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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烨是个孝子,但他却比这世上的所有孩子都难调教。
就像真正的狼一样,他不爱熟食,不肯穿衣,怕光怕水,会突然躁动发怒,半夜嗥叫,甚至攻击他人。
他不通人言不解人意,对外界抱有强烈的戒备,便是面对一直对他照顾有加的辛鸢,他的眼里也总是也闪烁着危险的异光。
这样的结果,这让辛鸢多少有些挫败。
好在辛鸢也不是轻易言败的人,即使受挫也还是一如即往地努力。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事情总算不是没有进展。
辛烨发狂发怒的频率有变少的迹象,而当辛鸢向他靠近的时候,他也没再表现得如往常那般抵触,面对他嫌弃的熟食,他慢慢也愿意进去一点。
辛鸢每日都会花不少时间陪他,跟他说话,费心设计各类益智的故事游戏,期望能慢慢启发他的心智。
不过经常都是辛鸢自己一个人在剃头挑子一头热,面对她的良苦用心,辛烨常常不予理会,连丢个眼神搭理她都懒得,甚至有时候辛鸢逗留的时间长了,他还会表现得不耐烦。
唯一让辛鸢感到振奋的,是她发现辛烨很快就对自己的名字有了反应,这至少证明辛烨脑子还是聪明的。
总体而言,一切仿佛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变化。
只是遗憾的是,只是仿佛。
这每日一早,辛鸢才刚起身洗漱,就听见院门外吵吵闹闹的。
她双眉一蹙,才刚要责问,就见银歌慌慌张张地从外头跑了进来,“小姐,不好了!”
“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小姐不好了,大清早的触什么霉头!”见她这样,刘妈沉着训斥道。
“不是,银歌不是这个意思……”银歌连忙摇头。
辛鸢不由问了,“发生了什么事?”
被她?一问,银歌这才想起要事,连忙答道:“启禀小姐,是刚才前院来报,说前院那孩子,那孩子跑了!”
“跑了?!”刘妈一脸惊讶。
辛鸢闻言腾地一下从位置上站起身,神色着急,“到底怎么回事?”
“好像说那孩子趁着下人打扫的功夫,把人咬伤之后逃跑的。”银歌忙将自己所知的情况道出。
“怎么这么不小心!”
辛鸢神色难看,脚下未敢耽搁半分地往前院赶去。
见状,众人连忙跟上。
等到了地方,便见向来闭紧的门大敞,地上一片狼籍,负责照顾辛烨的几个下人围在一块不知所措,其中矮个子的手脚都是伤,滴答滴答直滴血。
辛鸢大皱其眉,“怎么回事?”
闻言,几个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一个那个受伤的小厮自己站出来。
“回,回禀小姐,是这样,小的是负责这院子的清扫的。今日一早小的就跟往常一样进屋打扫,哪想才一推开门里头那小……
孝就突然蹿出来将小的撞翻在地,小的见他要跑,连忙去拦,结果就被咬成这样……”
小厮边说,边展示着自己手上深可见骨的伤口。
辛鸢凝了眼他的伤,又望向其他人,“出事的时候,你们在哪?”
派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居然也能出事!
“小的……”
被问到其他几人讷讷,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一看他们这模样,辛鸢哪还能不明白怎么回事。
一个两个定是偷闲躲懒去了!
辛鸢看了身侧的刘妈一眼,“刘妈,这几人交给你处置。”
“是。”
听见这话,几个偷懒的下人瞬间面如菜色。
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他们真不该耍滑溜号。
辛鸢又看了下受伤的那个,一同吩咐刘妈,“顺带帮他找个大夫看看。”
刘妈再称是,转头吩咐其他人将那人送下去治伤。
辛鸢又左右四顾,发现还没见李彦身影,“李护卫人呢?”
“启禀小姐,刚才事发时,李卫长正巧带着几名兄弟追那孝去了。”边上一名护卫连忙答道。
辛鸢听了忍不住一叹,“希望能追上才好啊。”
辛烨其实并不如他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安分,他其实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机会。先前的蛰伏,不过是为了麻痹看管他的人。
看来,这孩子比她预想的要聪明得多。
对于这个发现,辛鸢都不知该笑还是哭好。
……
李彦一行人追出去后,便许久没有消息传回来,辛鸢直等到深夜。
她年纪毕竟还小,又向来歇得早,不禁有些撑不住,守着灯火直打哈欠。
见她这副模样,刘妈第一个看不下去,“小姐,天都这么晚了,还是快些去歇息吧。”
银歌也跟着应声附和,“是啊小姐,您就放心歇息去吧。有婢子在这儿守着呢,李护卫他们一有消息婢子一准立马通报您。”
辛鸢手撑着额腮,眼睛迷蒙着先打了呵欠,“再等一会吧,说不定很快他们就回来了……”
刘妈满脸不赞同,“看您都困成什么样子了,还怎么等啊?”
辛鸢撑着睁开眼正欲说话,突然便听外头传来一声喊,“回来了!小姐,李护卫他们几个回来了!”
这一下,辛鸢什么困意都没了,立马就往外头跑。
“怎么样,辛烨找到了吗?”
一见李彦的身影,等不及等他见礼,辛鸢就急急忙忙问道。
见她这紧张着急的样子,李彦忙道:“小姐放心,幸不辱命。”
辛鸢听见这话才感觉悬了一天的心真的放了下去了。
找到了就好!
她往李彦身后看去,却没见到熟悉的孩子身影,“人呢?”
话音才落,便见辛烨被一名护卫抱着从长廊那头而来。
……
看着辛烨沉沉昏睡的样子,辛鸢不必问也清楚他们应该对他用了迷香之类的东西。
想来也是,辛烨虽只是孩子,战斗力却十分惊人,而李彦他们也不敢妄动伤了他,无奈何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安睡着的辛烨收了平素的煞气凶恶,眼睫纤长,嘴巴微张着,呼吸清清浅浅,看样子真的跟个正常孝几乎无异。
辛鸢拿着湿帕亲自为他擦拭脸上弄脏的地方,默声歉道:“对不起,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她明白,任何人都不会喜欢这种被束缚的日子,想要挣脱逃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惜,接下来她还是只能关着他。
想到这里,辛鸢也很无奈。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昏睡着的孩子却骤然转醒,头一偏对准她细嫩的手腕狠狠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