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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公孙佩的要求很简单。
好好教书、育人、培养下一代!
自打凤天歌离开武院之后,容祁对自己太学院教习这个身份的自知跟认知底线就跟漏个窟窿似的往下掉,已经掉的不忍直视。
公孙佩更不辞辛苦给容祁列了一张单子,欠的课业是他寿命的三倍!
如此精准容祁也是服了。
拿容祁话说,睁只眼闭只眼不行么?
公孙佩则表示万万不行万万不行!
他的剑还在孟臻手里,可不敢可不敢!
提到孟臻时,容祁意外得到一个消息。
夜倾池跟蜀忘忧某一日碰上之后大战三百回合,俩人战到最后差点儿没死了,眼下各回各家养伤,且约定来日再战。
为什么?容祁这样问。
往生卷。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容祁对往生卷不是不渴望,他只是觉得时机未到而已。
公孙佩很好奇,问容祁所谓的时机是什么。
容祁答他,夜倾池跟蜀忘忧亦或往大了说阎王殿跟忘忧城从这个世上消失之后,时机就差不多了。
公孙佩摇头,你不怕他们先把往生卷用了么?
怕什么呢?
像往生卷那样的神物,用之前还不得沐浴斋戒个二十来天!
这么长时间足够他趁火打劫了好么。
嗯,事实上并不会沐浴斋戒,一瞬间而已……
古云奕没有在平辽侯府搜出步轻烟的消息很快传到闻少卿耳朵里,流刃亦将北冥渊的那句话写在密件上。
看到密件上的那行字,闻少卿未动怒也未放在心上。
因为这一次,他不会失手。
平辽侯府失利在他预料之内,这不过是饭前的开胃菜,无关最终成败。
随后,闻少卿直接去信颍川王,是时候将百里晟放出来了……
皇城里,容祁知道凤天歌将步轻烟安顿在鱼市之后觉得并不妥当,欲与其商量将步轻烟转藏到幽市。
毕竟幽市是四海商盟的地盘,相对安全。
凤天歌不是没想过这一点,她只怕会因此把四海商盟牵扯进来,后果不可料。
容祁说服她的原因只有一个,任何疏忽大意都会给那人可乘之机,关乎君无殇的安危,四海商盟愿意冒险。
凤天歌终是同意容祁提议,容祁更是立时叫温慈与黎啸天联系,安排此事。
自四海商盟离开,凤天歌回了延禧殿,不想途经御花园时听到两个宫女在那儿细语。
“你可是从茗湘殿调出来了,不然非得死在那个凤侧妃手里头。”宫女春浅低声开口。
“可不!要不是老天爷开眼,我这辈子就算完了!”春浅旁边,一身单薄的宫女苒玉双手拍着胸口,“还好还好。”
“听说那个新来的宫女是从凤府里进来的?”春浅狐疑问道。
“嘘!”苒玉瞄了眼四处,“何止是从凤府,那个叫余儿的宫女还是凤府的三小姐!”
“小姐?”
“我之前跟她交代殿里规矩的时候她自己说的,说她叫凤余儿,是凤府的三小姐,那凤侧妃是她亲二姐。”
春浅恍然,“原来啊,这是凤侧妃打从府里找个体己的过来了,这么一说人家姐妹同心的,那凤余儿也遭不得罪。”
“我一开始也这么以为,谁成想我还没从茗湘殿里出来,侧妃便连扇了凤余儿十几个巴掌,脸都扇肿了!”
“不会吧?”
“我亲眼所见!”
“然后呢?”
“我哪还敢留下来看然后,反正我跑出来那会儿,侧妃还罚凤余儿跪在厅里呢。”风吹过,苒玉猛打一个哆嗦,“快走吧!”
隔着一片火棘丛,凤天歌默声站在原地,脑海里反复回想‘凤余儿’这三个字,却十分模糊。
凤府的三小姐?
不待多想,凤天歌回到延禧殿之后直接唤来月牙,细问方知,凤府的确有这样一位三小姐,但因老夫人跟孙荷香当年跋扈,那位三小姐跟她的母亲一直生活在清塘小镇,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她们的消息。
凤余儿。
这是凤天歌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深夜的茗湘殿,凤雪瑶终于睡醒了,若不是推门走出内室,她都忘了之前有罚凤余儿跪在地上。
亦或,她忘了宫里来了一个新的宫女。
这会儿走到贵妃椅旁边,凤雪瑶有些懒散的坐下来,打了两个呵欠,眸子瞥了眼依旧恭敬跪在地上的凤余儿,“知道错了?”
“让姐姐……”
“叫什么!”
“让侧妃生气就是奴婢最大的错。”凤余儿埋头于胸,怯怯回道。
凤雪瑶冷哼,“嘴倒会说……起来给本宫倒杯茶,醒醒神。”
凤余儿跪的久,刚起来时膝盖酸麻,险些跌倒。
“蠢笨!”凤雪瑶嗤之以鼻。
“侧妃息怒……”凤余儿赶忙走到桌边,沏茶过来,恭敬奉上,“侧妃喝茶。”
就在凤余儿把茶端过去时,凤雪瑶突然甩手,茶杯‘啪’的一声摔到地上,迸起的碎片却是无比戏剧化的绕过凤余儿,擦伤了凤雪瑶的手背。
“啊!”
眼见凤雪瑶吃痛尖叫,凤余儿当即过去,“侧妃娘娘要不要紧……”
‘啪—’
凤雪瑶的巴掌来的猝不及防,凤余儿整个身子跌下去,手臂猛扎进一块碎瓷片,鲜血瞬间染红宫装。
凤雪瑶正欲得意时,却见凤余儿想都没想,直接拔出手臂上的碎瓷片,紧接着起身,“侧妃您手背流血了,奴婢给您拿药。”
凤余儿仿佛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痛,转身拿来药跟白纱到凤雪瑶身边,蹲跪下来,“奴婢给您包扎。”
整个过程,凤雪瑶都是懵的,她的眼睛不时扫过凤余儿受伤的手臂,宫装红了大片,凤余儿脸上却没有半分痛苦之色。
不疼吗?
“呃……”白药洒在手背上时,凤雪瑶吃痛倒抽一口凉气,“你轻点儿!”
“侧妃再忍忍!”凤余儿无比紧张的替凤雪瑶包扎,虽然手法不精,但足够细心,“好了。”
就在凤余儿起身收药时,因为身体瘦小宫装过大的缘故,凤雪瑶隐约看到凤余儿左肩。
“慢着!”凤雪瑶唤住凤余儿,视线移向她肩膀,“你左肩怎么回事?”
凤余儿低头,似怯懦似羞愧。
“本宫问你话呢!”凤雪瑶略显急躁道。
凤余儿扑通跪下来,“侧妃饶命!”
看着凤余儿那副吓傻的样子,凤雪瑶嗤之以鼻,如此一个胆小怕事的野种,也值得母亲用‘刁钻’二字形容,着实不配。