪重任的姿态,直说自己对管理公司没兴趣,整天招猫逗狗,恨不得恢复厉家二少从前在宜城不务正业的花名。

气的厉文岩跳脚,骂他败家。

厉司羽索性带着乔蓝去澳洲,一边陪着乔蓝工作,一边度假,眼见不见彻底不管厉文岩了。

厉文岩握着公司,气的差点心梗。

好在厉家还有两个小的继承人。

乔落沉稳缜密,小谜机敏聪明,只要好好培养,用不了的多久,这兄弟俩,就可以继承家业。

……

厉沉墨离开厉氏集团后,江瑶原以为他会闲下来,没想到厉沉墨一边着手准备两人的婚礼,抽空还一边又创立了另一个集团,而且集团迅速起势,并不多原来的厉氏集团差多少。

江瑶以为他临时起意,直到——厉沉墨带她去看了新集团的大楼,江瑶才恍然明白,那哪里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事情。

想必厉沉墨早些年就已经控股别的公司,只不过现在终于搬上了明面而已。

江瑶询问厉沉墨,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新公司的,是因为早就知道会离开厉氏集团吗?

厉沉墨摸摸她的长发,笑的宠溺解释:“厉氏集团已经成为一个帝国,所以也树大招风,没有任何集团的辉煌能经久不衰,倘若有一天有什么厉家或者厉氏出了什么事情,现在的新公司就是厉氏集团最强大的支撑,也是厉家的后盾。”

江瑶并不懂这些商业上的事情,只觉得厉沉墨深谋远虑,步步都是为了身边的人在考虑。

江瑶又问:“那大哥跟厉司羽,其实也早就知道这个新集团的是不是?”

厉沉墨颔首,刮刮她的鼻尖,“嗯,真聪明。”

江瑶似懂非懂:“所以,这么说来,只有你父亲跟厉家的老爷子,一直不知道。”

厉沉墨再点头,温柔道:“我从来不畏惧老爷子跟父亲拿厉家来威胁我,更何况是用来威胁我离开你。”

江瑶眼睛都亮起来,看厉沉墨的目光,更加崇拜了。

步步为营,长远计算!

她的男人,果然是最厉害、最强大的啊!

江瑶抱住厉沉墨,踮着脚尖狠狠亲了他一口,夸赞道:“真厉害!我好喜欢!!”

厉沉墨挑眉,弯腰将她打横抱起,眸色又沉又暗,泼了墨般。

他说:“再说一遍。”

江瑶眨眨眼睛:“你好厉害!”

厉沉墨说:“下一句。”

江瑶抿唇,羞赧的笑,又扬起下巴,朗声说:“我好喜欢!”

厉沉墨迈开沉稳的步伐,抱着她上楼,嗓音哑的不成样子,“喜欢谁?”

江瑶一把抱住厉沉墨的脖颈,趴在他宽阔的双肩上,认认真真的说:“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厉沉墨抱着她的手,手的很紧、很紧。

他深眸里,滚着无比热烈的感情。

江瑶知道他喜欢听。

她忍着羞涩,声音如同蚊呐,在他耳边:“厉沉墨,我好喜欢你,好爱你……从今天起,我每天都要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厉沉墨俯首,封住她的唇。

重重的甩上了房门。

江瑶所有的呢语,都被关在了那扇门后。

……

……

几个月后。

厉家的蓝调薰衣草庄园,望不到边的水晶花房里,举行了一场极其盛大的婚礼。

那段时间,娱乐圈八卦新闻的头版头条,全是女演员陆染跟厉家三少童话般的梦幻婚礼。

婚礼狂欢,庄园遍邀宾客,进行了三天三夜。

这场世纪婚礼对于江瑶来说,完全符合了她的梦想。

所有的新婚礼物中,有一幅从m国送来的画,没有署名,是直接送进水岸华庭的。

江瑶忙于婚礼,没有看到这些礼物。

在婚礼结束后,张嫂才把那副画拿给江瑶看。

江瑶拆开灰色的礼物盒,看到那副画后,怔怔的沉默了很久。

那是一幅再普通不过的油画了。

手法跟构图,还有色彩,一看就不是名家出手,甚至,连初学者都算不上。

似乎是个完全不懂画的人,笨手笨脚涂出来的。

是一副丢在街上,可能都没人捡的画。

这样的新婚礼物在众多奢侈品中,简直是个异类。

她没有让厉沉墨或者任何人知道。

只让张嫂把画细心的包好封存起来,放进了储藏室的最深处,再没有打开过。

画上的景物,江瑶却记在了心里。

或许。

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

那幅简单的画上,有蓝天、白云、郁郁青草。

还有一只,卧在草地上的小兔。

雪白雪白的,红眼睛的,小兔子。

……

……

江瑶的婚礼,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参加了,只除了一个人。

陆星辰。

陆星辰只是派人送来了中规中矩的贺礼,说自己身体不好,不方便出席,像个最平常的朋友,淡然的祝贺了江瑶。

江瑶跟陆星辰的关系跟别人不同,虽然她非常非常想要陆星辰来参加,甚至是作为兄父的角色,牵着自己走过红毯。

可是,她跟陆星辰还有厉沉墨之间的感情,太复杂。

或许陆星辰不来,对大家才是最好的决定。

江瑶也没有强求陆星辰,只是忍着泪,让他注意身体。

两个人结束通话后,江瑶还是不免遗憾。

遗憾自己最亲的人,不能看到她嫁人。

……

……

九月,德国。

陆家别墅。

相较于国内厉家的热闹,陆家显得冷清许多。

陆星辰养病想要清净,在他病情稳定后,父母早已经搬出这里,住在城市的另一边,偶尔前来。

偌大的别墅,只有陆星辰跟小四小五他们,还有作为护士的白芷,以及常驻医生。

连佣人都没几个。

庄园式的别墅,只有这几个人,显得非常空旷。

白芷作为肖士,已经在陆星辰身边三年,虽然陆星辰脾气不好,总是凶她骂她,可是却没有真的苛待过白芷。

白芷在陆家呆的久,也渐渐有了些地位。

至少跟管家还有陆家的佣人,是区别开来的。

小姑娘还是跟三年前一样,心地善良又温柔,像是一只无害的麋鹿般,虽然总是怯生生的,却十分尽责,对陆星辰更是很好。

……

此刻,陆家楼下客厅。

小四跟小五,还有白芷,面面相觑。

几个人不时朝楼上看,然后叹气。

自从江瑶的婚讯传来德国后,陆星辰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心情却一落千丈,脾气也变得很坏,总是阴沉冷郁,拒人千里之外。

有时某个眼神,都能吓的小四小五他们,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

谁敢在他面前提江瑶的名字,那就是找死!!

哪怕是不经意间的提起也不行。

整座陆家别墅,笼罩着压迫人的阴霾。

小四为人沉稳,皱眉叹气,“午饭少爷又没吃,这可不行,他都已经在书房呆了两天,再这样下去,病情又要反复了。”

小五龇牙:“你说的我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江小姐婚期就在这两天,送进去的饭菜都被扔了,我早上进去不过问了句南美那边的公事,都差点被少爷的眼神给宰了,现在,谁能劝他吃啊。”

小四脸色简直难看。

若说现在还有一个人能劝动陆星辰,这世上也只剩下江瑶了。

江小姐一句话,别说让他吃饭,要了少爷的命,只怕他都甘愿。

只不过,现在国内的宜城,马上就要举行婚礼。

江小姐到底还是要嫁给厉沉墨了。

少爷这么多年的感情,也到了结束之时。

小四最清楚陆星辰跟江瑶之间青梅竹马的感情联系,也清楚江瑶正式嫁给厉沉墨,自家少爷的心现在有多痛苦跟失落。

小四重重叹气,看向白芷:“小芷,只能麻烦你,在给少爷用的静脉点滴中,加些营养液吧,至少,先撑过去这两天。”

等到厉家那边的婚礼结束后,或许少爷能缓缓恢复。

白芷抿着嘴角,面容也是担心的,她认认真真的点头:“我知道的,从前天开始,我就已经这么做了。”

小四起身说:“你多注意少爷的情况,我跟小五还要去处理一下公事,晚上才能回来。”

白芷点头:“好。”

小四跟小五神情郁郁的起身出门。

白芷抬眼看向楼上的方向,脸上是满满担忧。

她身为护士,本不应该看着病人糟蹋自己的身体,可是,她劝不动陆少爷。

而且,她知道陆少爷有多喜欢那位江小姐,所以她也心疼陆星辰。

或许。

现在让陆少爷宣泄一下情绪,也无不可。

白芷皱皱眉,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心事重重的转身,朝一楼自己的护工房间走。

这时——

有佣人从偏厅探头过来,喊她:“小芷,你的跨国电话,好像是你家人。”

白芷惊了一跳,急忙应着:“哦哦哦,马上来!”

小姑娘加快脚步,朝偏厅走。

拿到电话后,又躲到了无人的僻静处。

轻微的电流声中,妈妈略焦灼的声音传来:“芷芷,怎么样啊,陆少爷答应了吗?”

妈妈焦急又无助的声音,敲击在白芷心脏上。

小姑娘纠结的攥紧电话,极小声的说:“没……没有呢,我还没有跟陆少爷说额。”

白芷母亲一听,语气更急,甚至有点恳求的意思:“芷芷,你怎么还没跟陆少爷说啊,你爸爸的事情等不得啊,要是再不摆平,人家就要把你爸爸抓起来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白芷清秀的小脸被逼的有点发白,抓着电话的手,无措的松了又紧。

小姑娘无奈又怯怯的说:“妈,陆少爷最近心情不好,我不敢因为咱们家的事情,去打扰他……再说,他只是我的雇主,不一定会帮我们的。”

白芷妈妈嗓音带着哭腔:“不管他答不答应帮忙,你都要试试啊,难不成看你爸爸被抓去坐牢吗?”

“你在陆家三年,尽心尽力。这点小事,陆少爷不可能袖手旁观的,芷芷,妈求你了,快点去说吧。咱们一家的命运,都在陆少爷手里了。”

白芷垂了眼帘,嗓子猫咪似的颤着:“我,让我再想想好不好。”

听着女儿的犹豫,白芷妈妈眼泪直接就出来了,哭道:“芷芷,咱们白家一辈子没做过坏事,你爷爷行医一辈子,你爸爸虽然没多少能力,也是行得端做的正,这次被人坑害,我们要是再不想想办法,你真的忍心看到你爸爸坐牢偿命吗?”

白芷被妈妈的话,说的眼眶也红起来。

“芷芷,妈妈求求你了,快去跟陆少爷说说吧。陆家权势很大,手眼通天,只要陆少爷肯帮忙,你爸爸一定有救的。”

白芷咬着下唇,哽咽的嗓子说:“好,我……我去试试。”

白芷妈妈顿时松了口气,急忙说:“好芷芷,那妈妈等你消息,一定要尽快啊!”

挂断跟国内的通话,白芷眼睛已经红红的了。

……

白家是中医世家,以白芷的爷爷为首,是受人尊敬的老中医,开了一个中药馆。白芷的爸爸虽然没有当医生,可做的也是跟医药分不开的工作。

白家的两个姐妹,名字也是一个连翘,一个白芷,都是中草药。

一个月前,白芷爸爸想要做生意,所以干起了出售医药器械的工作,在一个医药器械公司里作为经理,并且卖给医院一批仪器。

这本来是好事。岂料那家医药器械的公司,为了赚钱,销售了一批残次品。

白芷爸爸并不知情,结果卖给医院的医疗器械,出了故障,导致了一名病人的死亡。

医院调查,查出是器械机器的问题,病人家属悲痛欲绝的闹起来,医院也找上了医药器械公司。

谁知道黑心的器械公司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白芷爸爸身上,让白芷爸爸做替罪羔羊,不仅要赔偿病人家巨额补偿款,还要面临坐牢。

黑心的医疗器械公司势力很大,白芷爸爸无法抵抗,现在情况非常不好。

白芷妈妈求助无门,所以才想让女儿白芷来求求陆星辰。

陆家虽然移居德国,可是在宜城的势力跟关系仍在。

更不用说,陆家跟厉家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如果是陆家出手,那器械公司一定无法得逞,白芷爸爸也有救。

况且女儿在陆家照顾陆少爷这么久,这点情面应是有的。

所以,白芷妈妈把所有希望放在白芷身上。

白芷原本也是想跟陆星辰的说的。

可是……

自从厉家那边的婚讯传来,陆少爷就颓废许多,脾气也变得很差,白芷不想让家里的事情打扰陆星辰,就一直没有开口。

拖到了现在。

没想到妈妈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事到如今,她没办法,只能去试试了。

白芷低着头,绞着自己的手指,犹犹豫豫的上楼。

站在陆星辰书房门口。

她犹豫再三,才敲了几下房门,轻轻推开。

书房里很黑。

所有厚重的窗帘都紧闭的,给人一种压迫的窒息感。

白芷低着头,小脸都要埋进胸口去了,怯生生的迈进去。

这时,书房深处,传来男人沙哑破碎的嗓音,凛冽如刀:“我不是说了,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能进来,滚出去!!”

一声含混的低吼,充满不耐。

白芷如同受惊的小鹿般,被吓到了。

她连连倒退,正好撞在门上,惊的吸气:“陆、、陆少爷,是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房间里非常黑,她几乎看不清楚看到深处的陆星辰。

听到白芷的声音,陆星辰薄唇间溢出一声冷哼,很是嘲弄。

白芷想起妈妈的恳求,还有家中的变故。

小姑娘努力睁大眼睛,去看陆星辰的方向,鼓起勇气,弱弱的说:“陆……陆少爷,对不起,我不是想打扰你的,只是,我有事情想要恳请您帮忙。”

陆星辰没说话,黑暗之中,消瘦的身形似乎动了一下。

白芷手指都要绞断,既觉得难堪又觉得无助,声音低的都要听不见:“我家里出事了,我爸爸被黑心医药器械坑害,导致病人死亡,现在医院跟病人家属那边都要我们赔偿,还要让我爸爸坐牢。”

小姑娘说着,清秀的小脸又白了几分。

“现在黑心的器械公司,要把爸爸推出去顶罪,包揽所有责任,我们家没有任何办法了,能不能、能不能请陆少爷帮帮我们家…救救我爸爸…”

几句话,白芷说完,声音都带了哭腔。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实在不想这么求陆星辰。

“陆少爷,请你,帮帮我们家。”

小姑娘弱弱带哭腔的嗓音,在宽敞书房回荡。

房间里,安静了足有半分钟。

书房的黑暗处,传来一声不耐烦的粗哼:“知道了,滚出去吧。”

白芷一下子张大眼睛,麋鹿般清澈的眼睛都明亮起来。

陆星辰这么说,就是答应帮忙了!

她爸爸有救了!!

白芷抹干眼泪,激动的攥着小手,急忙上前几步:“陆少爷,谢谢您,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你的身体,要是我爸爸能安然无恙,我一定尽心尽力的报答你!”

不知道怎么表达感谢的小姑娘,高兴的靠近,说着承诺的话。

只不过……

走得近了,借着门外微弱的光线,白芷才看到地毯上的狼藉。

还有大喇喇躺在沙发角落,形容颓废,又清瘦的陆星辰。

而且,一股刺鼻的酒气让白芷捂住了鼻子。

“陆少爷!”

她踢开各种酒瓶跟杂物,走到了沙发边上。

看到了陆星辰脸上痛苦的神情,眉头紧蹙着,沉眸不语。

白芷的心中微颤动。

“陆少爷,你怎么能喝酒啊,你的身体才还有起色,这样是不要命了吗?”

白芷忘了刚才的开心,走过去费力的想要扶起陆星辰。

她个子娇小,力气更小,一下子没扶起沉重的陆星辰,反而差点跌到他身上。

陆星辰阴沉冷魅的眸,冷眼睨着手忙假乱,企图再来拉他的白芷。

白芷比陆星辰小了五六岁,看起来仍旧是小姑娘的,脸颊清秀白皙,柔柔弱弱的样子。

他抬手狠狠的一挥,把小姑娘推开,语气阴森森:“滚,谁准你碰我的!!你们家的事情我会吩咐人帮忙,现在,给我滚出去!!”

即便是陆星辰疾病缠身,身体虚弱,力气也是比白芷大许多倍的。

这一推,又差点把她给推到。

白芷稳住身体,急的跺脚,“陆少爷,你清醒一下啊,我是你的护士,我不能看着你这么损坏自己的身体!”

她又俯身过去,把陆星辰面前的酒夺下不说,还要带着陆星辰去醒酒用药。

她靠的近了,让陆星辰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

是属于肖士独有的味道。

陆星辰薄唇绷紧,有些恍惚,被这股药香气迷惑了一般。

不过,这抹眩惑,也只是一瞬间罢了。

他呼吸沉沉,压着嗓间的咳意,暴怒的嗤道:“滚开!!”

“陆少爷!!”白芷颤抖着喊他,仍旧不肯放弃。

一向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又胆小的肖士,很少有强硬的时候。

看着她不仅不离开,反而找死的继续动作,陆星辰心中怒意横生,说话也不客气起来:“我他妈让你滚,听不到是不是?”

剑眉星目的消瘦五官上,满是骇人怒意。

在昏暗的光线下,当真如修罗煞神一般。

要是平时,看到陆星辰这么动怒,白芷早就吓的跳开了。

可是她不能看着陆星辰继续喝酒,作践自己的身体。

白芷急了,跺着脚说:“陆少爷,我知道因为江小姐要结婚的事情你很伤心,可是你这么伤害自己,要是江小姐知道了,也肯定不会答应的。”

“如果你还是继续喝酒,我……我就告诉江小姐!”

肖士不知道怎么劝慰陆星辰了,只好搬出了江瑶。

只是她的这些话,还不如不说。

本来旁人提起江瑶的名字,陆星辰就要发狂动怒的,她居然还敢去跟江瑶告状?

陆星辰蓦地坐直身体,浓烈的酒精已经在蚕食他的理智,再加上被怒意烘托。

眯起星眸,俯身凑到她颊边。

单手扣住白芷冰凉的小手,力道大的要捏碎小姑娘的骨头。

“你、说、什、么?”

白芷被陆星辰呼出的酒气熏的屏佐吸,还是不后悔的颤声说:“我……陆少爷还是再这样,我就去告诉江小姐。江小姐说过的,如果陆少爷出什么事情,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

白芷眨着眼睛,说完就缩起脖子,吓的跟鹌鹑一样。

陆星辰咬牙切齿,阴沉嘲弄道:“告诉她?谁给你的胆子去联系她,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联系她?”

又是这样伤人的话。

从跟在陆星辰身边开始,她就听过无数次。

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肖士,整天被呼来喝去,在陆少爷的眼里,她是杂草,是连江小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的。

虽然,她确实比不上那么漂亮美好的江小姐。

白芷吸了吸鼻尖,压下自己的难过,认真说:“只要……只要事关陆少爷的身体健康,我就敢做。我什么都敢做!”

小姑娘麋鹿似的眼睛,清澈明亮,信誓旦旦。

陆星辰恶狠狠的盯着她,在思考要如何把眼前的不知死活的肖士撕碎!

只是……

不知道怎么,眼前的这双眼睛,跟十几岁时,他记忆中江瑶的双眸重合了。

那时候的瑶瑶,目光也是的清澈明晰,极其漂亮。

陆星辰干裂的薄唇抿抿,脑中的酒精不停发酵。

他呼出酒气,忽然讥讽的哑声:“为了我的健康,你什么都敢做?”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白芷不清楚他为什么重复自己的话。

她只是觉得,眼前的陆少爷,似乎忽然跟刚才不一样了。

不过,她还是点点头:“嗯!”

她是护士,这是她的职责。

陆星辰语气更加嘲弄,还带了些自暴自弃的放纵:“你刚才说,我如果帮你们白家,你会报答我?”

白芷鹌鹑似的,愣愣的又点头。

陆少爷要是能救爸爸,那他就是白家的救命恩人,她愿意当牛做马报答陆少爷的。

陆星辰扇似的修长睫毛敛着眸子。

借着酒气,沙哑的在白芷耳边低声。

“好,我给你这个报答我的机会,陪我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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